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落雨歇》澂野

10、改变与迷失

　　“就这样，你听完有什么感想吗。”鱼舟喝了口早就凉了的茶清了清嗓子。
　　“你的应对策略是什么？”王灏放下从刚才就端着，但是愣是没喝一口的茶杯。
　　“啧啧啧，我最讨厌用问句回答问句的人了。”鱼舟继续说道“你知道他异常好查的原因是什么吗。”
　　“他28岁的时候，成了张晴安毕业的大学的一名教授。”
　　王灏把刚放下的茶杯又端起来了“这么年轻？！”
　　“就任职了一年，去年年初刚辞了。”鱼舟咧咧嘴“这个对手不好搞，不管哪方面的经历都比我们要多得多。”
　　“前线，有对你的‘招安’。”鱼舟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伸出长指推给他“不管你的立场是什么样的，这个时候应该跟我们求同存异吧。”
　　“我知道杜清溪他现在三个月了，你突然离开一段时间，影响是不好。”鱼舟舔了舔嘴继续“我这次来无法久留，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安顿这里，半个月后，我要在屿海车站见到你。”
　　“公事谈完了，咱们再来谈谈别的吧，”鱼舟看着王灏打开信封的动作“其实，我有一事相求。”
　　王灏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了头“有什么事便说，咱俩都认识多久了。”
　　“张晴安，能放到你这里来照顾吗。”语气稍有颤抖“他这段时间吃的苦，太多了。我虽认识他不过几年，但是他于我而言几乎是最重要，给我最大影响的人。”
　　“就这啊，我以为多大的事呢。”王灏轻轻笑了一声“当然能，不过，我才听说张晴安他前几年是不是？”
　　“是的。”鱼舟似乎并不愿意提起此事“所以我才说，他明明可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我给不了。”
　　“这次上前线，他不能再跟着了，”鱼舟将头抬起来“他的战后创伤，至少要半年，可以吗。”
　　“啧，跟你还真是费事。”王灏摇了摇头，额前的头发随之晃动“完全可以啊，不如说为何不可。”
　　鱼舟的神情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面无表情“好了，私事谈完了，现在继续说正事。”
　　“不是吧，你这人真是有够死板的。”王灏哀嚎。
　　“不是，真是正事，你想想，徐泾他上学吧，上学不得要钱吗，那他净身出户他哪里来的钱啊。”“也是。”王灏摸摸下巴“也就是说，这个事会牵扯到很多人，甚至有可能还跟北边有联系。”
　　平国的北部是个内陆国家沙迦叶，在塔朝还未覆灭的时候，沙迦叶曾多次进犯边境不成，如若是他想与以徐泾为代表的一帮人联手把侵略战争做到底。
　　“那就不是我们一己之力可以改变得了的了。”鱼舟的话也让王灏感到了凝重。
　　“别想了，其实我还挺想再和你下盘棋的。”王灏切换自如。
　　“好啊。”

　　“小舟啊，”王灏执着棋子刚要开口，一抬头却看见鱼舟的一脸疑惑“我是不是太久没用这个称呼了，其实我也有点不习惯。”脸上漾着些许的笑意。
　　“其实你的人生过得有些古板了，”王灏轻轻落子，棋盘上叩出清脆的响“跟这棋盘一样，拘泥于方寸的横竖之中。”
　　“我知道你去军校本就是你反抗人生的一个体现，你不想回家面对那些金碧辉煌。”
　　“那就不要和以往一样啊，放开一点。”
　　趁着王灏叽叽喳喳的空隙，鱼舟抬头说“该你了。”
　　“啊，嗷嗷。”王灏夹起一枚棋子，接着说“人活着总得有改变的。”
　　“太多的改变，会让人迷失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