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传书 ...
-
身上的人轻到感觉不到什么分量，柔软的娇躯贴着他的后背，吐息就在脸颊附近，有些痒，可他不愿意避开。雪奈呼出的热气直接透过轻薄的衣服传过来，皮肤就像被火遁烫伤了一样，不，宇智波的火遁可没有这个热。
忍者多穿自己编织的草鞋，像雪奈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巫女，平日里都是又高又厚的木屐。此时为了赶路怕她穿不住，已经脱下叫人放在行李里了。白玉般晶莹的脚趾，透着粉嫩的脚裸，光滑白嫩的小腿，再往上就是自己双臂环着的膝窝。他尽量强迫自己不要去看这样的景色，而是去想别的事情。
多年前在庙会上，他千辛万苦终于从敌人手中救下了她，雪奈却因为雾隐之术的睡着了。如今还没走多久，连太阳在空中的位置都没变，她就已经开始眼皮打架，支撑不住地无力靠在他身上。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能睡。
他微微调整一个姿势，好让她趴地舒服一些。未来还没有定数，他们也有极大可能根本不会在一起，两人之间脆弱的好感在家族面前，在整个忍界面前就像是是一个笑话。
千手扉间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无论是忍术的研究，还是族务的处理，每一个行动都有他的目的。实用主义至上的他不做无用功，却在宇智波雪奈身上破了例。
哪怕以后不能在一起，他也想在能力范围内尽力对她好一些。
好日子没过半天，他们就到了下一个镇子。忍者的脚程比马车快多了，扉间背着雪奈嗖嗖嗖窜得飞快，后面的千手族人叫苦不迭地追赶，柱间看着还是轻轻松松的样子，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扉间本身速度就非常快，再加上他心情好，那真是快到模糊成一道影子。
“雪奈，到新的城镇了，醒醒吧。”他偏过头看趴在自己肩上的小脑袋，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扒拉着自己的双手也因为风速太快，指节被吹得通红。
不好，忘了雪奈根本禁不起风吹日晒，自己速度又快，雪奈的双臂还放在他身前，几乎一直在破风，导致被吹得冰凉。
“嗯？”雪奈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雪奈，我们到了。”要是平时族人这样迷迷糊糊，他早就会生气了，可现在却双标到耐心地又说了一遍。
这次她看清了，柱间和桃华站在一旁，自己还在扉间的背上。前方不远处就是一个村镇的入口，说是入口还有点奇怪，只不过已经盖起了房子。
“啊，好的。”她小声说，有点不好意思。
柱间拿来了自己的木屐，她小心翼翼地踩好，才完全离开扉间的身躯。却不想被人反手抓住了手腕。
她询问地看向扉间。
男人偏头躲开了视线：“你的手太凉了。”
说罢，温热宽厚的大手完全覆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扉间的手粗糙，还有使用武器留下的茧子，她的手背娇嫩，仿佛被这刺到了一下，想要挣脱。
扉间反而握得更紧了。
雪奈看了一眼柱间笑盈盈的目光和桃华眼神已死的神情，没有再反抗，而是任由他拉着。
直到千手一族的族人都已经走到前面去，进入村镇开始询问住宿的位置，把他们两个远远落在最后，雪奈才不容拒绝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感谢千手君的好意。”她凉凉地说，也不看他，只低头盯着自己木屐的边缘，上面沾了乡道的泥土，与绚丽的布料花纹格格不入。
听到这个生疏的称呼，扉间不悦的皱了皱眉。以前还能直接叫他“扉间”，现在一口一个“千手君”，这队伍里这么多人，她到底在叫谁？连大哥都是“柱间先生”，到他这就变成冷冰冰的姓氏？
“你何必这样。”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有些埋怨。
“你也听到了哥哥说的话。”这次她抬头看他，扉间比斑哥还要高，两人这样并肩走，他略带质问的神情此时倒有些压迫感，不过她毫不在意，“你自己心里也很明白吧？”
扉间沉默。
雪奈已经做出了选择，也在所有人面前立下誓言，她会永远追随她的兄长。他从不是受女人欢迎的类型，大哥就更不用说了，千手自带的乡土气息直叫人觉得扑簌簌往下掉土渣。而宇智波斑可是传说中连护卫任务中的公主姬君都会倾慕的强大忍者。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连亲妹妹眼中也只有他的身影。
“看来我们都已经有了选择，”扉间自嘲地笑了笑，“还真是像啊。”他们两个的想法。
他也应该从不切实际的梦中清醒过来了。
两天后终于到了附近最大的城镇，这是火之国主城前最后一站，已经有神职人员带着火之国的官员前来迎接。
但是看到千手一行人时脸色不太好。
好像也确实，继承人被一个白发忍者背着，其他人手里还拖着大包小伙的行李，没有马车，没有整齐的队伍。原本应该随从的三岛大臣也不见了，大名的军队也没回来。
实际上是因为那些武士太慢，柱间让他们自行回去了，普通人的脚程只会拖慢他们的速度。
而且能看出来哪个是继承人也完全是因为衣服华贵，大概是怕弄乱弄脏才没有穿白衣绯袴，但整个人已经被风吹到凌乱。
神官眼角抽搐，上前几步：“您，您一定就是雪奈大人了吧。”
雪奈点头，简单讲述了遭遇埋伏的过程，以及三岛已经跑路的事情，不过忽略了袭击的人就是宇智波。
眼下也没有哪个千手作死敢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辛苦您了，真是万分抱歉，三岛光贵居然对您这样无礼，回去我一定向大名如实相报。”火之国的官员听到三岛跑了的消息，恨不得当场晕过去。继承人可是大名非常重视的人物，眼下要是得罪了人他以后还怎么混？
观察了几日，好在雪奈大人温和宽厚，三岛的事情并没有牵连到其他人身上。他是底层摸爬打滚上来的小人物，好不容易坐到现在的位置，可不想因为前上司的错误丢了自己的饭碗。
新的马车很快驶入主城，神官敲了敲窗沿：“雪奈大人，您该换衣服了。”
此时车上只有雪奈一人，其他人加入队伍之后，实在不好再让桃华一起乘车。她本人不在意这些规矩，可扉间却极力阻止——连官员们都要骑马，千手的女忍者坐在车里算什么？
她接过神官递进来的衣服，抖落开来，雪白的上衣，还有绯红色的裙裤。从明天的仪式开始，她就要真正作为巫女的继承人抛头露面了。
羽衣久美也算是颇有天赋，可是偏偏遇见了年龄更小、灵力更高的宇智波雪奈。但她已经不想再回去联姻，打算留在出云神社做一个神官。
体会过真正自由的日子，怎么会甘愿做笼中鸟呢？
泽田静渐渐力不从心，大事小事都开始托付给雪奈。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祭祀典礼，日后各国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她不禁想到三岛的话，忍者的血脉怎么了？凭什么忍者就要低人一等？
宇智波一定会在斑、泉奈的带领下，她的努力下，走上更高的巅峰，即使不能成为强大的忍者，她也想为自己的家族奉献出一切！
第二日的祭祀很快就结束了，她所做的无非就是当着大名和火之国所有贵族的面祭拜神灵，不过可笑的是，说到平民们信奉的神道教，连她自己和巫女本人都不信。
特意等到大宫司把所有贵族都送走，才前去和他搭话。
“大宫司大人，许久不见了。”雪奈笑盈盈地说。
“哪里，您称呼我为大人，我可担当不起咯！”虽然已经做到火之国的大宫司，可在神社的体系里，现在的他和雪奈已经是云泥之差。火之国的神官第一人到了出云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份子，品级都比不上贴身侍奉泽田静的仆人，更不要说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了。
雪奈还是那副笑容，和眉善目，不知是不是在巫女大人面前耳濡目染，她看向所有人的眼里居然带着一份慈悲之情。
“我有一份不情之请，是我个人的意愿，与出云神社无关。”
大宫司擦了擦汗，这是要让他单独帮忙？可雪奈是继承人，等她当上了巫女，她的意愿不就是出云的意愿？
“您请讲，本官在所不辞。”
“我希望日后火之国的各个忍族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麻烦您用书信通知我。事关宇智波的紧急事态，就用忍鹰传信，可以吗？”
火之国和鬼之国距离太遥远，没有专门的信使，有什么消息传到这边来可能都已经半年了。斑哥和泉奈哥什么都不想让她担心，只希望她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巫女。从始至终，她在兄妹的关系里都过于被动了，他们只告诉她他们想说的，并非不信任她，只是认为那是对妹妹的“保护”。
雪奈不想什么都被蒙在鼓里，既然他们不说，那她就用别的办法得知。斑和泉奈到底还是太小看她了，也小看了巫女的地位。都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不好好利用怎么行呢？
她满意地看着大宫司拦下这个任务，离开了火之国神社。
本想这次借着祭祀的理由回一趟家，结果被一纸传令召回了出云。今年各个地方都不太平，火之国干旱，水之国海啸，风之国沙暴......等几个国家都跑完一遍，大半年又过去了。再想回家看看时，新一轮的忍族战争开始，她回不去了，只能心有不甘回到鬼之国。
————————两年后————————
“雪奈大人，您屋顶上方有一只鹰一直在盘旋。”
雪奈正在修剪花枝，听到忍鹰的消息，手一抖，剪下一枝刚刚盛开的山茶花。她叹了口气，这一盆是不能要了。
宇智波......出了什么急事吗？这是两年来第一次飞鹰传信，她不禁有一丝忐忑。
从硬纸筒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展开，她瞳孔一缩，上面只有潦草的几个字——“宇智波泉奈重伤，速归。”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传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