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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真的有时光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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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我”都不是一个好家长,这个我是知道的。哪怕不用天马这个实例,我也是知道的。就算我没有这点自知之明,其实从我在许多时候对年幼哈迪斯的补偿行为上非常明显。至少,现在的我在极乐净土发现居然还有贴有我本人亲笔手绘、画风极其抽象且魔性的迷惑表情包贴纸的时光机……好吧,是法阵的时候,我甚至没什么感觉需要惊讶的。这种事……感觉确实是我能干得出来的事。
不过,唯一震撼到我的,大概只有这件事:哈迪斯告诉我这个是我专门用来取漫画的机器。
为了证明其真实性,哈迪斯甚至自己给我演示了一下我都是用时光机在干什么的。真的……太震撼了,哈迪斯从里面掏出了……许许多多我觉得不适合幼崽的读物。虽然他早就和年幼的神灵没什么关系了,但对于监护人——也就是我来说,哈迪斯还和不及我腰高的岁月还像昨日之梦,在我脑海里萦绕。
这导致我总有种奇怪的错觉,上至条件反射来一套“小孩子这么能看这种漫画”,下至本能的想弯腰低头和他说话。但再一对比现在的哈迪斯……我原以为一米八的杳马是我人模人样的极限、至少能让我体验一下物理意义上“高人一等”的VIP超体验,结果还是个个都比我高一截……心好累。
怎么冥界一个个都长那么高,可恶啊!!堂堂卡伊洛斯,居然身高上敌不过自己任何一个后辈……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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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看着回溯法阵,不说五味杂陈,也可以说是感慨万千了。简直不敢想象,居然还会真的有这种东西,甚至还是这样可以被随意使用的东西?!遥想曾经在世界线A的1986年圣战的时候,我还是和阿弗尼尔、尤果赌上所有的身家性命、到了最后靠着那根关头都是尤利西斯夹带私货藏在观星楼的命数钢钉才堪堪跑进柯罗诺斯的时间神殿,整个几乎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在那个时候,我也好、阿弗尼尔和尤果也好,费尽千辛万苦、历经了那么多磨难才完成的事,弄到现在就是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的东西吗?
有一瞬间,我有那么点想哭。既觉得仿佛以前的努力全都不值得,又感觉曾经的种种仿佛都被笑话了一顿。与其说想要使用它,其实更想把这个东西毁掉——至少这样看上去,以前那个小白丽以及她的伙伴们承受的一切,看上去都不会像一个笑话。
直到看到了使用说明书中夹着的一张纸条,我的低落情绪又被吹散了。纸条的第一排和第二排写着:「至过去的我」、「为了1986」。
……
……
合着给过去不成熟的自己搞情绪过山车也是一种乐趣,是吧?
想到这儿,真是忍不住给那个“我”翻一对大白眼。
对一水儿曾经的‘白丽’和‘杳马’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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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非常谴责这种私自搞奇怪大发明、cos神代爱迪生的行为,最重要的是——完全不告诉二十世纪末的我!非常坏的行为,恨来自十八世纪的冥界!但是吧,当我看在这个说明书上大书特书的“并不会对其他人或神产生负面影响”……
对不起,真香。
这玩意真方便,嘿嘿……
果然就算我都被开除人籍了,目前也一时半会摆脱不真香定律的束缚,也可以说是“一日当人,终生是人”了。
我找时光机,我这可不是乱找的,因为我确实需要回神代一趟,毕竟这是一种安全无公害的携人穿越方式,不仅如此,我还不会被阿南刻举牌抗议以至于惨遭封号十三年之久。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我得赶着去“那个”时间点去参与第一场圣战才行。据我所知,冥界在第一次圣战前是实打实的全员文员,想要我一个人教冥界上上下下如何打架,那就是把我劈成108份我都不不见得能在圣战开幕前给他们全教会啊……
因此,我得摇人。
摇人是一个技术活,其难度不仅体现在摇来的人与想要摇来的人之间买家秀与卖家秀的差异、想要摇的对象能被成功摇出的概率是否与某F○O限定五星卡池一发十连直接带走的几率可能不相上下……简单来说,这是个搞不好要折寿的活。好消息是,我大概就没有“寿”这玩意可以折;坏消息是,那我到底能不能摇到人,这事儿可能有点难度——难度也不大,也就和汪○上头条一样难。
继摇人本身的难度问题之后,摇的对象的选择也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对我自己的人际交往能力还是非常持乐观态度的,虽然我社恐,但我寻思我对我朋友还是很好的!然而,自从意识到我和杳马本一体、是同心同体的同一存在之后,不说我对自己的人际关系继续保持乐观吧,那也觉得我距离遗臭万年、亲友纷纷掩鼻遁逃已经是负距离了。但凡我能要到那么一两个,我都高低得给他们磕一个了。
真的,太感人了。我都这样了,还愿意来帮我!
不过,写感谢信还是有个前提,那就是——真的会有人来帮我!!
在摇人之前,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做……那……那就是得去跟阿弗尼尔谈谈。虽然我不是犯人,但理论上我可确实把他给坑惨了。我是不指望人在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之后还能原谅我,反正我代入一下阿弗尼尔的位置,我确实每个都想海扁一顿。但指望我因此就不会临场生怯,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要问谁是最适合跟我商量摇人问题的第一人选,我就是脑子给煮熟了,我都能说是阿弗尼尔最合适。但是吧,我坑了人家这么大一把,我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人回到神代去给冥界工作人员当教官呢。至于其他人……别问,问就是其他人选不是听完前前后后一系列因果多少容易想拿我的脖子当握力器捏,比如白礼赛奇两兄弟,尤其是白礼。
白礼是在圣战结束后的第八年去世的,我们俩四目相对之后的直接结果就是——他差点冲上来让我重温一下窒息是什么感觉。毕竟白礼作为一个不知情人,确实不知道我和杳马之间多少神头鬼脸的弯弯绕绕,更不知道我的核心目的到底是什么。因此,他的实际观感就是:#罗贝尔特这个缺德家伙又双叒叕背叛了#。
结果就是,我当时差点真的当了某年近三百的老头的握力器……不是我说,为什么兄弟你这都一把年纪了,到了第八狱怎么还能这么精神啊?!
很过分啊!很过分!!堂堂卡伊洛斯的降格显化地位差点和村口老头手里盘的核桃平起平坐了,这还不过分吗?!太过分了,我要对那个过分老当益壮还有暴力倾向的村口臭老头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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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等一下!你又要干什么?!”就在我满怀惆怅,在第八狱进行一个45°角望天式忧郁前行的时候,巴连达因闻讯出动。他大概是回想起了很多关于罗贝尔特的迷惑行为,现在看到我一路沉思者一样的表情来到第八狱,表情戒备的好像一只看到黄鼠狼来拜年的鸡。
干嘛啦,人家什么时候干过那么伤天害理的大坏事?要怪你去怪这会儿回到未来投胎去了的杳马啊!!
“呃……这个……”我先是被噎了一下,但机智如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什么叫‘又要干什么’?!巴连达因,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坏的家伙吗?!”
“……”巴连达因一副跟在第八狱见了活蹦乱跳、不受冥界影响的圣斗士一样的表情,“你要不回想一下,是谁在圣战的时候搞自爆、在血之大瀑布旁边整了个大空洞呢?”
“……草,咱们不提这个还是能做朋友的。”一想到我年轻时候的不懂事,我还是忍不住痛失表情管理能力一秒钟。
“只要你别刨第八狱,咱们真的可以继续做朋友的。”巴连达因表情比我还痛苦,一看就知道是饱受我天魁星牌刨冰折磨的可怜小鸟……啊不,是可怜哈比鸟。等等,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很重要的、比如第八狱之类的东西??
“……”
“……”
如果有什么比说错话更尴尬,那就是像现在这样互相突然猜到彼此的意图、两相沉默的对视最为致命。
“你该不会……”巴连达因睁大了眼睛,而我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我当然是选择——扭头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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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巴连达因的追逐赛在路尼的小皮鞭……啊不,是火焰鞭子的警告下结束。路尼这个人不管转世多少次,他喜欢安静的特性就跟刻进DNA里了一样不会磨灭。不过考虑到转世投胎的身体在严格意义上与第一世的身体在DNA方面必然是存在不同的,因此可能不能说是刻在DNA里的生物特性,只能说是……刻在灵魂里、连冥河水都洗不掉的重要特质?
或许是我跟巴连达因你追我跑所引发的一系列次生灾害所导致的骚乱引发了无限趋近于三千只鸭子在路尼耳边嘎嘎的噪音,这种挑战人类极限的强度噪音很显然激怒某位对音量有苛刻要求的代理判官。结果就是……结果就是我差点脖子变成路尼的握力器。不过之所以说是“差点”,那当然是因为路尼现在打不过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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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有些事情一定要跟阿弗尼尔说。”最后,我还是避开了巴连达因,并凭借自己人憎狗嫌的人际关系找到了仅有的那几个老伙计。第八狱的风雪很大,十三年的时间,足以把白礼和赛奇腰部以下全部埋没并冻结成冰。我坐在他们的旁边,天魁星的冥衣远没有像席兹那样巨大的翅膀可以遮风挡雨,只能勉强为他们二人阻挡一些风雪。
“……”可能是风雪实在太大了,白礼难得变得文静了那么一点,但如果能将目光转换成战斗力的话,我大概已经被雅典娜的权杖那种级别的东西爆头了。
“不管怎么样,我得找个人给我参谋参谋。”我也不想再拖了,也不顾这二人反对,干脆头挨着头,通过直接接触式的小宇宙传导、将我的记忆直接流入他们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