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大人您上座》芝士鱼丸

12、噩梦

　　何愿下班之后，原本想要直接按约好时间的赶到程苓的住处，她听说了程苓三天后就要坐飞机进组去见自己偶像的事情，也大概理解了那位大小姐突如其来的疯狂。可是临时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情，让她顿时就失去了兴致。

　　“你是说你不能来了？”屏幕那头的程苓看样子是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她此刻正坐在房间里的大床上，那个背景何愿认得。

　　“对不起啊，最近公司里出了点事，你也应该知道的。现在虽然大体的局势已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毕竟后续的工作还没有做完。”

　　“也是，这么一说倒是只有我一个人溜之大吉了。对了，我听小袁说好像要从跟我最好的朋友开始查起。这样一来多少实惠牵连到你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跟白靖宇说过，按照他的步骤来我不反对，但是一位的从你身上下手不过就是浪费时间。你放心，我不怀疑你，也没有人会怀疑到我的。”

　　“我知道。”何愿点头，只觉得内心的伸出涌动着说不出来的滋味，“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被叫去谈话问几个问题而已。你怎么样，我听说你很快就要见到自己的偶像了，正愁要带哪几见衣服进组呢？你找我，就是想要让我帮你看衣服的吧。”

　　“知我者莫若愿愿也。”程苓笑着，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我现在不忙，要不然我们就开合视频，你一件一件的试给我吧。”何愿替程苓出了一个主意，“反正你怎么都是要折腾一阵子的。”

　　“这样也好。”程苓点头，顺带着找了一个杆子将手机架到了上面。

　　你小跑着进了试衣间里，将头几天在虎头虎脑地买回来的二十几件她都没怎么看过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套在了身上。

　　“这件不行，太老。”

　　程苓又匆匆忙忙地换上了另外一件。

　　“这件太素气了，虽然不是是为了约会才穿的，但是也总得打扮的光彩一点吧。”

　　哦，好像说的也是，她咬了咬牙，又从柜子里面拿出了另一件新的，这一件的颜色她还相对喜欢。

　　“这件，也就一般吧。”

　　“真是就一般吗？”

　　“对，快去再换一件新的。”

　　好好好，何愿的眼光她信的过，她说不好就是不好。

　　“这件不行，和你的肤色不搭……”

　　程苓也这么觉得，她重新返回了试衣间里。

　　“这个，怎么看上去还是有些老气。阿苓，你稍稍凑近一点。”

　　程苓听闻，乖乖地凑了上去。

　　“嗯，说实话，你目前套在身上的这几件，都不怎么适合你。你之前没有在店里试过吗？你看你现在身上穿的，码数都不是特别合适。”

　　“我怎么知道啊，当初只是头脑一热，总想着这几件里怎么也有那么起件能穿的吧。”

　　程苓的语气颇为懊恼。

　　“这样，你也先别着急，先把你买回来其余的那些没试过的衣服都拿出来给我看看，用不着件件都套在自己的身上，我先大体帮你筛上一筛。你看看你，现在都已经一头的汗了。”何愿的语气透着淡淡的不屑。

　　“好吧，看来我明天还得出去一趟了。”

　　程苓一边说着，一边嘟起了嘴来，这种自己根自己嘟起的感觉让旁人看起来颇为可爱。

　　她一件件将自己手里的衣服举到摄像头的前面，她每每拿起一件，何愿都会十分认真地摇摇头，再说上一两句中肯的毛病。

　　这样下来，整整二十三件衣服，却也只有那么三五件是勉强可以穿的。

　　“愿愿，你说我选的这些，真的就有这么糟么？”

　　程苓气得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这些衣服要真的是你选的啊，那我真是可以当做不认识你了。”何愿摇了摇头，随手撕开了桌子上的一袋薯片，“从实招来，你该不是一时赌气，才买了这么一大堆的吧。”

　　“我其实也没觉得有那么不堪。”

　　“我倒不是说它不好看，事实上，这些衣服无论是设计感还是质感，都远超及格分数。只是和你不搭罢了，就算穿在你的身上不会出错，要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那种感觉并不好找。就像是上万把锁里，只有一把才能拿配得上那只锁芯。”

　　“哎，不过是选几件衣服的事，怎么就这么难啊！那我应该怎么办啊，你这周末又腾不出时间，我自己又不太会逛街。”她近乎“崩溃”地倒在床上，无语地抓着头顶的碎发。

　　“还能怎么办，日后找个什么机会穿出去呗，你又不是天天见自己的偶像或心上人的。以后晚上逛街，或者随便跟朋友出去吃饭的时候也都可以穿啊。”

　　话是这么个话，理是这么个理。可是最重要的是，到底怎样才能真正意义上的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算了。”程苓气鼓鼓地重新坐起了身来，“愿愿，你有没有哪件喜欢的，我给你送去吧。我是一天也不想再看到这些不中用的东西了。反倒我觉得像你这样的正经白领，还是挺适合这种类型的衣服的。罢了，我也不打扰你了。明天，明天我一定要大干一天！”

　　送过去，送给……她吗？

　　普拉达的高定，随随便便的一颗扣子都是四位数的人民币，随随便便一个领子，就是多少位将人辛辛苦苦熬夜设计出的结晶。云城这个地方，虽然地方不大但是这些年里的经济确实飞速增长，房价和物价都在拼命地赶超一线城市。

　　何愿她进了靖涵娱乐刚刚三年，因为没有读研的缘故，纵然自己毕业于全国一流的传媒大学，在这个圈子里面却还是受尽了排挤和怀疑。这三年里，她拼命地挣钱，攒钱，就是渴望能够在一个离公司比较近的地方买上一套自己的房子。

　　她现在都不敢相信，屏幕那头的洋房里面，“骄傲”的如同一个公主一样的程苓，就是当年和她一起住在西郊城里的那个满手泥巴傻乎乎的，和她一样一贫如洗的姑娘。

　　她们会成为朋友，是因为她自认为清高的同情。可是现在的，现在的她站在那样搞的高台之上，究竟又是谁同情谁呢？

　　“愿愿，你怎么不说话，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事。”何愿浅笑着摇头，“所以你明天……”

　　“明天，就算是亲自雇一个搭配师，我也一定要让她看到我最美的样子。反正我还有三天的时间，怎么算都是来得及的。”

　　挂掉了电话，程苓“趴”地躺在了床上，顺手抓过了一个肥熊。

　　肚子咕咕咕的叫了，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从中午回来就一直没有吃什么东西。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怎么也应该好好的出去吃上一顿。

　　哎呀，不行！

　　我可是过几天要出去见偶像的。我是鱼吗？怎么就有七秒钟的记忆？从现在起，我一定什么都不再吃了。

　　她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或许真的是这些日子困的要命了吧。再怎么兴奋也未能抵抗住身体的疲惫。原本以她的身体状况是不需要这样长时间的休息的，可是哪想得到，做惯了懒人，却也跟着渐渐习惯了懒人的生活。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似乎有人死死地掐住了她的喉咙。

　　做梦了吗？她疲惫地翻了个身，如果是做梦的话，那么她应该又能见到那个温柔的清朝姑娘了吧。

　　伴随着说不出来的困倦，她还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的光亮，也没有听到任一个声音，看到任一个人。

　　再仔细地揉了揉眼睛。什么都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吗？

　　她静静地掀开被子，走下床去。她隐隐约约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什么动静。

　　迷迷糊糊地打开了夜灯，她抻了个懒腰，直直地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猛然之间一张大脸，扑到了她的面前。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跌坐到了地上。她金币上眼睛，但是已经没有用了，刚刚才看到的那个无比恶心的一幕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面。

　　她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深紫紫色的浮肿的脸，足足有寻常人的三倍大小，他的嘴直直地咧到了耳根，嘴角的不明液体直直的落到地上。

　　他的体格很大，每每呼吸一次，整个房间都仿佛在颤抖一般。程苓拼命地喘着粗气，拼命地呼叫那个人的名字。可是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梦里的她就算是再怎么费劲了力气，也没有任何用处。

　　后背不知不觉地被冷汗浸透，她知道是梦，可越是如此她越觉得没有办法。她无力地坐在地上，紧闭双眼，她的两只手紧紧地窝在一起，指甲拼命地掐着手心里的肉。疼痛是唯一一种让她尽快醒来的方式，纵然现在梦里的她，还无法感受到疼。

　　“小姑娘，你的味道闻上去……真实异常的鲜美。”

　　“怪物”恶心地上前了一步，与他的距离似乎近在咫尺。

　　他的鼻息散发着恶臭，探下头来，贴在程苓肌肤上的似乎是她粘稠的液体。

　　它没有张开它的血盆大口，却只是这样无限制地接近着她的身体，膈应到她想要呕吐。

　　这对她而言还不算是单纯的噩梦，这样的一种感觉太过于真实。

　　拜托，不要啊……

　　她死死地咬紧了牙关，殊不知眼角的泪已经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