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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喂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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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常安完善了开荒的细节,在书房揪着衡阳讨论了半天,午饭都是别人端到书房用的,衡阳暗戳戳的想,豆子这是要篡位吗?扶持一个傀儡,将自己囚禁在书房。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赞了,等傀儡“上位”,他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嘿嘿……
“大人?大人……”刘常安见衡阳又在开小差,还一脸笑意,唤他回神干活。
衡阳从自己美好的幻想中回神过来,继续检查刘常安所写的方案,简直想吐。
晚饭的时候,是豆子来送饭的。原来洛霁泽受了重伤,白鹤轩带着他来找塞红梅,可塞红梅一早就走了,白鹤轩去追,豆子派人找大夫来为洛霁泽诊治。至于不能对外面说是洛霁泽受伤的事情,是白鹤轩要求的。
这点衡阳倒是能够理解,怕是洛霁泽伤的太过严重,所以才不能对外透露,万一北淮趁机打过来,不就完了。
“所以,洛霁泽的伤怎么样了?能治不?脱离危险期了么?”
豆子早就习惯了衡阳连珠炮似的提问,一一回答道:“少爷放心,塞神医亲自出手,禄王的伤已经控制住了。塞神医来之前大夫们已经及时处理了伤口,止了血,所以虽然禄王还没醒,但是已无性命之忧。”
衡阳心不在焉的吃着饭,从豆子的话来看,洛霁泽伤的不轻啊,“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衙门能知会的我都交代过了,少爷随时都可以出去,只是避着点儿外人便是。”
“所以就是,等洛霁泽醒了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了呗。”
“少爷觉得闷?”
“我乐得清闲,”衡阳摆手夹了块排骨,丢进嘴里,“失踪的案子,不现在应该是凶杀案了,让小林继续跟进就行了。”开荒的细节,算是敲定了,明天让刘常安去办就行。
之前指望不上良田,但豆子已经找人开始育苗了,再拖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所以现在他真的没什么非要出门不可得理由,在书房宅着也挺好。
不过,宅在书房的欢乐时光,在白鹤轩塞给他一碗药,然后整个人被塞进自己的卧室的时,就这么迅速的结束了。
衡阳端着药站在门后愣了有一分钟,什么情况啊这是,之前洛霁泽醒着,不愿意被人触碰让他帮忙洗澡擦药也就算了,这人都昏迷了,白鹤轩还用这狗屁烂借口来使唤他,简直是欺人太甚。
喂药也不需要身体触碰啊,毕竟还隔了一个勺子呢!自己之前到底干了什么得罪了这二位祖宗,要这么折磨他?
衡阳咬了咬后槽牙,小爷也不是好惹的,洛霁泽现在还没醒,岂不是任他摆布。
站在床边叫了洛霁泽好多声,还上手拍了拍洛霁泽的脸,这家伙没有丝毫反应,眉头没皱一下,眼珠子都没动,要不是胸膛微微起伏,衡阳都以为他断气了。
衡阳老老实实的给人喂药,想着等洛霁泽喝了药,自己再想个办法作怪,然后再推到白鹤轩身上。衡阳脸上笑容渐渐阴险,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药全都喂到了洛霁泽的脖子上。
洛霁泽还没清醒牙关紧闭,刚刚喂的药顺着嘴角和脸颊流到了脖子上,药渍在纯白的里衣上晕开一片浅褐色的痕迹。
衡阳手忙脚乱的将药碗放到一边,拿着手帕帮他擦拭干净,但衣服上的药渍却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于是便放弃了,大不了等喂完药给他换一件就是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看着那块儿污渍不顺眼,洛霁泽喜欢穿白衣,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应当是受不了衣服脏了吧。
洛霁泽牙关紧闭,药用勺子根本就喂不进去,衡阳端着药碗端详了一会儿,想到一个好主意。
如果有外人在的话,看到衡阳的动作,一定会吓个半死,这……洛霁泽可是王爷啊,皇上的亲弟弟,虽然新帝对洛霁泽不喜,但他尊贵的地位还是在的,衡阳竟然敢这般对待他,简直是不想活了。
衡阳给洛霁泽为了药,然后找了自己干净的里衣,在洛霁泽身上比划了一下,还好能穿,不然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合适的。洛霁泽虽然比他高不少,但是不胖,他的里衣又做的宽大,正好合适。
衡阳掀开被子,动手去扒洛霁泽的衣服,被他身上缠满的白布吓了一跳,这是被砍了多少刀,包的跟个粽子似的。
“你不是王爷吗?身份高贵,怎么多灾多难的,难道八卦不假,你哥真的很讨厌你。这次的事情不会是他干的吧,为了除掉你。”
衡阳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小心翼翼地帮洛霁泽将里衣换了,正探着身子给他系衣带地时候,手腕突然被人捉住,衡阳吓了一跳。
“你在做什么?”
虚弱到毫无往日气势的声音,似乎让衡阳一时间忘了洛霁泽的身份,将衣带系好,右手撑在洛霁泽腰侧,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向他,“你说我要干什么?”
这不看还好,看到洛霁泽刚刚惨白的脸被他气的泛红,衡阳背后开始冒冷汗,腿软一下子滑跪到了地上。“王爷,人家只是想给你换件衣服而已。”说着将那件脏了的里衣撑开给洛霁泽看上面的药渍。
衡阳见洛霁泽动了一下,以为他是想要将被子盖上,便伸手帮他盖好了被子。
洛霁泽其实是想起身,他觉得嘴里有些苦,还怪怪的,舔了舔嘴唇,想坐起来喝口水。不过身前伤口被扯到,一时间没忍受住疼痛,所以没起来。
“扶我起来。”
“哦。”衡阳见到洛霁泽舔唇齿的动作有点儿心虚,不敢看他,低着头扶洛霁泽坐起来,顺手帮他将滑下来的被子给搭好,然后走到桌子旁边,用手摸了摸水壶,感觉温度合适便倒了一杯白水递给洛霁泽。
“喝口水润润嗓子吧。”衡阳不喜欢喝茶,所以房间里面只有白开水。茶能解药,洛霁泽现在也不方便喝茶。
他并不知道洛霁泽想喝水,只是觉得,洛霁泽受了伤,伤口若是发炎,那体温一定会升高,感觉口干舌燥。
洛霁泽看了衡阳一眼,接过杯子,微微抿了两次,却没将杯子递给衡阳,轻轻握在手里把玩。
房间里静得掉个针都能听见了,衡阳乖巧的站在一旁,心里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想要尽快逃离这里。
“王爷……”
“你昨日……”
又是一阵沉默,洛霁泽开口,“你想说什么?”
衡阳小心翼翼的开口,“您一定……不,您还没吃晚餐,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让厨房准备?”
洛霁泽又喝了一口水,“肉粥,骨汤炖的。”
衡阳看向洛霁泽,“你能吃肉吗?要不……我还是问问塞神医吧。”肉是发物,洛霁泽身上这么多伤,当是不适合吃肉的吧。
洛霁泽淡淡的笑了一下,开口道:“好。”
衡阳退出自己的卧室,关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上刑场总算结束了。
门内,听到衡阳呼气的洛霁泽脸上的浅笑不见,恢复往日的冰冷。
衡阳往塞红梅房间走的时候,想起来昨天炖的大骨头,他可是一口都没有吃上,白鹤轩那个不要脸的将汤都打包走了,洛霁泽还好意思跟他提骨汤,果然是近墨者黑,洛霁泽的脸皮都被白鹤轩带厚了。
话说洛霁泽这么喜欢吃肉的吗?应该是吧,上次在广聚轩把肉都放在自己面前了,不过,平常吃饭倒是荤素不忌。
想到炖大骨,衡阳翻了个白眼懒得跑腿,找了最近的豆子,让他去安排,自己回书房睡觉了。
白鹤轩端着粥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洛霁泽对着手里的杯子发呆,“怎么,不是小县令,你连眼神都不肯赏我一个了?”
洛霁泽瞥了白鹤轩一眼,“今日之事……”
“啊~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在提了,更不能让我爹知道。”白鹤轩开口求饶,看到手里的粥讨好地送到洛霁泽面前。
“肉粥,鸡肉的,塞红梅说你不适合吃大骨汤炖的粥,鸡汤炖的倒是可以适当吃一些。小县令专门吩咐厨房准备的。”
见洛霁泽端过粥开吃,白鹤轩默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兄弟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怎么说能让洛霁泽心情好,从而饶过他这一回。倒也不算是说谎,小县令确实是让豆子请示过塞红梅,尽量给洛霁泽做肉粥的。
衡阳在房间睡到半夜,醒来便睡不着了,似乎每次见到洛霁泽受伤,自己都不能一觉睡到天明,何止呢,最近早上有哪几天是睡到自然醒呢?
话说,洛霁泽为什么老是受伤啊,这都被刺杀了几次了?新帝都登基两年了,为什么还要视其为眼中钉呢?难道是因为洛霁泽手里有兵怕他造反吗?可若不是皇帝,又有谁会对洛霁泽动手呢?他可是皇上的亲弟弟。
衡阳感叹了一番,皇家亲兄弟之间为了皇位搞得这般你死我活,简直是比电视剧里面还要夸张,三天两头找人行刺,就像刺客都不用花钱请的。
话说前两天自己还遇刺过一回呢,这两天出门阿鸿基本都寸步不离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了。
衡阳拍了拍脸,睡意真的全无了,强行把那些八卦从脑子里挤出去,想方亭玉的案子,之前调查过她没有什么仇家的啊,怎么会被人杀了还焚尸了呢?难道是为了嫁祸给女鬼?
这也太扯了!
一早洛霁泽和白鹤轩又消失不见了,送走了塞红梅,衡阳到验尸房要验尸记录的时候,验尸房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只剩下一具尸体了!
方亭玉诈尸了?在被周炎那么折腾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