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愿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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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之国没有自己的忍者，想要尽快回去，必须雇佣其他国家的忍者才行。土之国紧邻鬼之国，但现在正值火、雷、土三国战争时期，没有任何一个土之国忍者会在这个时候送她去宇智波族地。
她只能剑走偏锋，打算穿过熊之国，绕到另一个最近的五大国之一——风之国寻找忍者。
“抱歉，静大人，这次我必须赶回去，有什么事情就麻烦久美姐了。”雪奈连行礼都顾不上，光着脚跑进巫女宫殿，气喘吁吁地对泽田静说。
静什么也没问，挥挥手就让她下去了。
感知到雪奈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只身一人用瞬步跑远了，她才叹了一口气。泽田静年近七十，多年来累积的灵力已经能让她感知到几乎是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对于宇智波和千手的事情，毕竟也是传承千年的著名忍族，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对于目前的事态也有所了解，不然不会什么都不问就让她回家。
只是......雪奈那个孩子，这次一走，大概就不会回来了。
这么多年看着她一点点成长，从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到现在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太了解雪奈了。别看着平时好像对神社的各种事务上心，其实她心里牵挂的还是那两个兄长。这两年里，宇智波一族靠着雪奈也沾了不少光，一翻身成了火之国最大的忍族。
这些都无置可否，只因她知道，无论雪奈怎样努力想要改变宇智波的现状，也都是一时的。世间有一些力量连她都无法抗拒，那就是命运。
况且那孩子根本不是自己想当巫女，论这一点她都赶不上羽村久美有主见，奈何久美的灵力还是差了些，有雪奈在，下一任巫女的位置怎么都轮不到久美。
同样是忍族族长的女儿被父亲送到出云，久美一直都在为自己规划，哪怕当不上巫女了，也绝不会再回到羽衣。而雪奈就仅仅是听从父兄的话，满足他人的期望，就连这些年和贵族打交道，都是让他们更照顾宇智波，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什么。
这种性格放到普通人家，说不上好也绝不是坏，但一旦牵扯到宇智波一族，那......
明明当上巫女会有辉煌的一生，可她却还是选择做一个为兄长和一族奉献一切的牺牲者。
她望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远处的黑云已经缓缓压过来，马上就是一场冲刷一切痕迹的大雨，明明应该是和煦的春日，冷风却卷来一丝萧瑟。
大概这就是人各有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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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国的忍者也不愿意接雪奈的任务，这个时候本国的忍者往火之国境内凑合，可能涉及到外交问题。风之国因为上一次战争吃了败仗，大名不想再趟浑水，恨不得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别无他法，雪奈只能借着神社给大名施压，硬是让大名派出了几个家忍便衣护送。哪怕一直在赶路，除了累到撑不住才在林间歇息几小时，十五天的路程也只压缩到了十天。
到了族地门口，她突然胆怯了。
泉奈哥......会死吗？
不，一定不会的，哪怕斑哥自己死了，也不会让泉奈死的。
只是她没想到，泉奈哥没死，但也不算活着。
走进院子，斑曲起一条腿坐在木廊上喝酒，看见雪奈回来，疲惫地抬起头。
她一看见斑的身影就忍不住开始掉眼泪。他身旁已经歪歪斜斜倒下好几个空酒瓶，眼底青黑，眼中充满了红血丝，一直骄傲挺直的脊背颓废地弯了下来。
他没有问任何事情，没有问她为什么回来，怎么回来的，为什么会知道，只是轻声说：“雪奈回来了啊，去看看泉奈吧。”
斑哥从来不喝酒的。
雪奈的眼泪更汹涌了，噼里啪啦珠子断线般往下掉，也不知道擦。
斑脚步虚浮地走过来，身上的酒气很浓重，整个人变得十分憔悴。
他走到她面前，明明那么悲伤，可还是露出安慰的微笑，用拇指拭去她脸上的泪，声音低哑却十分轻柔：“哭什么，我们不哭。”
“泉奈哥......怎么样了？”她没有喝酒，声音却一样嘶哑。
他不正面回答，回头看了看没有点灯的房间：“雪奈去看看他吧。”
斑轻轻环住她，而后又松开，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上微微用力推她一下。
雪奈拉开纸门，眼前的房间昏暗无比，唯一醒目的是泉奈眼睛上蒙的一层白布。躺着的人听到动静，面庞向门口处转了转：“斑哥，是你吗？”
猛地捂住嘴，喉咙里的尖叫声还是挤了出来，她浑身发抖，如置冰窖。
“是雪奈回来了啊。”他依旧冲着这个方向，嘴角微微弯起。
她跪扑到泉奈身边，拉起他的手，冷冰冰的，仿佛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温暖。他面色惨白如纸，白布盖着的地方留下两个恐怖的凹陷。
“泉奈哥......你的眼睛呢？”
听出她声音中的惊慌失措和绝望，他反握住雪奈的手：“哥哥的万花筒已经濒临失明，只有把同为万花筒的我的眼睛移植给他，他才可能与千手柱间一战。”
她脑中一阵眩晕，万花筒写轮眼会失明？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雪奈的反应，泉奈才意识到她对写轮眼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便接着解释道：“万花筒的瞳力固然强大，可是使用者会逐渐失明。斑哥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全胜时期的斑哥都赢不了千手柱间......斑哥那么骄傲的人，我怎么可能看着他失明变成一个废人呢？只有移植血亲的万花筒，才能重获新的光明。”
她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哆嗦着问：“那，那你的伤......”
“我的伤已经治不好了，与其这样毫无用处的死去......雪奈，不要哭，我会成为斑哥的眼睛，继续看着你的。”
他骗了她，其实千手扉间的飞雷神·斩造成的伤势还没到那个地步，只是同为骄傲的宇智波，他也不允许自己变成一个没用的废人，一辈子都要被人照顾，从强大的忍者变成路都看不见的瞎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没有配合族内医忍的治疗，唯独他注定死亡时，斑哥才可能接受他的眼睛。
“太好了，雪奈，谢谢你。最后的时刻还能见你一面，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对不起，原谅我的任性吧，替我照顾斑哥，替我看看宇智波的未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听不清了。仿佛已经完成最后的心愿，泉奈双手交叉搭在胸前微笑着睡着了。
“泉奈哥！你醒醒啊！”雪奈尖叫着扑到穿着白色病服的人身上，也顾不得会压到他的伤口。“求你了，不要走......”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这些年，宇智波靠着她的地位从千手手里抢过火之国大名的信任，摇身一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忍族。哪怕是战力上微微弱于森之千手，贵族们还是更愿意把任务交给下一任巫女出身的家族。
明明一切都发展的那么好，明明一切都有所好转，为什么斑哥的万花筒就会濒临失明呢？为什么唯一的救治方法只有移植血亲的眼睛这种残忍的事情，会发生在她的兄长身上呢？
为什么......她没有写轮眼？
她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无力，痛恨自己早产儿的身份，痛恨自己没有查克拉，痛恨自己的一切。
如果她能成为忍者就好了，如果她有写轮眼，泉奈哥就不用献出自己的眼睛。只要他们能健康的活着，她可以为此做任何事情。
如果死的人是她就好了。
“雪奈，不要哭了，泉奈他......已经走了。”模糊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嗡嗡的耳鸣声让她一时分辨不出那是斑哥的声音。
她死死地扒住泉奈的尸体不放，嚎啕大哭。
有人在拉扯她，安慰她，她都听不见，也不想管。
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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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睁开眼，天花板不是她熟悉的神社风格。有人坐在她旁边，她眯起眼仔细辨认了很久，才看出那人是斑哥。
对了，泉奈哥他......
“泉奈哥呢？”嗓子疼得厉害，估计是哭喊过多红肿了。
“......已经下葬了。”斑担忧地看着雪奈，她看起来已经濒临崩溃，他不得不从族务中抽身来探望她。
雪奈看了看窗外，天光大亮，晴空万里。
已经是第二天了啊。
自己真是......太没用了。明明最痛苦的人是斑哥，现在还要他来安慰她。
“是谁伤了泉奈。”她冰冷机械地说。
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个让他痛恨的名字：“千手扉间。”
“是嘛。”雪奈的语气里没有什么情感，她淡淡地扫过窗外的景色，眼里没有一丝光泽。
斑握住她冰凉的手，比泉奈走之前还要凉。他的手很热，热度透过皮肤，却传不到心里。
兄妹两人就这样无言坐了半晌，最后雪奈开口说：“斑哥，我不会再回出云神社了。我不想再当巫女了，我要留下来。”
留下来完成泉奈的愿望。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愿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