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初遇天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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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啊……就这么渴望被我的獠牙刺穿吗……才一个星期没有碰你就这么寂寞……寂寞到把自己弄成这幅凌乱不堪的模样……还真是不知羞耻的女人。”那个熟悉的声线忽远忽近，说出的言辞却如此不堪入目。
——不是的，不是的……作为一个有自尊的人，怎么可能拥有这种毫无逻辑的想法……这种荒谬的结论只能说明你们这群毫无道德和同理心可言的怪物根本不理解人类，或者说不屑于理解被你们视为食物和下等动物的人类。
自尊被侮辱的愤怒无法克制，晨驹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想把心中所想大声的反驳出来，但是或许是失血过多，喉咙干得像是要裂开，连唾沫都没有；胳膊沉重得抬不起来，后背更是火辣辣的痛着，连带着自己的胃都难受得想吐。
脑子也晕晕乎乎，那些痛苦的记忆不断地在眼前闪现。那时候，孤儿院好不容易发下来的食物被那群饿坏了的大孩子威逼利诱的骗走后，6岁的自己实在忍不住饥饿，偷吃了锅中的肉片，却不幸被发现。在那恶臭不堪的地牢中，那个满脸横肉的院长就是这样，一边鞭打着她，一边污言秽语的辱骂着。
“啊啊……真可惜这里是儿童之家，不是地下工厂或者儿童医院，不能玩的太过火了。毕竟你是被判定了以后可以当工人妻子的，为了给这个贫穷的国家增加劳动力，你未来可是要像母猪一样下很多小猪哦，真的打坏了的话可不好交代。”眼前的院长居高临下的看着遍体鳞伤的自己，“如果你承认错误，我就考虑饶了你。”
“……”浑身是血的小女孩跪坐在地上，却是一口血沫子狠狠地啐到了他的衣服上。
或许是回忆太过痛苦，后面只朦胧记着侮辱、耳光、踢打、鞭子、怒吼、火钳、烙铁让自己很快昏了过去。昏迷前那院长眼中的失控和愤怒还是让自己有了报复的快感，等自己缓缓从地板上醒来时，浑身上下痛彻心扉，尤其是后背痛到近乎麻木，一度产生了或许死掉更好的想法，自己也清楚自己后背和腿上留了多少无法被抹除的伤疤和烙印。
“……还真是低级趣味。这么多被别人碰过的痕迹，暴露了你YL的本质……还是说你是喜欢通过抵抗来取悦别人的受虐狂？”慵懒玩味的嗓音忽然近在耳畔，把晨驹的意识从回忆的深井里拉出来。晨驹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不属于自己的一双长腿，一双还穿着皮鞋，包裹着裤子的，男人的腿。地板上还散落着几片裙子残片，背后流血的伤口被反复舔舐的触感也提醒着自己这个吸血鬼干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自尊被侮辱的愤怒还没有完全退去，背后的疼痛倒是减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却是利剑抵喉的恐惧席卷全身，她浑身僵硬，怔怔的回过头去，正好和吸血鬼对上了视线，他的嘴角边还有残留的血迹，尖锐的獠牙在唇舌之间若隐若现，更是让她脊背发冷。
“醒了正好……我渴了……把脖颈伸过来。”
宛若大提琴一般的悦耳的语调，却说出近乎崩断她脆弱理智的恶魔话语。
“你这女人可真够笨的……算了，要不是看在你的血是极品的份上……我才懒得动弹。”看似有气无力，散发的气息却像是洞口中缓缓走出的野兽，慵懒得像狩猎前优雅危险的豹子。这些让晨驹已经被恐惧和愤怒充斥的大脑更是警铃大作。
比起思考，身体自己就先做了决定一般。脚忽然有了力气，拼命地想站起来，逼迫着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远离这个金发吸血鬼的视线。而吸血鬼明显动作更快一步，长腿一勾，自己就不受控制的往后摔去，重新摔回吸血鬼的腿上，瓷白的大手从身后伸来圈住她的肩膀，力量大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另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地卡住晨驹的脖子，同时五指成爪，锋利的指甲对准了最脆弱的血管。
“如果我继续这样用力的话，指甲就会深深地陷入你脆弱的脖子中。”恶魔掐住了她的脖子，笑着在她耳边低语道，“你的脖子被我折断也说不定哦？”
毫无疑问，这些动作无疑都是相当危险的警告：如果她再敢乱动，尖锐的指甲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陷入自己的脖子之中，身后的怪物也可以轻松拧断她的头。哪怕有着不许杀死她的命令，也并不代表他们一定需要遵守，更何况不能被杀死和轻松快乐的活并不相等。
“真麻烦……自己把衣领解开。”
牙齿咯咯得打颤，眼睛因为恐惧闭得紧紧的，胳膊上的伤口让胳膊沉重无比不说，微微抬起也会带来剧痛。手指怎么也找不准扣子的位置，最后，吸血鬼终于不耐烦了。有着锋利指甲的食指对准衣领一划，衣服被划破的同时，连带着晨驹的脖子也被划开一道浅浅的口子，殷红的鲜血缓缓冒出。随即滑腻的唇附上，贪婪的吸吮着流出的鲜血。
“好甜……要是用獠牙咬破这里的话，会有更甜美的血液流出来吧？”
带着暧昧吐息的唇在脖子上游走，但是身后的家伙并不是什么绅士，而是在黑夜中生存，空有一副绅士外表的以人类为食的怪物。他们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怜悯，什么是同情。人类不过是用来消遣的食物和玩具罢了，根本就不会去理解被玩弄被伤害的感受。
——不要……不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看重的东西……朋友、父亲、教会都会离开我……主，如果我真的因为怀疑您的存在而犯下罪孽……能不能把我送去和他们同在的地方？对不起……我曾经答应你们要好好的活下去……但是我真的尽力了。
紧紧闭着的双眼滚落出眼泪，簌簌从脸上滑下，低落在白皙的手上。
“…………”看着女孩浑身发抖，眼泪簌簌流下，满脸的绝望。青年湛蓝的眼睛深深浅浅一片，看不出情绪。
迟迟等不到被獠牙刺穿的痛楚，反而感觉得到束缚自己的双臂缓缓放下，晨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金发的吸血鬼已经躺倒在身后，靠在拷问室的墙壁上发出匀称的呼吸声。
——睡……睡着了？
心里陡然一松，仿佛搁在案板上的鱼又被扔回水中一般，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简直难以言喻，脑子也清醒了。晨驹捂着被撕烂了的衣裳，手脚并用的尽可能离他远一点。现在脖子上的血还没有完全干涸，胳膊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痂。带着这么明显的血味上楼，很容易吸引到其他吸血鬼的注意，首当其冲就是那三胞胎，这六兄弟中就属他们最病态：任性残忍的逆卷绫人，阴晴不定的逆卷奏人，还有难以揣摩的逆卷礼人。比起他们来，眼前这个吸血鬼虽然难以揣摩，但是至少相对被动……至少比起其他的来相对好相处。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刑具相对较少的角落里，也不知过了多久，恢复了一些体力，估摸着这个时候大约次子在自己的房间里折腾毒药，三胞胎和末子大约在游戏室里消磨时光。看准机会，强行逼迫着腿重新站起来，忍着胳膊上的剧痛，扶着墙慢慢走起来，绕开次子的房间和游戏室，必须尽快回到自己的房间清理身上的血迹……
好痛……好痛……给我动起来，动起来……
——事到如今，挣扎是没有用的。那个时候至少还运气好到能碰到她，对于送进这个巢穴的祭品而言，如果这么死掉疯掉，或许反而是解脱……
脑海中忽然闪现的可怕想法让脚底一软，整个人就要往前扑倒，却被一双小手接住。
“你不要紧吧？请振作一点！”
眼前的面孔自己从未见过。一个身材娇小，脸色苍白，相貌可爱的女孩，有着一头奶黄色的齐肩卷发，整张面孔除了眼睛外，其余五官都小小的。她一只手扶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晨驹，另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嘴，红宝石一般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背上的伤疤和手臂上的斑斑血迹。
“好重的伤，得赶紧治疗才行！！”瘦小的身材紧紧的扶住自己，声音细小却焦急。
“……无所谓。”
“但是……”眼前的女孩焦急的扶住晨驹，“但是不治疗的话，伤口会更严重的啊！”
——似乎曾经，在自己满身是血的躺在地牢中时，在那最绝望的时候，也曾经有一个女孩对自己说过相似的话，虽然言辞比起现在这个女孩子来傲慢不少，但是都是一样的充满了关切。在内心深处，如果真的有主存在，她毫无疑问就是在地狱中出现的天使。
“……随你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初遇天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