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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Chapter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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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触发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
秋允真猛然蹲下身,避过徐文祖极快的一刀,随后步伐一挪竟蹿到大衣边,顺手抄起黑大衣往身上一罩,侧身躲过第二刀。
第三刀悄无声息地刺来。
秋允真避无可避。
少女于是不进反退,眯起双眼向前狠狠压进,双臂死死绞住徐文祖的关节,锁住他的手臂,让那把短刀硬生生停在半空中,离她的喉咙只有几厘米。
徐文祖的力气极大,秋允真只成功截住他五秒。但五秒足够了,足够她迅速调整姿态进行反击。
徐文祖快,秋允真比他更快。
她变招的速度快到完全无法捕捉,短刀挥空,而秋允真几乎整个人贴在徐文祖身上,双手扶着男人的手臂借力——
下巴上传来巨大的力道,徐文祖痛的眼前漆黑,极为可怕的爆发力在刹那间释放,秋允真一脚稳稳踹在男人的下巴上,没有收敛半分力道。
徐文祖几乎完全凭借原始的战斗本能,以及多年来磨炼出的搏斗术,他迅速弓起腰,把身体绷成一张满弓,稳住重心,凭借直觉攥住了秋允真的脚/腕。
冰凉且纤细,近乎于一件艺术品。
男人的掌心却如此滚烫。
徐文祖猛然用力,将秋允真的重心拉偏,那短刀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少女,眼见避无可避,秋允真却抿起嘴角,双手稳稳撑在滑腻的瓷砖上,另一条自由的腿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徐文祖胸口。
长发在空中滑过一个完美的弧度,秋允真伸手将碎发别到耳后,瞳仁在惨白的白炽灯光下几近哑光的黑,血色的玫瑰花绽开在雪白的胸/口。少女大概是笑了。
徐文祖瞳孔猛缩,在他的视野中,黑色的污泥从瓷砖中涌出,剧烈的眩晕感让他死死咬牙,拼劲全力冲向秋允真。
“咔哒。”
那是子弹上/膛的清脆声响,徐文祖甚至来不及反应,那抹妖艳的血色撕裂黑暗,冷硬的金属砸在他的太阳穴上。他被剧痛撂倒,冰凉纤细的手指力量大的不可思议,少女单手攥着男人的手腕,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冰冷的枪口抵在徐文祖的太阳穴上,男人被按在镜子前,朦胧之间抬起头,满目皆是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Good night boy.”秋允真笑了。
粗重的喘/息/声像颤抖的琴弦,徐文祖只觉得喉/咙腥甜,他痛苦地咳嗽着,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淌下。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嗡嗡的耳鸣声,热度以面颊与心脏为核心辐射开,眼前的景象渐渐扭曲,化作冲击力极强的大块色彩。
伴随着疼痛的,还有快/感。
冰冷的水流从天而降,刺/激着男人滚/烫的皮/肤,徐文祖被硬拽着头发直起身子,被迫看着镜中自己不堪入目的模样,而秋允真冷冷地看着他,半晌,松开手,让他脱离地瘫倒在地。
“勇气可嘉。”秋允真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浴室中的一地狼藉——这狼藉也显然包括徐文祖先生。他的瞳孔因为药/物作用彻底涣散下去,修长的手指轻微抽/搐着,秋允真一眼就能看出他处于一个怎样的状态。事实上,这与男人的事/后也没什么区别。
“你输了。”
秋允真歪过头,似乎欣赏着眼前的这幕好戏,徐文祖的好皮囊的确是无可指摘的,此刻他浑/身/无/力地瘫/在地上,面/色/潮/红,理应是一副绝色美景。
“但你取悦了我。”秋允真将手/枪/退/膛,重新塞回自己的衣兜里,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浴室,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不过是徐文祖自已嗑/药/过/度导致的失控。
最后一丝杀意也偃旗息鼓,秋允真笑了笑,养成一只恶魔的感觉实在令人血/脉/偾/张。恰好这头恶魔正长在她审美的点子上。
她送给他的情书,他收到了。
秋允真打开手提电脑,小男孩暂时教训了一顿,现在是时候忙些工作上的好事情了。和她自己犯下的那起案件相比,东区□□的案件才是由她牵头——事实上,除了作为法医检查司的一把手,秋允真还兼任这起案件的首席检察官。
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位置,可谓是吸引了八方仇恨,毒/贩和小混混是最不要命的人,而且防不胜防。
秋允真不打算在这个国家待上太久——最多不会超过半年,她从最开始就想好了自己退场的方式。这还能算得上某种程度的为民除害了。
秋允真不喜欢韩国这个国家,等这件事了结了,她打算跑路去立陶宛给自己放个假,也许过不了几年,汉尼拔就能把自己的小相好带回家,她还能继续找人大厨蹭饭。
次日,秋允真特意提前半小时离开房间,却在楼道的尽头见到了自己刻意避开的人。
好小子喔,能耐了,起码比昨天晚上有长进多了。
“徐先生,早上好啊。”秋允真笑着与徐文祖打了个招呼,青年苍白俊美的脸上挂着一对深深的黑眼圈。这自然不减他的美貌,却让他显得更加阴郁了。
他想杀了他,看起来相当的辗转反侧。
秋允真看徐文祖沉默不语,也不在乎,就任凭男人跟在自己的身后,一齐往早餐摊走去。她买了两碗粥,三只分量足的大肉包,竟是丝毫没有芥蒂地吃起了早饭。
“虽然半途而废不是我的风格,但尹宗佑让给你了。”秋允真不紧不慢地吃着早餐,徐文祖抬眼看向她,漆黑的眼眸不见半分光亮,“为什么。”
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呗。”秋允真呼噜噜地喝完粥,很急促地笑了笑,突然整个人凑近徐文祖,捏了捏男人突出的喉结。
“回见。”朝浑身紧绷的男人挥挥手,秋允真带着一天的好心情走上了上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