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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给自己的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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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结束了。
一切好像什么都照旧四平八稳的滚动着。
白敬亭的新剧在热播,采访上的他还是那么风趣噎人,魏大勋偶尔会看着笑出声来。
真的能放下吗?
魏大勋看着白敬亭乐呵呵的样子,摇了摇头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刮掉了三个月没剃的胡子。
大年夜放烟火的时候,魏大勋条件反射的想着白敬亭有没有看到烟花,差点让烟花炸在眼前。
魏爸带着点怒意的问他发什么呆,魏大勋说是想昨天钓的那条大白鱼。
鱼,有白色的吗?
年初去了几个相亲,魏妈看上了一个当老师的,姑娘嫌他朝九晚五一年四季不着家的工作,没成。
如果一切就这样下去,魏大勋一定会和一个女人结婚,生个大胖小子,后悔一生。
大年初八,魏大勋接到了鹏子的电话,这人的名字久到他有点忘记了。
“小白联系你了吗?”
“没…没有。”
“一旦他联系你就马上告诉我!”
没等魏大勋问什么,对面就火急火燎的挂了。魏大勋反应了好一会儿,打了半天打不进鹏子的电话,微信上没轻没重的问了一大堆也没得到回复。
他的手指滑倒从未取消的唯一置顶。
“你在哪儿。”
没有红色感叹号,也没有回复。
十几分钟像一个小时,那边催着要开始录制了。魏大勋打开通讯录,备注还是“爱小白”,他从未觉得电话的嘟声那么漫长……
魏大勋觉得自己有点喘不上气。
鹏子那边发来了急喘喘的语音,总结来说就是白敬亭消失了,谁也联系不到他从初五离开家就再也没有消息,他们都找不到人也不敢告诉白敬亭的爸妈。
魏大勋几乎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着起身往出走,被陈姐一把拉住,他甩开:“不录了。”
“啊?大勋…魏大勋!”
陈姐觉得自己该早点想到的,自从绯闻之后魏大勋就一直状态不对,好像灵魂在一点点散失一样,今天是终于被抽走了最后一点魂魄,彻底的剩一具空壳。
对接人那边催着陈姐赶紧搞定,她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我们付违约金。”
魏大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还穿着节目组的衣服,也没开导航,沿着北京川流不息的马路不停的走。
有人要签名,有人要拍照,有人指指点点,他是在挤不出好脸色,活像一个死人。
当他想大声的喊白敬亭的名字,才发觉他不能这么做,他没有资格没有身份将白敬亭消失的消息公之于众……他张了张嘴又合上,往复不停。
他大口呼吸,自诩不错的表情管理没能给他一个面子,就放任他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喘着粗气痛哭流涕。
在不停的行走中,他不在意明天魏大勋有多少丑态要送上热搜,脑海中滑动的都是往日的碎片……
“bro这一季我都不可能是了……”
“你脸上有东西……帅气……”
……
“应该来陪你过生日的。”
“要……要一直一起过生日的……”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过上了平淡的日子,只要看到白敬亭过的有一点不好,都会无穷的后悔那个决定。
这是他第三次见鹏子,用他身上的钥匙打开了白敬亭北京的家门,理所当然的空空如也。
“你俩闹矛盾了?”
看来白敬亭什么都没说。
“你他妈别不吱声!”
鹏子的拳头还没打上魏大勋,魏大勋就一屁股坐在白敬亭的床尾,被眼泪打了个猝不及防。
在白敬亭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木雕精致的画框,里面是24小时的时候,魏大勋画的那张白敬亭。
鹏子似乎是明白了几分,带着点哭腔的拎起魏大勋质问:“你他妈把小白怎么了?”
“我们分手了。”
“什么时候”
“2021年9月12。”
“艹他妈的。”
魏大勋爱惜的把画摘下来,饭桌上落了好厚一层尘,这画框却干干净净。
鹏子踹了一脚门,气冲冲的走出一段儿又这返回来站在门口指着魏大勋大吼:“你小子就是贱,我他妈真是走了眼……”
零零星星的一大堆,都不是什么好词,尽管他对鹏子以前的印象是赢球了都不吐脏字,他只记得最后一句是:“我现在都没有他家门钥匙。”
他提醒了魏大勋,白敬亭一直没有换锁,这钥匙也一直挂在魏大勋随身携带的钥匙串上。
偌大的屋子只剩魏大勋一个人,他突然在想,白敬亭一个人住的时候会不会害怕。他想象着白敬亭平时从哪里走到哪里去干什么,模仿着游荡着。
客厅里有一台cd机,魏大勋家里也有一台,他用来听一些珍藏的黑胶唱片,白敬亭当时很喜欢,魏大勋送了他这台。
第一首是南山南,紧接着是春风十里,再下一首是爱你一万年,有些许嘈杂,最后一首是他只是经过。
毫无疑问,全部是魏大勋唱的版本。
这位主角就躺在沙发上,哭到睡着。
直接导致了魏大勋漏接了2个110。问询都是一些困难的问题:最近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当时他的情绪怎么样?
以及,最难回答的问题。
“你们的关系是?”
……
“魏先生?请问你们的关系如何呢?”
“恋人。”
“不好意思,什么?”
“我们是恋人,曾经。”
“您是说恋人是吗?”
“是。”
魏大勋并没有感到说出口的成就感,只有比麻乱的脑子,比铅重的四肢。
他以为是钓鱼看书让他心态平和,原来是看到白敬亭过的不错才让他心平气和的看书钓鱼。
他看着打不通的电话,永远不回的消息,突然发觉红色感叹号只不过是张牙舞爪的一种宣告,真正的删除是现在这样,白敬亭删除了旧的一切,消失了……
他想到他的书签,他好后悔没有看下去,真想走的人到底有没有回来,有没有被人找到……他也终于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一点自己真的能做的事——安抚一下白敬亭的父母。
“你还没去呢?”
这是白敬亭妈妈见到魏大勋的第一句话。
她压低了声这么问,拉着魏大勋的胳膊赶紧进了屋里,脸上没有一点担忧。
“去…哪儿啊?”
“旅游结婚啊。”
魏大勋傻坐在弹簧沙发上,麻木的接过白敬亭妈妈递过来的苹果。
“小白都跟我说了,你不用遮遮掩掩的。”
“那个,鹏子……”
“哎,小鹏就是爱好心办坏事儿,误会深了,还报警去了好在现在都解释清楚了。不过小白也是,不先打个招呼,但你放心,阿姨嘴可严了,我就说小白是出去旅游散心没说你们去的具体原因……”
阿姨絮絮叨叨的说着,魏大勋应合着,却感觉天旋地转一阵耳鸣。
“阿姨,小白什么时候和您说的我俩的事儿啊?”
“就是你打视频给我放烟花那会儿吧……”
“您……您能接受我们?”
阿姨拉过魏大勋的手,放在另一个掌心上,边说边拍打着他的手背。
“阿姨就这么一个孩子……小时候他爸不太能陪他,家里两个人男人一个比一个要强,小白真是随了他爸,臭石头脾气……”
阿姨哭了。
“遇见你之后……小白真的…好像被你感染了很多,他也要强但他学会了服软……小白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你……你是他快乐和力量的来源……”
魏大勋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阿姨就这么一个孩子……我和他爸只要他活的开心就好了……你可一定要…一定要对他好。”
“我会的,阿姨。”
魏大勋真的想给自己两耳光打醒他自己,你现在可是连白敬亭本人都找不到。
现在魏大勋和鹏子一行人算是终于明白,白敬亭为父母编造了一个美好的假想,但本人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除了父母谁也不联系。其实也不算编造,如果魏大勋没有突然反悔,这一切就应该进行到这一步。
鹏子就守在胡同口,等着魏大勋出来吐这一口痰:“你他娘真是个人啊,啊?魏大勋!该占的便宜都占光了来个不负责任是吧?你个孙子是不是他妈女人不给你搞后面才他妈想着来霍霍他!我他妈咒你这辈子生不出孩子……”
挨了几拳魏大勋才回到家里,和父母的那个家。
充电开机后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全是关于一条昨天大街上丑态百出的魏大勋新闻爆料的“关心”,他一条都没看。
一进门妈妈就追着问起昨天怎么在大街上哭,他也没有回应,回到自己房间就插上了门一声不吭的躺在床上。
如果他能看到自己的脸,大概就知道自己死七天后大致的模样了。
这个状态持续了一天两夜,经历了爸爸的骂骂咧咧,妈妈的祈求,无计可施的家人选择拆了这倒破门锁。
和爸妈同时进来的,还有好久没见的胡一天。
“哥?吃点饭吧……喝口水也行…”
在他看清胡一天的这一瞬间,关于一切录制24小时的记忆全部全部,一丝不差的涌现上来。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坐起来抱着胡一天号啕大哭。
与此同时,魏爸在外面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魏妈捂着嘴眼泪也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