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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长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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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要放假了,运动会一结束,咱都是出号子的自由人了!”秦耀拿本书扇扇晃神的明辞,“你咋一点都不乐呢?”
“一没捡钱,二没捡到媳妇儿,你这么乐干什么?”明辞懒得瞅他,径自收拾书桌。
秦耀拍拍他桌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我——报了实心球,将要披袍挂帅为我们班出征四海。拿下——”
“倒一。”
明辞掂了掂书包,心里正郁闷着呢。奚音书那三千米真是闹心。国家一直倡导培养青少年体质,都没挡住体育课‘挂羊头卖狗肉’地上着语数外物化生政史地。
奚音书……稍微折腾一二,亲两口都泛着血光……三千米这不是要奚音书的命,是摧他心肝。
秦耀梗着脖子,“你瞧不起我!”
“班里年年就你项目倒一。”明辞把凳子踢进桌下,“也不知道你哪来的劲头。”
“那不是因为你年年都不报,溜出学校浪荡,”秦耀理所当然以为他今年也没报名,心里美滋滋地说:“今年!又是我的主场!”
“我报了实心球。”明辞毫不犹豫打碎他的美梦。
“???”秦耀当场翻脸,“你不都有对象了吗?!这种在全校面前抛头露脸的事,让我来,我到时候给您当人肉梯子,送您出号子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约会完嫂子,再找个弟妹,多好啊!”
明辞还没还嘴,就想起一阵掌声。张光州啪啪的鼓掌,一脸心悦诚服。一侧的奚音书眉骨线条格外生冷,敛不住的乌色浓蕴不透。
奚音书也鼓着掌,相当有节奏,一下一下捶在明辞心上。
当即掏出手机,明辞发信息。
thee:我能解释!
秦耀注意力转到那位上次夸赞他大侠的朋友身上,“哥们儿!你可相当有眼力劲!”
还是头回有人给他的发言股掌呢。
张光州应酬似的,“哪的话,不敢当不敢当不敢当。主要还是老兄你回回都出彩。”
“我的天。”秦耀冲他竖起大拇指,“没人能比你有眼力劲了。”上前跟张光州勾肩搭背,“哥们参加的什么项目啊?我给你写几条加油稿,保证让哥们倍儿有面,十里八村的妹子都得追着你跑。”
张光州以为他在开玩笑,跟着他往前走,“这么玄乎的吗?我报的跳高,回回都从栏下过,他们一群不跳高不知跳高难的人,还老嘲笑我。哥们儿能给掰回面子吗?”
秦耀拍拍胸脯,“这算啥?都是小case!再说了,跳高不从栏下面过,从哪过啊,栏上面过那叫跨栏,杆上面过那叫撑杆跳!哥们儿不用听他们一群外行人瞎叨叨,跳高就该从栏下面过去!”
“懂行人!”张光州找到了知己,总算少个嘲笑自己的人了,虽然人有点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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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自顾自聊着走了,都没注意到后面两个人都没动。
明辞调出备忘录,上面有时间记录,足以自证清白。
奚音书瞥了眼,愣了半天。咂味半天,才说:“小初补习班都上遍了?”
明辞点点头,“可不是,要不然怎么知道哪家强。我跟你说啊,这几家其实都不错,都很良心,就是宣传不到,位置不够人杰地灵,不像蓝翔那样天天挖掘机洗脑。”
“……”
奚音书心惊一二,要都像那样还了得,到时候别说你能不能高中毕业,连国家九年义务教育都得受阻。
见奚音书无言可说,明辞还颇为骄傲的补充:“我给他们做了个攻略,然后跟他们负责人联络一下,给他设计个宣传,都给我免了学费。”
“……”奚音书想了半晌,才说:“挺好的。”至少没赔。
“后来他们就都不收我了,搞得我只能去最新开的那家。”明辞坦然的丢雷,“谁知道他们真的按照那个宣传印传单,结果发出来都一样,还挺尴尬。”
“……”
奚音书率先踩着楼下传来广播声下楼。
明辞纳闷的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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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录处秦耀和张光州已经拿了号码牌,就等明辞和奚音书了。见他两姗姗来迟,秦耀挑着眼说:“要我说,你两就干脆别来了,总积分什么的都是浮云,反正咱们两个班,内定的倒一倒二。何必呢。”
主要是,别抢他风头啊。这可是一年到头的乐趣和期盼,逃课逃腻了,不如趁着全校云集,四处觅美饱个眼福。
这事他已经跟张光州交底了,张光州刷了这些年的题,居然不知运动会还有这何样的福利。当即臭味相投的跟秦耀一拍即合,跟在他后面做泥腿子。
“72分给了你多少勇气,至于你如此嚣张吗?”明辞觉着秦耀最近太飘,需要人家毒打,“来在场的各位,逐个报分数。我先来,物理单科百分卷99分,那一分是老师眼花扣的。”
秦耀一句心里卧槽,就听见奚音书吐字,“95,不想写那五分。”
然后张光州接话,“94,老师让我夸他6,所以我留了个6。”
“一群畜生。”秦耀自觉跟他们隔开,掏出笔,开始给他们写加油稿。
运动场四周人头攒动,各个赛场已经开始。
张光州准备要跳高——钻栏了。他们班的加油稿也听了好几条了,这回广播突然响起一条专门写给他的加油稿,他心里一激动,同学情太深了!
‘高二一班的张光州——’第一句张光州就懵圈了,他都高三一班了!谁加油稿写的这么敷衍!
‘跳高要从栏下过!千万别学什么百米跨栏、撑杆跳!实在不行,咱就栏上过。’
霎那间,整个跳高赛场静了。
然后广播又响了,‘不好意思,刚才那位投加油稿的同学来纠正,不是高二一班,是高三一班的张光州同学。’
现场一位高二一班的学弟当即拔地蹿起,如蒙大赦地说:“我就说,我们班怎么会有这种品种的沙雕!”
‘据该同学的强调,再次申明,该位同学是高三三班的张光州!’
参加跳高比赛的高三三班同学当即摘了号码牌,自证清白:“我特么不叫张光州,我们三班也没这品种的沙雕!”
‘不好意思,一时口误,该同学是高三一班的张光州,号码牌是XXXXXX。’
主席台上的广播同学终于松了口气,打发了秦耀。
此刻,整个赛场都在寻找那位XXXXXX同学,准备看那位同学如何栏下过。
幸好一班的体委来的快,给张光州换了号码牌。说:“……张哥,你这什么迷妹给你递的加油稿,班长问了,咱们班没这么优秀的。我跟裁判那边解释了,暂时先替用。”
本来也不求拿名次,就图个重在参与,哪知道现在连面子都保不住。
张光州一波三折后,已经麻木,“谢谢体委关爱。”要让他知道这个递加油稿的是谁,他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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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辞压根不求名次,把主场留给造化钟神秀·秦耀。那一通加油稿,真是辣耳朵。
秦耀见他要退场,贱兮兮的说:“这就走了啊,那球都没投两米呢。”
明辞没瞥他一眼,“托你的福,忙着哄都对象去。”
他意指秦耀那通发言,秦耀却一个激灵,以为自己成了人家小情侣的第三者,赶紧摆手让明辞滚滚。
年芳正妙的小伙子,可不能给人做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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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下午,夕阳唱晚。红色的塑胶跑道还烫脚,染层绮丽晚霞后熠熠生光。
奚音书站在起点,满身赬霞,犹如藏在花蕊间的晶珠。
明辞打算陪跑了。
然鹅……他们班同学一见他来,当即摘了号码牌说:“班长说有人来替我,没想到是你!爱德华·辞,加油!我先撤了!”
“???”明辞一脸什么玩意儿,然后那位同学忙着溜,压根没空瞧他脸色。他刚敲了敲额头,又见到一个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一见他,当即感激涕零,“班长和体委说让我先来替,会找人代替我,没想到是真的!我还以为他们假途灭虢,玩阴的呢!加油!我先走了!”
等等——明辞叫不住一头野马的步伐,班委究竟在玩什么?!
五分钟后,奚音书发现明辞一脸生无可恋,并跟自己一块站在起跑线。他太能理解班委的骚操作,摸摸鼻梁,悄悄凑近明辞。
在他耳畔说:“别难过,你跟着我一块跑就行了,三千米其实也不是很难。”
明辞抬脸,泫然欲泣。奚音书当即抽张纸巾轻拍在他脸颊,“别装。就算我吃这套,现在人多,也不能惯着你。”
“哼。”明辞唇瓣扫过奚音书耳垂,最后用耳垂蹭了蹭对方的柔软。
奚音书一脸冷静,拍红了明辞的手背。
第一圈结束前,明辞以为奚音书在保存实力,第二圈的时候,明辞以为奚音书准备发力,第三圈他觉着奚音书该崛起了。
然鹅,奚音书开始散步了。甚至还招手让他一块散步。
明辞一脸懵圈,然后奚音书散着步跟他说:“我班年年都这样,大家集思广益出来的法子。不费事。”
明辞:“……”难怪你体力这么差!身体素质这么差,都经不起两下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