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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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到达撒丁岛的时候，就连阿帕基也一副要吐未吐的难受样子，乔鲁诺握住自己替身的手，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我再也不坐船了……”他沉痛地说。
布加拉提拍拍强忍着的阿帕基的肩膀，说：“你还是稍微休息一下吧，我们到的很快，不用那么着急。”
阿帕基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此刻还能面不改色的布加拉提。
“我习惯了，”布加拉提说，带着一种叫人心疼的平淡感，“十几岁的时候我就被强行带着在海上兜风了……塞勒涅对人类的承受程度不太有概念，再加上替身使者的承受力其实要比普通人好不少，所以她在这方面更——”
“别说了。”阿帕基喃喃，“你辛苦了。”
塞勒涅在旁边绞干头发，假装自己没听到这边的对话。乔鲁诺有[黄金体验]的帮助，现在的状态比其他人已经好了很多，他看着塞勒涅的鱼尾变成了人腿，然后就一直忍不住往她的腿上瞥。
“干嘛？”塞勒涅的目光“唰”地射了过去。
乔鲁诺沉吟了一会儿，还是问了他想问很久的那个问题：“你的腿……走路的时候会疼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包括阿帕基在内所有人的视线都瞬间聚集了过来，目光灼灼，显示着他们的好奇心究竟有多么闪亮。
塞勒涅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和爱丽儿一样，用什么交换了变成腿、还会在走路的时候像踩在刀尖上——这样吗？”
“什么，那个故事是真的吗？！”纳兰迦脱口而出。
“是啊，爱丽儿的事情很出名，就连一些人类都知道这件事情…后来被改成了故事吧？看起来这个故事在你们人类中间很出名，”塞勒涅给了肯定的回复，“海女巫真的很麻烦，总是在一些地方显示她们不必要的上进心，很影响海域的和平。所以这件事传开之后，我就没有继续拖延了，稍微处理了一下。”
乔鲁诺：“……处理了一下？”
“嗯，毕竟留那么多也没有用，”塞勒涅说，“我就把她们抓出来吃掉了。”
“味道不错。”塞勒涅咂咂嘴，回味道。
……这个根本不是人鱼公主的画风吧！这是哪里来的恐怖海妖传说啊！
米斯达咽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那您的双脚是……？”
“其实挺简单的，如果没有学过相关的术法，自己调个魔药也能搞定，人鱼是亲近大源（Mana）的幻想种，这点不难操作，”塞勒涅说，“只是爱丽儿太年轻、又太想当然了，于是被骗得彻底，但凡去问问她的长辈……或者多去上几堂课，都不至于最后被魔力吞没化为以太，就是脑子傻。”
语气里充满了长辈式嫌弃。
她看看若有所思的乔鲁诺，警告他：“现在世界上没几个幻想种了，别想了！我是因为不想退到世界内侧才留在深海的——我本来都有点后悔没去了，你们人类真的很烦人！还好最深的海域你们还没办法进来。”
被童话里的人间真实刷新了世界观的几人恍恍惚惚，只有早就被刷新过的布加拉提和没什么童年的乔鲁诺还保持着理智，他们环视一周，直接就看到了要找的地方。
“……挺显眼的。”布加拉提说。
“对比十几年前有点破了，但好歹是个景点吧？”乔鲁诺跟着点评道。
阿帕基开始干活，特里休还没见过这种像是电影重播似的替身，津津有味地看了好一会儿，其他人则纷纷在周围警戒着。这时候塞勒涅耳朵动了动，她原本一直懒洋洋瘫在沙滩上面，突然就直起身体。
“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塞勒涅迟疑地说道，“上面好像有你们那种‘替身打架”的动静……不太好形容，就是很没什么逻辑的攻击音效、还可能会突然出现伤口的战斗声音，然后其中一方会开始说一大段话解释——这种感觉。”
“你们要去看一眼吗？”她问。
*
迪亚波罗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被一群鱼攻击而陷入困境。
……对，一群鱼。
一切都怪那个背叛者里苏特·涅罗，如果不是他前来了撒丁岛，就不会刚好撞上来岛上解决前事的托比欧，如果不是他察觉了托比欧是替身使者，就不会那样不上不下僵持一段时间，然后又开始战斗，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引得布加拉提为首的那群叛徒直接前来！
——究竟为什么他们会一个人都不留在下面陪雷欧·阿帕基，难道他们不怕同伴在用替身的时候被攻击吗？迪亚波罗百思不得其解。
总之在他那个早就该死的女儿冲上来的时候，迪亚波罗已经想好要怎样结束这个“过去的错误”，只要她在被自己激怒的时候，自作聪明地进入[绯红之王]的射程……
“快他妈去死吧你这个王八蛋——！”
特里休和[辣妹]怒吼着冲了上去。
就在里苏特高声提醒她“替身的射程”以及迪亚波罗自觉要告别女儿的时候，那群鱼出现了。
那枚珍珠，正是特里休当时因为过度紧张导致身体产生应激反应时被塞勒涅拍进嘴里的那一枚，原本在她含进去那个瞬间就化为了水滴一般融化在了口腔之中，迪亚波罗一拳击打到[辣妹]的腹部时，那枚珍珠却突然在涌出的血液之中出现了——然后化为了一大群外貌奇特的鱼。
——[墓志铭]完全没有给他展示这个画面啊，该死的！迪亚波罗在内心咒骂着。那群鱼根本没有什么攻击力，但就是那个遮挡住他视线的瞬间，其他敌人的攻击就立刻逼近了！
“[绯红之王]——！”迪亚波罗立刻用替身跳跃了一瞬的时间，打算借此用他女儿的身体来逼迫布加拉提那波人改换攻击的方向，同时攻击那个里苏特·涅罗！
“！”
迪亚波罗注意到了一个之前没有发觉的细节。那群鱼——那群突然出现的鱼，它们纷纷落到地上，在这个由他占据的时间之中，好像并没有受到影响，它们正在慢慢地融化——
化为了一滩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到他脚下，散发着不妙光芒的液体。
[昼夜轮转，向并非太阳与黎明的神明（母亲）诉说——]
[以终末的幻想、以注视大地的目光与永不干涸的源头之名，人之子啊，为奇迹（生命）赞颂吧，沉没之国的末日于此重现。]
[————Sing it, Atlantis（歌唱吧，亚特兰蒂斯）]
……
神代的深海之境，默然降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