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与命运长廊》悠然风声

76、挑战

　　星期一早晨，科林·克里维遭到袭击、像死人一样躺在医院里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学校。顿时，学校里谣言纷飞，人人疑神疑鬼。一年级新生现在总是三五成群地紧紧簇拥在一起活动，好像生怕如果单独行动，就会受到袭击。
　　在这段时间里，大家瞒着老师，叽叽喳喳地交换护身符、驱邪物及其他保护自己的玩意儿。这种做法很快风靡学校，纳威买了一个臭气熏天的大绿洋葱头、一块尖尖的紫水晶和一条正在腐烂的水螈尾巴。结果格兰芬多的其他男生告诉他，他实际上并没有危险：他是纯血统，因此不会受到袭击。可纳威不这么看，他圆圆的脸上充满了恐惧。
　　“他们先对费尔奇下手的。”他说“大家都知道，我差不多就是个哑炮。”
　　尽管纳威并不是意有所指，可大家还是通过他所说的“他们”这个词联想到了两个人。而这两个人，此刻正在和他们的朋友讨论另一个人。
　　“我认为就是马尔福干的！”罗恩气冲冲地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自从魁地奇比赛之后，他就闷闷不乐，然后把气撒在了科林身上了。”
　　“我认为你可能说对了一半，罗恩。”托尼擦拭着魔杖，心不在焉地说“是马尔福，但问题是哪个马尔福。”
　　罗恩不明所以，于是哈利把多比告诉他们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罗恩和赫敏听得目瞪口呆。
　　“密室以前曾经打开过？”赫敏问。
　　“这下就清楚了，”罗恩用得意的语气说“一定是卢修斯·马尔福在这里上学时就打开过密室，现在他又教亲爱的小德拉科这么做。这是很显然的。不过，我真希望多比告诉过你那里面关着什么怪物。我真不明白，它一直藏在学校里，怎么就没有人发现呢？”
　　“也许它可以让自己隐形，”赫敏说“或者能把自己伪装起来——变成一件盔甲或别的什么。我在书里读到过变色食尸鬼的故事…”
　　“你书读得太多了。”罗恩说完就转过脸来看着哈利“所以，多比不让我们上火车，还弄断了你的胳膊…”他摇了摇头“你知道吗，哈利？如果他一直不停地抢救你，准会要了你的命呢。”
　　擦拭魔杖的托尼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而是在心中唉声叹气。起初，他以为邓布利多对这所学校的一切都了若指掌，只需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他，便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密室，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隐藏在里面的怪物。只要处理掉那个怪物，就算真有什么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去打开密室也无所谓了。这也是一直以来都对这件事毫不上心的原因所在。
　　可邓布利多没有顺利找到密室，该发生的依然发生了。一开始确实对此感到失望，也有一点点埋怨。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情报不足所致，而且既然做好了去面对的准备，那么就必须认真对待这件事了。他将目前所知道的一切线索整理起来，在这一过程中还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阴谋的味道。
　　首先，马尔福家是纯血统论的坚定支持者，他们确实有充分的理由打开密室，放出隐藏在里面的怪物。多比是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这一点是可以确认的。他偷听到了主人的计划，所以冒着生命危险来警告哈利。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应该就像他说的那样，是为保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希望与光明。
　　其次，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绝不仅是出于支持纯血统论，恐怕更多的是为了排除异己。没有人能保证那怪物只会袭击麻瓜出身的巫师，也许正巴不得有纯血巫师被袭击吧？因为这样一来就可以将事情闹大，从而更加名正言顺地将邓布利多驱逐出学校。至于有没有人会死，死掉的又是谁，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将邓布利多驱逐之后，以马尔福为首的纯血统论者就会趁机控制这所学校，在学校里大力推广那套荒谬至极的歪理邪说。所谓谎言重复千遍，就会成为真理。在不断地宣传与潜移默化之下，用不了多久支持者就会与日俱增，到那时再将所有反对的声音一一清除，马尔福就会成为巫师社会里真正的无冕之王！好歹毒的心思…真是好算计啊…
　　因此，密室的事情肯定与马尔福有关！
　　可问题也随之而来，马尔福们真的有这样的脑子么？他们真的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么？卢修斯·马尔福暂且不论，那就是个墙头草两头倒的家伙。至于德拉科·马尔福…以他那种胆小怯懦的性格，娇生惯养的德行，除了喜欢炫耀、嘴巴恶毒、欺软怕硬外，完全没有半分出彩的地方。他们真的有这样的心计？就算以上的假设全部成立，那他们又是怎样打开密室的？
　　想到这里托尼也弄清楚了为什么那晚在校医院，邓布利多会说出“问题是怎样”那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来。他烦躁地在公共休息室里走来走去，很多人都对他的行为充满疑惑。哈利、罗恩和赫敏自然也在其中，但他只是拿谣言当借口搪塞了过去，没有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他们太小了，不该过早地知道成年人世界里的黑暗与肮脏。如果可以，最好永远也不会知道。

　　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麦格教授像往常一样过来收集留校过圣诞节的学生名单。弗雷德和乔治要留下来陪着自己的小妹妹金妮，因为她选择留下来，而不和韦斯莱夫妇一起去埃及看望比尔。不过当她听说托尼和哈利回家过圣诞节后，就显得闷闷不乐。至于罗恩，自然也跟着他们一起回木兰花路十二号。
　　放假前的一个星期，托尼、哈利、罗恩和赫敏正穿过门厅，突然看见一小群人在布告栏周围，读着一张刚刚被钉上去的羊皮纸上的文字。西莫和迪安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招呼他们过去。
　　“他们要开办决斗俱乐部！”西莫说“今天晚上第一次聚会。我不反对一些决斗的课程，有朝一日可能会派上用场…”
　　“什么，你以为斯莱特林的怪物会决斗吗？”罗恩说，但他也很感兴趣地读着那则告示。读完告示，他问另外三个人“我们去吗？”
　　哈利和赫敏都赞成，但是托尼坚决反对。
　　“我认为没必要去，这个决斗俱乐部对于提升魔法水平不会有任何帮助。”
　　“为什么？”他们不解地问道。
　　“因为这个决斗俱乐部是洛哈特那个草包开办的，你们认为能从他那里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突然想起来就是在这个所谓的决斗俱乐部上，哈利暴露了蛇佬腔的天赋，也彻底坐实了斯莱特林继承人这个身份，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于是急忙找了个理由来阻止参加，而且也是事实。
　　赫敏对这个评价依旧不高兴；哈利和罗恩虽然认同，却仍然想去看看。在一番软磨硬泡之下，托尼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他本来打算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把他们吓住。但…其一，这样丢人的事实在是做不出来。其二，就算还是出现了那条蛇，他也可以第一时间使其灰飞烟灭，只要动作够快，不一定就会暴露哈利的蛇佬腔。
　　于是，怀抱着侥幸的心理，晚上八点，他们又匆匆回到礼堂。长长的饭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漂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挨挨挤挤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不知道由谁来教我们，”他们侧着身子挤进叽叽喳喳的人群，赫敏说“我听说弗立维教授年轻的时候曾是决斗冠军，也许就是他来教我们吧。”
　　“只要不是洛哈特就好——”哈利的话没说完，就转成了一句呻_吟。只见吉德罗·洛哈特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他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斯内普，还穿着他平常的那身黑衣服。
　　洛哈特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
　　“哈，这才是他开办决斗俱乐部的目的所在。”托尼对哈利和罗恩说，他们十分赞同。
　　“是这样，”洛哈特接着说“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这样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时，就可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他裂开大嘴笑了一下，示意大家看向斯内普“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话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结束，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课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如果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岂不是更好？”罗恩对他们小声嘀咕。
　　斯内普的上嘴唇卷了起来。哈利不明白洛哈特为什么还笑眯眯的，换做是他面对那样的眼神和表情，早就撒开双腿，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了；托尼现在倒是真有些佩服洛哈特了，不过佩服的是胆量还是愚蠢，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洛哈特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至少洛哈特是鞠躬了，两只手翻动出很多花样，而斯内普只是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剑一样举在胸前。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对安静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我可不敢打赌。”哈利看着斯内普露出了牙齿，低声说。
　　“一——二——三——”
　　两人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斯内普的缴械咒化作一道耀眼的红光击中了洛哈特，他猛地朝后飞出舞台，撞在墙上，顺着墙面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除了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鼓掌喝彩外，不少洛哈特的书迷都是一副心疼的表情看着他。赫敏更是踮着脚跳上跳下，查看他的情况。
　　“你们认为他没事吧？”她捂住嘴巴，尖叫着问道。
　　“管他呢！”托尼、哈利和罗恩同时说。
　　洛哈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的帽子掉了，波浪般的鬈发根根树立。
　　“好，大家看到了吧！”他歪歪倒倒地重新登上舞台说道“这是一个缴械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啊，谢谢你，布朗小姐。是的，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想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太明显了。如果我打算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认为，为了增长他们的见识，不妨让他们看看…”
　　斯内普一脸杀气。洛哈特大概也注意到了，便改口说“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要把你们分成两人一组。斯内普教授，如果你愿意帮助我…”
　　他们在人群中穿行，给大家配对。洛哈特让纳威和贾斯廷·芬列里组成一对，可是斯内普先走到了托尼和哈利面前。
　　“我想，梦之队应该打算了，”他讥笑着说“韦斯莱，你可以和斐尼甘组成一对。波特——”
　　哈利下意识地朝赫敏靠拢。
　　“我并不这样认为。”斯内普说，脸上冷冰冰地笑着“马尔福，上这儿来。让我们看看你能把大名鼎鼎的波特造就成一个什么样的人。至于你，格兰杰小姐——你可以和伯斯德小姐配对。”
　　马尔福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一改往日的趾高气扬，显得十分沉着、孤傲，好像换了一个人，身上所散发出的自信使他非常与众不同。他身后跟着一个斯莱特林女生，长得又高又壮，敦敦实实，肥厚的下巴气势汹汹地向前伸着，赫敏勉强地朝她笑了笑，她理都不理。
　　“至于你嘛…”斯内普冷冷地看了托尼一眼，将目光移向了斯莱特林的七年级学生。
　　“教授，”马尔福谦逊地说“请把沃德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