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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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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车夫后,禹辰寒抱胸看着阿玲冷笑,阿玲缩了缩头。
“啧,阿玲,本大侠怎么不知道你不仅会武功,功夫还不错啊!”说着,猝不及防向阿玲抓去。
阿玲避之不及的被禹辰寒扣住手腕,“痛痛痛,快放手!”
禹辰寒疑惑的看了阿玲几眼,放手,使眼神询问莫应悔什么情况?
莫应悔轻轻摇头,阿玲的情况他也未曾见过,明明阿玲体内并无内力,可见她打在胡须大汉身上的拳头,明显含有内劲。真是怪异极了。
“你干嘛!”阿玲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不满的冲禹辰寒叫道:“有什么话就问我好了,一言不合就动手,当我怕你吗?”
“问你?那地上这人怎么回事?你杀的?怎么杀的?”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给了他几拳,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打。”说起来阿玲也心虚,她不过是个弱女子,怎么打几拳就把一个中年大汉给打死了?难不成身上有旧疾?
“观此人身法、武功,在江湖上算得上中等。”莫应悔道。
“阿玲,看来你身上有很多秘密啊!”禹辰寒感慨一句,复又问莫应悔:“莫小爷,你不会瞒着我什么事吧?”禹辰寒绕着莫应悔转了一圈,越想越有道理,“建康那么多小娘子你从来不多看一眼!上次那个建康第一美人柔弱的在你面前摔倒,你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走过去。这次怎么怜花惜玉起来,带着一个小丫头上路。”
“想多了!”
“我不信!你绝对有事瞒着我!还不快说!”
“说到隐瞒,禹辰寒,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是故意被那边黑衣人拦住的!”阿玲也反应过来,开始找禹辰寒算账。
“我也没料到会坏事的人是你啊!”禹辰寒很是不雅的冲阿玲翻了个白眼,“你说说你去秦府做个贼,还能被抓住,谁能想到你还挺能打,一个武功不弱的人都死在你手里!”
“我,我那是第一次夜闯别人家里,没经验!才会不小心被抓住的!”阿玲逞强道。
“难不成今天你不是第一次杀人?很有经验?”
“你放屁!我以前才没杀过人呢!”
“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怎么知道你以前没杀过人?”
“我就是知道!”
“安静!”
莫应悔一声断喝,两人总算是偃旗息鼓,彼此冷哼一声,扭头互不睬理。
莫应悔抹了抹被吵得闹哄哄的脑子,开始怀疑把这两个人凑一起真的没有问题吗?
良久,阿玲扭扭捏捏问:“接下来怎么办?”
“你对着树,跟树说话呢?”禹辰寒开口讽道。
“是啊,我就是跟树说话!就是这棵树,都比禹某人顺眼多了!”阿玲怼道。
见禹辰寒还要开口,莫应悔一个眼神杀过去,生生让禹辰寒把话憋了回去。
“回建康。”莫应悔清冷的话音吐出。
“哦!”阿玲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莫应悔添了麻烦,心情沮丧。
“马车没了,就只能走路喽,就怕某些人受不住!”禹辰寒双手抱在脑后,率先走到小径上。
阿玲磨了磨牙,跟在了莫应悔身后。
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眼见夕阳快要落山,一路上没有遇到半个人的阿玲郁闷极了。这一路上禹辰寒领头,难得安静。莫应悔一向寡言少语,阿玲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再加上被胡须大汉拦截时,马车上一律物品都没来得及带上,这一路连个小溪流都没看见,阿玲渴得都快冒烟了。
“不行了,我要渴死了!”阿玲用手扇着脸,嘴唇上发干,嘴皮都快冒出泡来。
反观禹辰寒,一路优哉游哉,仿佛不是在赶路,是在游山玩水。即使是莫应悔,也一滴汗都未曾流下。这三人中最狼狈的就是阿玲了。
“前面还有几里地,有家黑店,可以在那里歇歇脚,喝口茶水。”
“黑店?是我想的那种黑店吗?”阿玲追上禹辰寒,追问:“黑店不都是些杀人越货的存在吗?那里的茶还可以喝?真的假的?”
“渴死,和喝了加料的茶水后顺便把他们收拾一番,你选哪样?”
“只要不是穿肠毒药,喝!”阿玲毫不犹豫的作出了选择。
“快到了!我看见茅草屋顶了!”自从知道前面不远有个可以歇脚喝水的地方,阿玲比谁都兴奋,跑在最前面,仿佛之前缀在后面疲惫不堪的人不是她一样。
“快点!”禹辰寒摇摇头,看着阿玲在前面伸手招呼,跟莫应悔对视一眼,大步跟了上去。
“店家,快快上些茶水来!渴死了!”阿玲直奔小店,选了张最近的桌子坐下,位置正好就卡在入口处。
禹辰寒环顾一周,这家小店还是老样子,三边栅栏将小店圈了进去,入口处连门都没有。院子里是五六张木板桌子,桌子四面摆着麦秆做的蒲团,最里面是一间没有墙的茅草屋。说是屋,不过是几根巨大的木柱支撑起一个茅草屋顶,四面空空。
屋下,一边砌着一堵土灶,有三个灶孔。一个灶孔上放着一个烧热水的大锅,此时热气腾腾。一个灶孔上炖着香喷喷的肉汤,还有一个灶孔上架着一口锅,锅上摆放了好几层蒸笼。
土灶对面,是一排木架子。木架子上乱七八糟的放了很多东西,有茶叶,有酒水,还有肉干、馍馍等等。
一个中年妇女包着头坐在灶前看火,还有一名中年男子正在殷勤招客。两人看上去就像普通人,要不是禹辰寒说是黑店,阿玲绝对看不出来。
“几位客人,除了茶水,还要点些什么?”
“你们店里都有什么?”一想到等下可能要动手,阿玲就觉得一定要填饱肚子。但之前秦如晦死的那次她吃干粮吃出阴影来了,绝对不要难吃的干粮!
“我们这里有实惠又好吃的馍馍、蒸饼,还有肉干,下酒菜也有,还有肉汤。”
一听馍馍,阿玲坚决的摇了摇头,她再也不想吃馍馍了,痛苦的经验有一次就行了。
“来十块蒸饼,一壶热水。”禹辰寒来过一次,知道哪些东西可以吃,哪些东西不能吃。
“好勒!十块蒸饼一壶热水!”中年男子朝茅草屋喊了一声,然后看着禹辰寒,憨笑道:“客人,一共五十文。”
“这么贵?”阿玲虽没怎么见过世面,但在邺城她还是买过东西的。邺城的蒸饼也就两文钱一块。
“客人,本地偏僻,这方圆几十里地就这一家小店。小本生意,自然要贵一些。”中年男子用他那憨憨的笑容解释道。
阿玲想要说对方宰客,却发现禹辰寒正在给自己递眼色不要多事。算了,反正不是自己出钱!
禹辰寒把钱递给中年男子,趁中年男子反身回茅屋端热水时,凑到阿玲耳边:“现在你知道这家店为何叫黑店了吧?他们家连一壶热水都敢收十文钱。”
“哈?”后知后觉的阿玲反应过来之前禹辰寒说的话根本就是在骗人,立马气得跳脚,“你骗我!”
“哈哈……”阿玲的行为取悦了禹辰寒,笑个不停,“谁告诉你黑店就是打家劫舍的?”
“你!”阿玲指着禹辰寒,放狠话:“好女不跟恶男斗!老娘饶过你一回!”气得连“老娘”都冒出来了。
“老娘?哈哈……”禹辰寒笑得更大声了,把隔壁桌子上的客人都吸引了过来。
隔壁桌子的客人只有两位,一位是年轻男子的打扮,一身金光闪闪,浑身都在说着“我很有钱”,还有一位身穿灰色劲装,一身孔武有力模样的中年男子。两人都低着头,安静的喝水吃东西。只在禹辰寒笑得太大声时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奇怪的三人组。
“客人,你们点的蒸饼和热水!”中年男子端上了食物和水,打断了摩拳擦掌想要弑人的阿玲。
阿玲狠狠地瞪了禹辰寒一眼,坐下吃东西。
丝毫不知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禹辰寒捂着笑疼的肚子,手曲在桌子上,看阿玲气鼓鼓的往嘴里塞饼。
莫应悔瞄了禹辰寒一眼,示意对方适可而止。也拿过一块饼不紧不慢地吃着。
阿玲狼吞虎咽吃完四张饼,又连喝了两碗热水。见禹辰寒还在细嚼慢咽,丢了个“吃个饼还这么磨蹭没有一丝男子气概”的眼神过去。
禹辰寒不接。
隔壁桌子的两人迅速吃完东西后,正准备离去,忽然传来群马奔策之声。两人对视一眼,脸色巨变,急忙往外奔去。
“喂,你们的包裹掉了?”阿玲见两人连包裹都不拿就跑了,急忙喊道。
只听一阵如雷般马蹄声传来,随后又有不停的驭马之声,放慢了马速,以围猎的形式齐齐将刚跑出栅栏的二人围住拦下。
为首一名男子,身着右衽骑装,腰间插着一把长剑,目光如炬。
“澜云,今日你插翅难逃。”
灰衣男子护在名叫澜云的身前,厉声道:“你严家堡也不要欺人太甚!我家主子根本未曾去过你严家堡,又岂会偷拿了严家堡的东西!”
澜云瑟缩在灰衣男子身后,一言不发。
“偷没偷,你家主子心里清楚的很!上!”大手一挥,十几名骑士下马抽刀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