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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两具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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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烨林之所以这么急吼吼的跑回来,是因为在那个徐夫人的坟坑里,发现了两具尸体,其中一具明显是被烧死没多久,尸体还没有发臭。
看到尸体之前,衡阳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准备,但是见到的一瞬间,就蹿到了阿鸿身后,被烧焦的尸体啊~
他一个二十一世纪大好宅男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看被烧焦的尸体啊,面目全非的尸体有点儿恐怖啊,上辈子都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
差点又被阿鸿揪住领子,衡阳有点儿怂的走到尸体旁边,掀开裹着尸体的草席瞅了瞅,确实是死了没多久的,只是被烧的有点儿吓人,整个上半身正面都被烧焦了,面目全非。
在将草席合上的一瞬间,衡阳又立马掀开了,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蹲在他对面的方烨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被地上的树枝扎到了屁股立马又弹了起来。
尸体虽然被烧的面目全非,但是她头顶的发簪吸引了衡阳的注意力,琉璃发簪,看发簪的样子是一朵盛开的花。
衡阳一把将昙花拿到了手里,看向阿鸿和方烨林,“这是什么花?”
阿鸿:“昙花。”
琉璃昙花发簪!方亭玉的最爱!
“大……大人,她穿的是绿色的衣服欸。我们刚刚来的时候,坟上全是枯枝败叶,土也压得很实,不会……真的是闹鬼了吧。”
方烨林话音刚落周围的人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似乎都对鬼有些畏惧。当然,这些人里面不抱括衡阳,衡阳跳起来去拍方烨林的脑袋。
“闹鬼你个头啊,埋一个人需要挖那么深的坑吗?一个月之前埋的,又没下过雨,你挖开的土会有这么湿润吗?他要是不压的实一点,多出来一个人的土,坟堆不是变得更高了。”
方烨林抱头鼠窜,“大人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另一具尸体,烧的更黑,几乎没剩多少,经知客辨认,是之前寺里烧死被他们埋掉的徐夫人。
这徐夫人死的蹊跷,新的被烧死的女子又疑是方亭玉,衡阳让方烨林赶紧带尸体会衙门,找仵作验尸,验完尸之后,再叫许文远来认尸。
衡阳扫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新坟,于是问知客,“除了寺里还会有别人来这里埋尸体么?”
知客:“之前城里的乞丐死后,或无人认领的尸体会送到这个地方来埋葬。这里近一年似乎都没新增过孤坟,不过,我也不常注意这里,来这边的路也不只从寺里过来的这一条,还有几条小路,到这边更容易一些。”
知客说了那几条小路的位置,衡阳冲阿鸿使了个眼色,阿鸿便去查看那些小路了。
等阿鸿的时候,衡阳又具体问了问徐夫人的情况,除了知道她身体不好,还很年轻以外,便没问出什么了。衡阳一度怀疑知客对他有所隐瞒,但是面上实在是看不出来。
阿鸿在后山的小路上并没有发现有人上山下山的踪迹,林子里被树叶覆盖,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不能确定是不是在林子穿行过。
回到府里的时候,仵作还在验尸,衡阳就去找刘常安,研究平梁的地图,看看到底有多少荒地可供使用。
衡阳双眼放光,“哇,小安安,我是不是要成大地主了!”
刘常安可不像衡阳想的那么乐观,他提出了和方烨林一样的问题。
“坡地的话,现在都旱了你们还操心被淹的事情,真是杞人忧天。若是来年雨水充足,那就挖个沟把水囤起来,总之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
刘常安:“可是大人,我们似乎并没有那么多银两买地。”虽然今年不用交钱,但是明年要交啊,难道衡阳对明年的收入很自信,一定能拿下这么多荒地吗?
衡阳:“我什么时候说要买地了?”
刘常安:“可大人刚刚不是说……”
“我没说要买啊,反正这些地是国家的,那也就是衙门的,到时候一样给村民承包……承租就是了。”
既是承租,又是衙门开垦,算是给村民吃个定心丸,村民就不会那么担心了吧。
“那租金……”
“四成啊。”
“四成!会不会太多……”
“多吗?”
“不多吗?”
“啊~”明白过来刘常安误会了,衡阳开口解释,“我说的是带上赋税的那三成,衙门只要一成。”
“只要一成?”刘常安先是欣喜,随即便是担忧,“此事还需要暂时保密。”尤其是不能被范王两家知道,若这件事情能成,那范王两家在平梁,应是再无立足之地。
方烨林:“大人,仵作验完尸了,请您过去。”
衡阳到验尸房的时候,仵作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哼着小曲儿,见到衡阳过来,只赏了他一个眼神,没有行礼,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衡阳想起来刚刚从刘常安那里出来前,刘常安对他说过的话。
这个仵作,名叫周炎,是几年前来到平梁投奔亲戚的,貌似是得罪了什么人,在原来的地盘呆不下去,有点儿恃才傲物,从不把衙门的人放在眼里。
平梁很少发生命案,不需要仵作。几年前有个案子,当时的县令以自杀定案,周炎只凭在路上见过尸体一眼,便断定是谋杀,还指出了证据,抓住了凶手。
因此,周炎成了衙门的仵作,可衙门一年到头也没一件案子,所以他是白拿俸禄,不干活儿,完完全全的闲差,一般不在县衙露面。不过,若是衙门有命案,不用人请,尸体带回来的时候,他一定在验尸房等着了。
奇人啊!衡阳感叹,同时对他羡慕嫉妒恨,他也要这种白拿钱不干活的工作。周炎坐着没动,衡阳也没有说话,倒是方烨林看不过去,想要斥责周炎两句,但被衡阳摆手拦下了。
衡阳自己走到盖着白布的尸体旁边,用两根手指,掀开白布。虽然怂但是还有点好奇,这家伙是怎么验尸的。
倒是周炎坐不住了,他等着衡阳的反应,但是衡阳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没劲。周炎放下茶盏,起身走到衡阳旁边,“大人可看出什么了?”
衡阳现在万分庆幸自己早饭只吃了两口烧饼,要不然现在已经吐得肠子都空了。
周炎这家伙简直是个变态啊,尸体被解剖的支离破碎,就差被大卸八块了,这让他怎么跟尸体的家属交代啊,你好歹也把掏出来的东西给人家塞回去不是!
衡阳现在有点儿佩服自己,看着这些内脏,没有特别怂,可能是小时候跟着姥爷,见他杀过几年猪。
衡阳:“这两个人都是死后被烧的。”
周炎不可思议的看向衡阳,“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衡阳瞥了一眼周炎,“这得谢谢你,把尸体剖的这么清晰明了。”衡阳指着尸体的气管,“喉咙里面没有烟灰、碳末。”
周炎凑到衡阳身边,“还有呢?还有呢?接着说。”
“死后焚尸,定然是要毁尸灭迹,掩盖死者的身份或者死因,这个,心脏上明显有一个刀口,那肯定就是被人捅死的喽。”
“没错,”周炎点头,“那另一个呢?”
衡阳翻了个白眼,另一个都烂了,什么也看不出来,让他怎么猜,“我都说了要你干嘛。”
周炎失笑,“猜不出来了吧。”
衡阳见到周炎得意洋洋的表情,翻了一个白眼,看出来了还不赶紧说。
周炎:“此人死于肺痨。”
衡阳指着那一团已经看不出具体是什么器官的东西,“肺痨?你确定?她多大?”
周炎皱起眉毛,“你是怀疑我的判断吗?”
“没没没,”见周炎挑起眉毛要发火,衡阳赶紧安抚,“快说,她年岁几何啊?”
周炎轻轻哼了一声,“二十一二。”
衡阳摸着下巴深思,年龄对的上,病症对的上,那个知客也说了这具尸体就是他门掩埋的,所以她就是住在远安寺里的徐夫人喽。
可是她房间的火起的这么蹊跷,又是死后被焚,怎么想都觉得有猫腻啊。总不能她快死之前将油灯拿到了床上,点着火,又放回桌子上吧,然后回到床上就死了?这也太扯了。
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似乎是一片慌乱,又出事了?衡阳让方烨林盯着周炎将尸体整理好,再去叫许文远来认尸。
周炎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的盯着衡阳的背影说:“我来整理?”见衡阳没有理他出门去看外面的情况,于是抬脚去追,“我才不干这种事情。”
方烨林横刀拦住周炎,“你是仵作,你不干谁干。”
周炎来回在衡阳和方烨林身上指了指,“你……你们……”
衡阳拦住一个向外跑的小厮,“出什么事儿了?”后院儿的小厮都跑到衙门里来了,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小厮低着头,似乎不敢看衡阳的脸,“衡……回衡大人,我们家大人重伤,急需全城最好的大夫来会诊。”
衡阳一头黑线,“你们家大人不就是我吗?这又是搞什么飞机?”
小厮后退两步,“所以请大人先去书房避一避吧。”语毕,小厮飞快奔走,从衙门大门跑了出去。
衡阳:“……”谁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