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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绿衣女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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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女鬼。”
衡阳叹气,“我不是在问你什么鬼,我是想问你这件事儿是怎么回事儿?”就算失踪了两个穿绿衣服的女子,也不至于是联想到绿衣女鬼吧。
方烨林:“我也不知道啊,今早一路过来,听到很多人在议论这件事情。还说都不敢穿绿衣服了,总之人心惶惶的。”
“呵呵,愚民。”衡阳刚睡醒,眼睛有点干,费力的翻了个白眼,“可有人亲眼所见?”
方烨林:“不知。”
衡阳:“可有人知道女鬼的来历?”
方烨林:“不知。”
方烨林推门进来,迎面而来的便是衡阳飞过来的鞋子,“我要你何用,要你何用,还不赶紧去打听清楚。”
“哦。”方烨林被鞋子拍中脑门,下意识接住掉落鞋子,放到了一旁,委屈的去执行衡阳交代的任务。
衡阳单腿蹦着追出来,“另外,告诉他们,若再有人无凭无据乱传谣言,我就请他来衙门吃牢饭。”
去往寺里的路上,衡阳听了方烨林的汇报,寺里被烧死的那个女的也喜欢穿绿色衣服,上香的人很多都见到过。她被烧死之后,宅院被封,不少人都问过是什么情况,所以很多人都知道寺里闹鬼的事情。
这次连着失踪了两个穿绿罗裙的女子,她们失踪前都经常去寺里,所以,人们很自然就联想到是那个女鬼跑出来祸害人了。现在,不仅没人敢穿绿衣服,连去寺里上香都不敢了,生怕被人盯上。
衡阳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他就没有很自然的联想过去,仅凭绿色衣服就将毫不相干的三个人联系到一起了,这也太草率了吧。
话说绿荷失踪也就是昨天的事情吧,一个晚上就将消息传递出去了,这迎春楼的人,嘴闭得不够严啊,妈妈为了自己的利益,应当会暂时将消息捂住才对。
衡阳盯着手里啃了两口的烧饼,郁闷的在手里翻了一下,实在是吃不下去啊,自己干嘛作死的想尝试一下这里的烧饼呢,又干又硬,喝水都很难顺下去,府里煮的粥不香吗?
将车窗打开,吹了点儿凉风,衡阳清醒了一些,“寺那两个小和尚不是说,那女鬼被放出来的话,会去报复世间负心之人吗?绿萝和方亭玉应当都不在她报复的范围之内吧。为什么会有人把她俩和绿意女鬼联系在一起呢?”
“我也不知道啊大人。”说话的时候方烨林往阿鸿的方向缩了一下,生怕在挨衡阳的鞋底。
衡阳盯着窗外,看都没看方烨林一眼,压根儿就没指望方烨林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大洪拿着画像去查绿荷的行踪了?”
“是的,大人。”
衡阳:“昨天在迎春楼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服侍绿荷的婢女说除了绿荷身上穿戴的首饰衣服,其他的都在房间,最近绿荷似乎很开心,但是她不知道原因。我们在绿荷的好友那里得到消息,绿荷跟她说,似乎有人不久后会给她赎身,所以最近才很开心。”
赎身?既然是要被赎身,那又为何突然逃跑离开?之前妈妈以为绿荷口中的那个客人是许文远,事实证明许文远不是,绿荷口中的客人并不存在,所以她对好友的说辞是撒谎吧。
绿荷真正开心的是,她马上就可以逃走,脱离迎春楼了,可是钱财都没有带她跑了之后吃什么?
衡阳用手撑着脑袋,盯着外面一片青青黄黄的荒地,“绿荷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迎春楼那些人的描述,绿荷貌似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似乎还有些胆小怯懦。”
衡阳微微皱了皱眉,“胆小?怯懦?她不是有些功夫,还擅长舞剑么?”
这么着也算是半个习武之人了吧,习武之人不都果敢坚毅,衡阳脑子里一直以为绿荷是个爽利,甚至有些泼野的女人,没想到她会跟胆小、怯懦沾边儿的。
方烨林没明白衡阳的想法,有些困惑,“胆小怯懦和舞剑有关系吗?”
衡阳回头看了方烨林一眼,好像是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就比如方烨林,身为一个捕快还怕鬼,胆子也就一丢丢大。
“我知道了!”衡阳猛地站起来,脑袋“嘭”的一声装在了窗框上。这一下撞得不轻,衡阳抱着脑袋倒在地上痛吟,被阿鸿伸手拽了起来。
方烨林紧张的半蹲在衡阳身边,“大人,你还好吧。”
衡阳翻了个白眼,“不好,痛死了。”
阿鸿:“你知道什么了?案子?”
衡阳还在为刚刚阿鸿揪着自己的领子把自己拽起来生气,不是生阿鸿的气,主要是气自己,被人一只手就拎起来了,简直没有尊严。
“不是案子啦,”衡阳指着车窗外的荒地,“不是良田不给种么,那就开垦荒地,你们看这么大一片荒地不是没人种么?”
方烨林挠挠头,“大……大人,这地有坡度,不方便灌溉,下雨低的地方会淹。”
“这么点儿坡度,铲平不久行了?”
“大……大人,哪有您说的这么简单?”
衡阳摊手,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情,“荒地没人开垦就是这个原因?”
“开垦荒地代价太高,少有人种的起。”
“种不起?什么意思?”
“开垦的荒地当年不用缴税,但是要想登记为田产,需要每亩五两银子。”
衡阳皱眉,“五两银子很多吗?”
“呵呵,大人,我家一年也存不了五两银子。”
“哦。”
“还有一个原因,平梁与北淮接壤,虽说上次开战没在平梁交火,但是两国剑拔弩张的,禄王又把兵营驻扎在了平梁。”
衡阳没听懂,“所以?”
“与北淮相邻的大片土地,也是荒着的。”
“不也就这两年才开战么,洛霁泽不也是去年才过来的,之前没人种?”
“一直都有留言说要打仗,我们小时候都被禁止去那个边玩儿的。”
“哦~”衡阳脑子飞转,也就是说还有很多荒地喽?这吃都吃不饱了,还管他打不打仗的,到时候先开垦了再说。
这次爬的更累,早上就啃了两口烧饼,又累又饿,爬到最后,衡阳觉得自己双眼发黑,很想晕过去。等爬到尽头的时候,衡阳感觉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想要顺势往地上一瘫,又被阿鸿揪住了领子。
深知反抗无用的衡阳,翻了个白眼,“好啦,我不瘫就是了。”
一行人先去看了那个被烧的宅子,佛珠还在上面挂着,落了一层灰,显然没人动过,这门很久没打开了。
方烨林:“大人,这门关的好好的,里面的那个女鬼应当是跑不出来的吧。”
衡阳皱眉,别说他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就算真的有,一串佛珠能够困住里面的女鬼,那也太扯了,门被锁人家不会从墙上跳出来么?
衡阳对着一个随行的衙役说:“去把寺院管事的人找来。”找人来开门,省的自己一脚踹开,再被寺院的人,轰出去。
等了半天,来了个知客,说是先去请示了一下主持,虽然打开门不妥,但既然是县令大人的命令便不得不从了。
这话说的衡阳直皱眉,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以权压人么。衡阳勾了勾嘴角,是以为这样说他就会退步了么?
呵呵,这还是衡阳第一次感觉的自己这个七品芝麻官有点用,平常都是被碾轧和无视的份儿,难得有一个怕他的,不好好爽一下,怎么对得起这段儿时间的憋屈。
衡阳大手一挥,颇具威严,“把门打开。”觉得自己此时霸气无比的衡阳,微微扬了扬头,“另外,还请大师找个人指路,这女子的尸体,我们也要带回衙门检验一番。”
知客不自然的笑了笑,只派了一个小和尚给方烨林带路,然后便上前将佛珠取下,打开了门。
房子烧的有些惨,只剩下漆黑的框架。木墙烧的碳化,窗户什么的都烧没了,从外面望去,房间里面只剩下几件被烧焦的家具,乱糟糟的,覆盖了一层灰尘。这么大的火,还好是独栋,跟别的房子离得远,没有烧到别的房子。
房间的门倒在屋内,衡阳一脚踩上去,在上面留了个窟窿。在房间里面转了两圈,衡阳看了看被烧焦的木窗,有看向桌椅,似乎床的位置烧的更严重一些。
衡阳仔细看了看,床板已经烧没了,框架也没剩多少,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散架,靠近床的墙面也比其他几面墙烧的更为严重一些,所以,起火点是在床上么?可是这一侧除了床,似乎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阿鸿看衡阳在床边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找什么,知客上前询问,被阿鸿拦住,不让他去打扰衡阳。
衡阳皱着眉,真的很奇怪,床下的木地板,也没有靠着床的墙烧的严重。衡阳看向知客,问:“地板和木墙,用的是同一种木材吧?”
知客:“回大人,用的都是榆木。”
衡阳点了点头,又指着桌子上的灯台问:“除了这种油灯,寺里可还有,那种挂着的灯?”
“挂着的灯?”知客皱眉,疑惑的看着衡阳,“大人说的可是灯笼?”
衡阳:“不是灯笼,房间里面用的。”
知客:“那便没有了。”
衡阳:“那晚你们何时发现起火的?几时扑灭的?”
知客:“寅时发现起火,卯时扑灭。”
“扑了两……一个时辰的火?那么你们救火的时候里面没人求救么?火扑灭之后,你们进到房间,她人在床上么?”
衡阳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知客想了想一一回答道:“没有。寺里储水不足,大火即将燃尽,才将其扑灭。我们进去检查的时候,准确的说她人在床底。”
被烧也不知道求救,是被熏晕过去了吗?“那女子叫什么?哪里人?还有她丈夫叫什么?”
“时间太久,忘记是哪里人了,不过我们一直称她为徐夫人。”
“大人,不好啦……”
未见其人,先问其声,衡阳判断方烨林至少离自己还有一里地,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怎么只会说这一句,霉运附体吗?有他在自己别想安生了。
衡阳冲着方烨林大吼,“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