1、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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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刻，昏暗无光。
黑暗中散发着潮湿的气息，如同石壁上的苔藓，滑腻粘人。
展昭想要移动身体。
炙热的肌肤正覆在他的胸膛之上，微微摩挲。那是无意中的举动，但因为这小小的移动，他脸上一烫。
白玉堂不知道他赤裸的肩膀正抵着自己袒露的胸膛。
他们刚刚在各自疗伤。退去了衣裳。
是啊，他们困在这山洞里已经很久了
久到渐生暗昧……
本来细微到不可察觉的一分一毫，都因这光阴的停滞而无限的放大。
譬如那些散乱的发丝。
譬如那偶尔的交谈中口舌的热气。
譬如因时不时挪动着身体而接触着的肌肤，一点点滑过。
譬如……他在微光中扬起的嘴角……
“你在看什么？”
“你刚才……在笑么？”展昭感到自己的口唇干裂，也许因为很久没有喝水，也许因为内火太旺。
“……你真是夜猫子么，这样也能看见？”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很魅惑。
身体到了极限，反而激起莫名的欲望。
“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么？”他听见那只耗子问，却是置之度外的口气。
“生死有命”他笑一笑，这个结局他没想到，但是也不坏。
“真是无趣阿……和你这只猫死在一起”他在笑，伸手扳住他肩膀。
气若浮丝，展昭能感觉到他冷俊挺拔的轮廓在暗淡的阴影中无限柔和。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睫毛的颤动，嘴唇的开合，都柔软的仿佛一只要破茧的蝴蝶的翅膀……忽然飞升。
为什么？他来不及想为什么。
刚刚他已经回想过他的一生，在脑中构筑了死亡来临的图景，从绝望到超然。他记得童年的快乐，记得初涉江湖的青涩，记得轰轰烈烈和淡若流云，记得曾经做过的事和心中想要做的事，然后他想起身边的人……他们似乎在一起很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所习惯的一部分。生命中的一些过往，他们居然都在一起经历。
他忽然就不想再想了，他一直想得太多，而有些东西是计划外的。
突然很想放纵。
只是他忘了自己不会放纵。
但白玉堂会。
他忽然按着他的肩笑道：“你好象很饥渴……”他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令他面上一红
“……要不要我来帮你，死之前，至少爽一下”他笑得有些贼，有些轻佻，却很真诚。
展昭很窘，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说。
然后白玉堂的手就探到了下面……他的手指很灵活，仿佛弹奏一架许久不用的古琴，却激昂亢奋，慷慨争鸣。展昭仰起了头，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抓住了白玉堂的头发……而后是脸颊……脖颈……白玉堂贴了过来，他的节奏有一点乱。
展昭在黑暗中摸索，他能感到他优美的轮廓，弓着的身体，他能够感到密切到热气熏人的距离。他呻吟了一声，翻过了那具身体……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他却可以感觉，声音，触感，热气……他紧贴着的肌体，光滑紧密，因为激情而颤动着……
他不由自主地去触摸那肌肤，亲吻那身体。
他想起小时候在一间很暗的屋子里看到过的一扇窗，那道温暖的白光，那是无限自由的所在，直可以飞上云霄。他释放着全部的需要，只为了获得那超越一切的满足。
他感受到粗暴的回应，紧贴着的身体扭动撕扯，发出暴烈而畅快的呻吟。修长的指头仿佛要嵌入他的肉里，伤口仿佛都要迸裂，然而兴奋莫名……他终于解脱。
肩膀忽然一阵刺痛。
被一口咬住，仿佛遭遇一头兽。
然后那个人也解放……低声地呻吟。
同时瘫软在地上。
他忽然清醒。
然而不愿醒。
那张熟悉的面孔，纵使在黑暗中也能勾勒出轮廓；近如呼吸，不离左右，却远得难以触摸。
如果可以看到彼此的表情，是不是就会曳然而止？
或者是不是根本不会开始？
“对不起”他含糊道，向着那个人双眼的微光。
那是一双如此骄傲的眼睛，幸亏看不到他的表情。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这件事是我先开始的”白玉堂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
展昭没说什么，但是他忽然放松，整个人，整颗心。
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一件事仿佛尘埃落定。
其实他早已失去抗拒的力。
“我说的，是喜欢你这件事”白玉堂似乎转过头看着他，眼睛中有透彻的光。
“未必……”他也微笑。未必是你先。原来这世界上微妙的事，冥冥中早已有了答案。
抵在背后的石头冰凉，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探手去摸白玉堂的后背，果然，光滑的肌肤错落着粗糙的划伤。
他的指尖徘徊，轻轻叹息。
“喂，住手，很痒阿”那人的口气颇不耐，但是听得到笑意。
气力一点点消失，等待漫无止境。
他伸手抓住另一双手，那五根手指微微动了动，却反而将他抓得更紧
未来会怎样，都已经不重要。
他们已感觉到，这黑暗中的光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