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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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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狗剩便带着一布袋蚕豆来到平安家。
“蚕豆分一分,往年的恩怨都散掉。”他笑着抓了三把蚕豆放到面前三人手中。
早已知晓此地习俗的蔺和安也往自己的布袋中抓了一把蚕豆出来,放进对方的布袋中。
“那我们就出门了。”
“路上小心。”
“诶好。”
两人走在路上,遇上村民便互相递几粒蚕豆给对方。
到村口时,牛车上已经快坐满了人。
上头全是些与蔺和安同龄的少男少女们。少年们挤作一堆、少女们挤作一堆,狭小的牛车上倒是有了泾渭分明的感觉。
挨个递了蚕豆,她与狗剩在少年堆里坐下,与他们紧挨在一块儿,她颇有些不适地皱起了眉头。
听着车上众人谈论着镇上的乞巧会,被他们脸上喜悦的神色感染到,蔺和安不禁也有些期待了起来,原先紧皱的眉也松了些。
一群人下了牛车后便三三两两结伴散开。
蔺和安先随着狗剩去了武馆,与严恨真以及狗剩的一众师兄弟互相赠送了蚕豆后,又带着狗剩前去年夫子家赠豆。
年夫子的妻子是个很和善的人,她笑着抓了两大把的蚕豆放进两人的布袋当中,而后热情地邀请他们留下吃饭。
两人连连摆手婉拒,笑着告辞。
出了年夫子家,他们此行的游玩才算正式开始。
乞巧节的大街上比赶集日还要热闹,人来人往间,蔺和安差点与狗剩走散了。
感觉到衣袖被人扯住,她顺着对方的手看过去,是狗剩。
“我拉着你,不然走散了就糟了。”
“……不必。要是走散了,便在武馆碰面。”她拂开对方的手。
狗剩这才反应过来,“平安”已经不再是先前的傻小子了,不用他再盯紧对方,防止走丢了。
他转而伸长脖子往前方望去,却是忽而“哟”了一声。
他这一声煞是突兀,且声量极大,使得周围的人纷纷转头看向他们。
这其中就包括铁柱、大虎和二虎。
两方认识的人碰到一起,铁柱大方地与两人互赠了蚕豆,大虎二虎则别扭地将蚕豆塞进面前两人的布袋当中。
“你们三个昨日没回家,怎么会有蚕豆的?”狗剩挑眉。
“去先生家时,师娘为我们装的。”铁柱老实答话。
大虎和二虎可不想再和他们耗下去,没两下便窜没了影。
铁柱尴尬挠头:“我和他们就是结个伴,现在他们跑了,不如我们一起吧?”
“你就那么自信,认为我会让你跟着?”狗剩瞟他一眼。
“……平安,你的意思呢?”
“他当然是听他剩哥我的意思了!”狗剩转头,“是吧,平安?”
两人皆转过头去看“平安”,却见对方一直在看着前方某处。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便上前一把抓住一个男人的手,而后将对方的手高举起来,道:“偷钱。”
蔺和安的声音太小,淹没在人群中没有半点水花,倒是被男人偷钱的失主以及她身后的狗剩和铁柱听见了。
失主转头一摸腰间,而后抬头看向男人手中的钱袋,大喊:“好你个小贼!敢偷老夫的钱?!”
一听到有人偷钱,周围的人不自觉摸向自己腰间,见钱袋还在后顿时松了口气,随后齐齐看向他们。
男人一见这阵仗,慌乱了一瞬后便冷静了下来。他大力甩开抓住自己的手,将钱袋往失主身上一砸,扭头就往人群里冲。
却不想在经过两个小子的时候,被其中一个黑小子给绊倒了。
“哎呦!”
男人扑倒在地,立马被周围的人控制住。
见大势已去,他抬头朝着蔺和安几人恶狠狠道:“敢坏老子财路,走夜路时最好小心点!”
“都被抓住了还这么嚣张!”失主弯腰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老夫倒要看看你这小贼还能嚣张到何时!来人啊,将他扭送到衙门去!”
“是。”失主身边一群像是家丁模样的人上前接替了路人的手,将地上的男人给提了起来。
“方才还真是多谢你们了。”失主朝着三人拱手道谢。
而后他又将头转向蔺和安,道:“尤其是这位小兄弟,要不是你,老夫的钱袋就要被这小贼给顺走了。”
蔺和安颔首道:“既然看见了,自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说罢,她不再逗留,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狗剩和铁柱朝着失主憨笑了下,转身追上。
这件小事很快便被他们抛之脑后,三人往前走了一阵,便听见不断有喝彩声从前头传来——
“当当当——”
“我们远道而来此地,各位乡亲父老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喽!”
“当当当——”
“接下来,我们要为大家伙儿表演个‘胸口碎大石’!”
“好!”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快快快!要胸口碎大石了!”
被狗剩拉着往前头挤去,蔺和安很想撂挑子不干了。
变戏法到底有甚好看的?这人挤人的,还不如回家看书去。
他们刚挤到人群前,就正好到了关键时刻——
长凳上躺着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男人的身上此时正放置着一块半人高的石板。
站在长凳边上的男人则拎着个大锤,此时正高举着,即将砸下。
随着大锤落下,石板应声而碎成了两半。
光膀子男人从长凳上起来,张开双臂示意自己毫发无伤。
“好!”
这一幕太过精彩,围观群众心神激荡,几乎将手拍红了。
蔺和安木着脸,也不懂他们到底在激动些什么。
狗剩和铁柱大力拍着手,转头看到他无动于衷,不禁奇怪道:“平安你怎么不高兴?”
“不,我很高兴。”
“你别骗我,你这样子明显是不高兴。”
“那是你看错了。”
“……行行行,你很高兴。毕竟你见到了你一直想见到的变戏法高人,怎么可能不高兴。”狗剩自己都快要被自己说服了。
“当当当——”铜锣被敲响。
一个小老头走上前来,将铜锣翻了一面,朝着人群走:“我们远道而来此地,各位乡亲父老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喽!”
待小老头走到他们面前,狗剩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没钱。
“当当当——”小老头收完钱,再次敲响铜锣。
“接下来,我们要为大家伙儿表演个‘三仙归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