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又来了，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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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张爱玲
“……不管原不原谅，他都必定会为了野心做出我不想看到的事情，以前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不一样，和未来的事情不一样，我很清楚。不管是否承认，我们曾经同行，然后错开，然后因缘际会，再携手同行——可再走下去，也不会通向同一个目的地。”
好像就是这么说出口的……
我有生以来最有演说家气派和哲学家风度的演讲对象是市丸银。
但是……我要跨入千耳会这道门槛，可不是说几句话就可以。最终面试我就和犯人一样在密室里，面对一道单面玻璃墙——在墙的那一面就是我的面试官大人们。
我穿着近九厘米的高跟鞋，深蓝色职业套装，屏气凝神接受挑战。
问题：为什么在这个行业里你能做得特别出色？
回答：我从小就对资讯工作感兴趣，也喜欢与别人交流，我会把自己的精力和所有的一切放在工作上的。（当然，下班时间就是我自己的，你们管不着！要加班的话一定要给我三倍加班费。年假，年终奖，新年的双薪……全都不能少。如果不是你们福利够好我才不在这里坐着呢！我轻而易举就能当揍敌客大少夫人的！别打搅我私人时间！下班我就关手机，要不就两部手机一部公用一部私聊……我的理想是事业感情双丰收，二者不可得兼，舍工作而取伊尔密。）
问题：你是如何关注当前时势的？
回答：我仔细研读《时代周刊》、《每日新闻》和最权威的时事杂志和报纸，上网的时候也很关注这类问题；我还有一大群在猎人协会任职的朋友，他们也能对我提出指导和帮助。（其实我比较喜欢新闻的漫画版或者搞笑的内容，和朋友谈时事？我们都是在餐桌上胡侃闲扯的。这个时代能堪比人才招聘会拥挤程度的，就只有单身青年鹊桥会，我好不容易和伊尔密凑成对，你们千万不要派我去什么战争区瘟疫区或者爱灭族的强盗团爱晃荡的少数民族保留区！我消极怠工给你看！）
问题：你对该行业的发展前景有什么期望或设想？五年之内你想处于什么位置？
回答：信息就是金钱，如果可以，五年之后我想坐在您的位置上（如果我还没嫁，不过就算嫁了也可以有工作啊）……从事教育是我的特长，对人我有着较好的判断力且对他们的才华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有良好的直觉（虽然我培养出了危害社会的强盗，但那绝对不是我的责任，是流星街风水不好）。我相信人事部门最适合我今后的发展。贵公司在所有的竞争者中享有最好的服务记录，而我相信从长远看，它将主宰这个行业。（我看的那些面试圣典之类希望有点用处……不过，好像在业界千耳会已经是No1了，对了，他家管人力的是人事部还是人力资源部？正襟危坐，我一副认真的新人模样，表情很严肃，内心很忐忑。）
问题：你有相关工作经验吗？
回答：在这一行我还是新人，但是我有信心做到最好。我的经验和资历一定能使我在千耳会做得更好，我拥有猎人协会会长和揍敌客家长的联名推荐书！（其实我最高有做到一国的国家财政部长的，可是黄泉又不能跨越世界给我一张盖公章的推荐函，不过，尼特罗和席巴给我写了很多溢美之词，完美的完全不像是写我……）
问题：前一份工作里，什么是你希望完成但却不能完成的事情？你对前任老板的印象如何？
（我为了治疗婚礼逃跑的伤痛在三流酒吧唱了半年歌……这一段一定要忽略掉！）
回答：我的前任老板是一位很优秀的人，在他的带领下我完成了很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黄泉……这个是他的名字，培养了我善于应变和超越别人的能力，做每件事都要有方向感（加班加点干活，永远不和他谈加班费和提工资）；在生活中，他也关心下属，无微不至（闲着没事干跑到人界看老情人或者说老仇人藏马，把我惊吓的啊……上面的人就是不知道体谅一下底下人的难处，再说他也看不见啊！难道是去嗅嗅藏马的气味……），他总是尽力保持平静且不让个人的感情影响事业，冷静而富于判断力（哈哈哈，就是玩不过富坚义博和藏马！）虽然最后因为距离工作地点太遥远，我不得不辞工，但是分别的时候，我们互相倾诉：就算天涯海角，也永远不会相忘！（是不是扯得太煽情了？总不能一脸花痴的说“黄泉是我心目最酷最帅老板”吧，这样让以后的老板怎么超越哇。我编的这个“因为远”的理由合适吗？和流川枫选择湘北高校的理由刚好相反，人家是——“因为近”……）
问题：为什么服务是很重要的问题？你怎么看待“服务”这个词。
回答：服务是令消费者满意的重要因素。它和成本一样重要甚至比成本更重要。如果顾客得不到他所期望的或更好的服务，他就不会是你公司的回头客了。此外，这个顾客在你的公司的体验会影响市场上大批顾客对你公司的看法。人们肯定会相互交流信息。这不仅影响效益，也影响将来的销售业绩。在很多场合，服务能成为一个公司有别于其竞争者的原因之一。信誉差的服务会使一个公司在市场上的地位大打折扣。顾客是上帝，他永远都是对的，如果他不对了，那么，还是要当他是上帝……（面试精粹一百问的原版回答，直接拿来用了……都大半个钟头了，考官在干什么？一边喝果粒橙一边看着我的熊样？所有面试指南都说要展现成熟态度、交际能力和洞察别人的需要和感受的能力，可是我连考官长什么样也见不到。）
问题：你的朋友会告诉我有关你的一些什么事情？
回答：我的朋友会告诉你，我是个非常诚信，很好相处的人，为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提供了和谐、温暖的氛围，他们说我就好像阳光一样。（快点结束吧，你们不需要歇一下？好歹给我一杯纯净水！不行，万一这时候想去厕所就糟糕了！）
问题：什么样的环境使你能特别高效率的工作？
回答：尽管在大多数环境中我都能很有效率，我还是喜欢那种自觉管理自己的工作环境。我喜欢有目标并要能为达到这个目标而设计。为了实现目标，我靠的是请教和寻找易于接受新事物的人，所以，对我来说在工作队伍中合作与接纳是很重要的。 （又是直接照搬书上的话，其实只要同事们和气点就成了，我也不要求每个工作岗位都具备黄泉或者藏马那么极品的，那种可遇不可求的工作环境其实也很受罪的，他们一个比一个腹黑，正常人的观点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腹黑一旦转化为暗黑，就是“我下地狱也要个垫背的”！）
整整一个半钟头的面试，面试完我就去附近的拉面店大吃一顿，不时的看看手机等待他们给我回复。
千耳会的效率不是盖得。
重点不是找工作，而是找对工作，我的拉面还没有消化，就获得好消息：我被录用了！他们递给我正式工作合同的时候，我差点就要捏着自己的胳膊确定自己是不是清醒了……当然，我还有足够清醒头脑和足够厚的脸皮到千耳会面试大楼的一楼大厅去发长达一百二十页的传真。
“白马房东，这次可拜托了。帮我看看这个合同。”既然传真费用省下了，我就不省越洋电话费了，“我知道你有学过法律课！拜托拜托，回头我请你吃饭，请三顿！”虽然庞姆也有学基础法律，但是这方面还是白马探比较有信任度，他有律师职业资格证书的。
劳动合同应当具备以下条款：
（一）用人单位的名称、住所和法定代表人或者主要负责人；
（二）劳动者的姓名、住址和居民身份证或者其他有效身份证件号码；
（三）劳动合同期限；
（四）工作内容和工作地点；
（五）工作时间和休息休假；
（六）劳动报酬；
（七）社会保险；
（八）劳动保护、劳动条件和职业危害防护；
（九）法律、法规规定应当纳入劳动合同的其他事项。
劳动合同除前款规定的必备条款外，用人单位与劳动者可以约定试用期、培训、保守秘密、补充保险和福利待遇等其他事项。虽然这是个无比枯燥的东西，但是我能不能安心工作并且取得报酬全靠它了，就算我后边排了一串长队等着发传真，我也不屈不挠在别人的瞠目结舌里把厚厚一沓子合同书发到白马探那边。以我的教育水平和法律知识，我一个字一个词琢磨也看不出来什么，如果自己不懂，我宁可拜托专业人士帮忙。
劳动合同的作用：1、它是劳动者实现劳动权的重要保障——比起劳动权我更在乎我能得到什么，我又不会高调的说“我爱的不是钱不是休假不是福利，是寂寞”；
2、它是用人单位合理使用劳动力、巩固劳动纪律、提高劳动生产率的重要手段——我要防备千耳会无理由无偿的压榨我；
3、它是减少和防止发生劳动争议的重要措施——我不想上法院或者任何国家公共权力集中的地方。
我这小半辈子，给自己定过无数的目标，基本都是没实现的——让麒麟幸福，他死的忒惨；实力至少强到接近市丸银——这完全是做梦；减肥十公斤——被飞坦这种超级虐人狂催逼我都没达到，唯一可以自豪的，是我找到了近乎完美无瑕的优质男友。虽然我不是让别人一见倾心的类型，但是这次面试我发挥的太超水平了！这是我最能达到自己预定目标的一次！
“这个合同，对你太有利了一点，除了……不可以在合同期满解除劳动合同，不过这也是千耳会的传统，他们主要做的就是人才的引荐，最不喜欢员工流动，你有把握在这里做上一年？”白马告诉我，“你真的觉得这就是理想？女孩子不要把期望和现实混淆，如果只是一阵子热情而不是理性的分析，最好换一份短期合同，三个月或者半年的，再说你男朋友真的打算让你远离他视线一整年？”
一年？才一年嘛，十二个月根本不算什么的。
但是伊尔密……
我还没告诉伊尔密，我其实对自己能拿到这工作不抱希望——后来的现实告诉我，这工作其实非我莫属。
我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找到工作的事情通过电话告诉伊尔密，其实我想当面说的，但是来千耳会面试的人太多了，我担心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
通过电波，我们似乎在互相四目相对眼睛对着眼睛的看着对方，我越来越觉得没有底气。
“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可是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的话……只能打游戏看电视上网，作为我这个年龄的女性，这种生活太堕落了！”我有想过他回来的日子，我们共度的日子：共享夫妻的激情之后，早上，起来给他做早饭，然后亲亲他，我有足够的钱去买我想要的任何东西，我们一起吃饭，他如果有机会回来就不大出门一步——呆在屋子（布置的和豪华家具城的最贵样板间一样）里宅而不是东跑西晃，互相偎依着看电视或者家庭影院……我们会有这么一天的，但不是现在，我脑内描述的夫妻生活太老夫老妻了，熟稔的让人觉得一闭眼——我就真能过着这种生活。
“芜菁，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你一开始就判定我会阻止你吗？”
“不是这样的！”我急切的辩白，“才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没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工作，如果找不到还事先很期待，那么落选就会加倍凄楚！”这就是落差，落差不是萌，是绝望！家里面只有桀诺和靡稽知道我在找活干，我本来以为一份很好的工作只是晶莹剔透的梦。
是的，所谓很好的很美的，其实最后总是，一场晶莹剔透的梦。
“你已经决定了吧。”伊尔密笃定的说。
“我现在就是和你商量的，你如果不希望我接受这份工作，我可以……”
“拒绝这份工作。”平平的语气。
“不要！”我经过了三轮考试啊，你好歹也鼓励一下我嘛。
“拒绝这份工作！”
“不！”我就算开始还想着多顾忌他的感受，现在却不由得有点上火，“你能不能先听我说一下。”
“你最初就什么也没和我说。”
“我刚才不是解释过了嘛！”你要我守着家寂寞而死吗？我想更了解自己的资质，更成熟，更独立，更和你相配……
“你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的，不要在千耳会工作！”
我拉住耳朵，想想不对，又捂住话筒，然后吸一口气，深深吸一口气，尽量和气的说：“伊尔密，我想要有自己的东西，自己的事业……”
再不行我就念叨“信号不好我什么也听不见……”
“你不能开个店吗？花店，书店，或者餐馆？”伊尔密出主意。
“可是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很不错的工作！”你又不会年纪轻轻从杀手这个岗位退下来和我开夫妻店！
在合同书上签名字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在赌气，可是，我已经能够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我不必为了生存总是委屈自己的意志，去迎合强者的想法。
我进千耳会的身份是管理培训生，最初的一个月就是不断轮岗，每个部门都呆上几天——美其名曰是“熟悉工作”，桀诺给予我最大的支持，其次是席巴，然后是基裘——其实基裘大概抱着你离我儿子远点他好找个更好的想法。
轮岗第一站是销售部，销售部门最吐血！一进门就是大张的业绩龙虎榜引入眼帘，前几名的营业额都是以百亿计算……这个，我知道一张猎人证价值四亿戒尼，但是不要把钱不当钱好不好？！只是倒卖人才就能如此的赚翻？
下午需要上培训课程，主要是听公司历史，要知道千耳会从建立之初期就发扬多种经营：从农场的奶牛出美味鲜奶到冰激凌月饼制作，二十年前“爱的口香糖”是畅销一时的著名品牌，分为“伸缩自如”“大泡泡”和“卷卷”三个系列，一百戒尼一根的长条泡泡糖。乳白色很有嚼劲，彩色蜡光纸包的长条形，纸上印着一个吹泡泡的小孩脸。随着泡泡糖热，品种越来越多，后来千耳会果断的停产了——初代领导人的训条就是“我们永远不做第二”。
我没想起青涩年代的纯真生活——我想到了西索那个“伸缩自如的爱”。
对了，卖完泡泡糖他们还卖“纯”糖果系列，附有恶作剧贴纸的，也是好评如潮。
最让我吃惊的内部消息：千耳会将要收购天空竞技场，据说下一步就是进一步提高楼主待遇和赌博赔率，让那些热爱荣华富贵的莽夫进一步抛头颅洒热血。雷弗•布朗干什么吃的？缺颜料钱？销售部门的小道消息是：布朗集团快垮了……
“天空竞技场楼主那么吃香？”虽然我知道那些宣传册连篇累牍的夸张，不过为那个楼主美名去打架？我是不愿意的。我在天空竞技场就是为了拿猎人证当铺垫，拿到猎人证就再也没兴趣去听人类骨头断掉的声音。至于布朗集团垮台？就算经济危机也没那么快吧。
“很多人当上楼主就会离开天空竞技场了，以楼主的身份，演讲，开班授徒，或者成立新的流派……也就是到此为止了，其实格斗奥林匹克也是如此，取得冠军资格并且能保有初心的太难得了！”销售部经理摩拳擦掌，据闻他也是某次格斗奥林匹克冠军，“我们要彻底的对天空竞技场改革，先从格斗奥林匹克开始，你还没定岗吧，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部门？”
我才不想有业绩压力！再说员工都能拿到格斗奥林匹克的优惠门票，我没必要非要到销售部门去拼搏。
第二站是公关部，这个接待部门倒是不错，我还碰到了酷拉皮卡来找工作，当然，不懂得念的小酷拉皮卡只能被拒之门外，铩羽而归。
一对比就觉得：有工作真好！
白色情人节，怎么想伊尔密都该消气了。桀诺说席巴不是个东西，给伊尔密安排了超额任务，但他拍胸脯保证：恋爱不是儿戏，伊尔密他很专一！
为什么伊尔密对我死心塌地要自己的爷爷担保，他不能自己过来看看我？就算杀手工作要断绝私情，可是就没有一点点闲工夫？
下一站是秘书科，从这个三月里散发着桃花香气的日子开始，我就是光荣的秘书!神啊，不要给我一个类似雷弗的死混账上司，我不要和侠客一样悲催……
电梯里，我和他按到了同一层。
我本来还想点个头打个招呼说声“不好意思”的，都是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不是一个部门也应该互相尊重。
但是对他我……
他褐色的眸子让人不由自主的要回报他的凝视——这是比“以眼杀人”更高的境界，俗称“征服之眼”，比什么“直死之魔眼”“写轮眼”“轮回眼”都抵用……
蓝染惣右介！
我很快就知道，他是咱们千耳会新任会长，经过董事会一致推选……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又来了，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