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雨后晴天（原名雨落无声 大改）》zy喜悦

5、第五章

　　接下来的几天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只有小美打来电话说替我们领了工资，因为老妈请假没上班，问用不用给我们送过来。老妈的工作经常会惹些麻烦，我从不让她把家里住址告诉其他人，小美也不知道我们住在哪里。

　　我给小美回了电话，感谢她的关心，又说老妈没什么事老毛病歇两天就去上班，不用专门跑一趟，然后旁敲侧击问她宴会那天后来的情况，从她话里倒没听到什么，只说主家很好说话，我们提前走人也没因此克扣工钱，都照常付了。

　　想来那家伙也怕丢人，不好意思声张：或许喝多了根本记不清事情经过，想起他那时被揍之后一副迷迷蒙蒙的表情，这种可能性也是大大的，也就慢慢放下心来。老妈照常过得没心没肺，歇了两天依旧一副糊里糊涂的状态去上班，什么事也发生。

　　下个月就是期中考，这才是需要好好盘算的事情。上学的路上我捧着英语句式大全一路啃着，站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除了温暖的阳光，背部似乎还承受着另一种射线，像是正被什么东西窥视着，有种凉嗖嗖的感觉。

　　扭头看了看，清早的马路上，都是形色匆匆的路人，没什么异常。揉揉脸，是不是最近用脑过度，有点神经质了。

　　日子过得和平日里也没什么不同，只是上学路上又碰见了杜越寒两次，还是开着车，却已经不是那辆拉风的银色跑车了，可惜不管他换什么车，我都没多少兴趣和他亲近。如果不是他总主动热情的停车打招呼，我其实很想视若无睹当没看见，对他一个三流中学教师就能频繁换车也完全没兴趣探究。

　　只是，每次碰见他好像都是周一早上，不巧今天又是个倒霉的星期一，我或许该考虑下要不要换条路走。站在路口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以至于错过了一次绿灯。回过神来，背后凉飕飕的感觉又来了，真是的，这算怎么回事。连着几天都隐约有种被人窥伺的感觉，今天尤甚，只怕不是错觉。以前也不是没被无聊人士跟踪过，可这么沉得住气的还真没遇见过。这家伙不但小心还极其有耐心，到底他妈的想干什么。

　　我越走越慢，一边晃悠一边借机观察四周，眼睛斜的直疼也没看出什么异常，真是奇怪，那种窥探的视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最近没招惹什么人呀。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遇到，太奇怪了。

　　心里寻思着，我直接转身，拐上一条平常从不走的小路，这条路七拐八拐明显绕远，早上这个时间段几乎没什么人从这里走。拐了两个弯，背后那股凉飕飕的感觉又跟上来了。

　　哼！若真是跟了我不止一天，见我突然走了平常从没走过的路，必定忍不住想跟上来看看。果不其然，你既然跟上来，这次就非逮到你不可。

　　又一个拐角的地方，我慢慢晃过街角，刚转过弯就迅速贴上墙壁，手脚并用顺着墙上装空调的架子蹭蹭爬上二层高，踩上一个空调机位，紧贴着墙壁等在那里。没两分钟，果然有个极轻地脚步声跟上来。

　　是个头发极短的男人，穿着件灰色的马甲，看见空无一人的街巷明显楞了一下，紧跑了两步忽然又停下。这一段直线距离挺长，不管以什么样的速度都不可能一下子跑的不见人影，他明显也意识到这一点，只一扭头就对上我的眼睛。

　　我居高临下看着他，冷着脸笑问：“是在找我吗？”

　　那个家伙倒很干脆，一愣之后，竟然扭身就跑。我抡起书包冲他腿上砸过去，紧跟着跳下去，在他踉跄的时候，一把抓住他肩膀，“还没说什么事就跑。”

　　那家伙半点没犹豫，肩膀一缩挣脱掉身上的马甲，鱼一样从我手底下滑走。我从高处跳下，脚上不是很稳，等错过那个劲儿再想去追，已经来不及了，那家伙脱掉马甲竟然跑的比兔子还快。

　　被发现了就跑？真他妈的没种！忍不住骂一句，手上还抓着他那件满是口袋的马甲，里里外外翻了翻，掉出几张照片来，定睛一看，心里立马咯噔一下。

　　竟然全都是我，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明显都是这几天的近照，我手上捧着的书本都照的清清楚楚。其中有一张我仰着头，半眯着眼睛在看什么，风把额前的头发吹开，眼睛上的睫毛都照的清晰可数，这他妈的多少倍的镜头照出来的，分辨率比我照镜子还高。

　　越发后悔没抓住这马甲男好好抽一顿，到底他妈的想干什么。

　　因为这事儿，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迟到。班里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让我无比郁闷，连主任老师都小心翼翼背着人问我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意外。

　　虽然没有受到批评，我依旧一天都没什么好心情。想起那几张照片，心里隐隐有些不痛快，又理不出什么头绪。

　　上课时也没什么精神，到了下午，一向不理世事的沈佳怡都撇着嘴问我，“你是不是放外债了，怎么一副所有人都欠你钱的样子。”

　　我打个哈哈，“我若有闲钱放外债，还不得笑的跟朵花似的。”

　　“那是丢钱了还是丢东西了？真是上学路上被小偷光顾了。”她趾高气昂道，“哎，丢了什么我补给你，很少见你黑着个脸，连带着我都没精神了。”

　　“没有的事儿，最近熬夜有点多，没什么精神而已。你英语又要求考满分，对我也不是件容易事呀。”我揉着脖子叹气。

　　她立马扑倒，挽着我胳膊笑，“哎呀，你一定没问题的。晚上饭我包了，红烧排骨怎么样，多吃点肉补补哈……”

　　晚上放学，刚走出校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狂跳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老妈。她自己的事时常忘东忘西，对我上下课的时间却总记得分秒不差，从不在我上课的时段打电话，但是只要下课铃一响，紧跟着来电的准保是她。

　　“正想打给你呢，一会儿去接你下班吧。有什么想吃的没，路上卖给你。”

　　“小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些模糊地哽咽，“我，我看见你爸爸了……”

　　我脚下一顿，随即皱眉，“你又喝酒了？！”

　　“没有！”老妈的声音立刻提高了一度，随即又软下来，“我真没喝酒，我……我只是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我咬牙，“没喝酒你就开始说梦话了，你越发长进了你！”

　　“这次是真的。”电话里的声音伴着喘息，“小雨，他就坐在我面前，我记得没错，他……他和你长得一摸一样，他来了，他说他记得我，他没忘记过我……”

　　“你说什么？！”我脸色一变，“妈，你说清楚点，谁坐在你面前！”

　　“是你爸爸，小雨，这次是真的！你赶快回来，他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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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有的时候像一场俗套的电视剧。区别只在于，电视看不下去的时候，还可以选择换台，而人生，大多数时候，你只能眼睁睁看着。

　　我现在眼睁睁看着的剧情，比午夜档里最俗套的电视剧还不如。

　　妈妈一双梨花带雨的美眸，欲语还休，“小雨，这个人……他……他就是……就是……”

　　她身旁的中年男人，一只手温柔的揽上她肩膀，黑眸里闪着深邃又犀利的光，声音极低沉极温和，“小雨，我是你的父亲。”

　　我知道。

　　这是多么一目了然的事情。其实不用说，看脸就知道了。

　　妈妈说的没错，我继承下来的遗传基因还真是强到令人发指，他的五官不必仔细看，也与我有八分相似。

　　“你是我的女儿！虽然直到今天，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他的眼神里有毫不犹豫的坚定，还带着种莫名的忧伤，那种忧伤让他整个人都有种透人心肺的魅力。“我知道这个事实很突然，其实不止对你，对我也是一样。这么多年，我竟然从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

　　老妈眼里的泪珠滚滚而下，靠在他怀里泣不成声，“是我的错，我……我该相信你的……”

　　“不，是我的错。”他收拢手臂，让妈妈更紧的靠在他怀里。

　　妈妈摇着头继续哭，“小雨，你爸爸说，他那时候离开，是怕连累我，他后来有回来，可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

　　他低头看着妈妈，声音温柔蛊惑。“那时……因为有些必须处理的事情，后来我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你的任何消息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我就该带着你一起走……”

　　妈妈泪眼朦胧的回望，“是我想错了，我原该等着你的，我……，我怕保不住肚里的孩子……”

　　他抬手温柔拭去老妈的泪水，“不，你做的很好，我该早些找到你，不该留下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苦……”

　　老妈的眼泪越发跟不要钱似地，“不，给你生孩子一点也不觉得苦……”

　　——啪！

　　我手里的书包掉在地板上，声音很大，很突兀。其实，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杵在这里更突兀。

　　反手甩上房门，踢掉脚上的鞋子，心脏因为一路狂奔仍未平复下来。我光着脚一步一步走进去，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扯松衬衣的领口，才觉得呼吸稍微顺畅了一些。。

　　“抱歉，打断你们了。”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抬起的视线落在搂着妈妈肩膀的手臂上，微微眯了眼，“不是说要见我么。OK！”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你见到了。很不幸，我的脸和你长的没差多少，其实，也没什么值得看的。”

　　“或者，你只是来叙叙旧？”他骨骼匀称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宽大的戒指，亮晶晶的很刺眼。我皱起眉头看着老妈，“妈，你杵在哪里做什么，怎么不请人家坐，那是说话的样子吗？对不住了，我们家地方不太宽敞，您要是坐着不习惯，就长话短说吧。”

　　老妈一脸的不安，“小雨，他，他是你爸爸……”

　　“知道。”我冷着脸打断她，对上她迷蒙的泪眼，终是别开了脸，心里虽然气极，声音仍是低了两度，“看脸就知道了，我对这点没疑问。”

　　“小雨，你是在生气么，你别怪你爸爸，他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男人安抚的拍拍妈妈后背，“是我的错，小雨就算怨我也是应该的。是我亏欠了你们，这些年让你们流落在外，是我的疏忽，我知道，这不是几句话就能弥补。”他转向我，目光深沉，“小雨，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有些事，我也很难跟你解释……”

　　“你搞错了，”我打断他，“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以前的事，跟我也没多大关系。你不欠我什么，我们不过第一次见面，若说亏欠……，你也只欠你现在搂着的人，解释也好弥补也好，对她说就行了。只要她能理解，我无所谓。”

　　“小雨，你……你不想认你爸爸吗？”妈妈无措的瞪着眼，眼神凄美中透着哀婉。

　　我耸耸肩，“怎么会，我也没觉得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认或不认，原也没什么所谓。”

　　即使我很少照镜子，我也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样子和我最像。

　　他现在就在笑，笑得更温和更含蓄，也更为优雅，那样的笑容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我这一生从不相信运气，可今天能找到你们，确实靠了些运气。我很庆幸，你长得和我很像，就像你说的，我们的关系，看脸就知道了。……不仅仅是脸，你的身体里面，有一半的血液跟我是一样的。”。

　　我也笑，笑得冷冰冰，“那又如何，我还有另一半血液，跟你没什么关系。”

　　“小雨……”老妈一脸的不安，张口结舌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

　　我终是叹了口气，“妈，你总是抓不住重点。重要的不是我的态度，重要的是你身边这个人。连名字都没问就替人生养孩子，这种错误，犯一次就够了。”

　　转向那个男人，我继续道，“你是我爸爸，那又如何？我们的情况，你大概都清楚了。还有一点你恐怕不清楚，我妈这个人大多时候都不怎么理智，脑子一热什么都能不管不顾。我不一样，我只考虑实际问题。你以前是什么人，现在又是什么人，这些都无所谓。事实已然如此，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结果。
　　我现在关心的问题，是以后会怎样，以后，你又打算如何？”

　　十几年没存在过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我没那么天真，以为一切都只是老天爷的功劳，他脸上有歉疚有怜惜，有温情也有欣喜，唯独没有突如其来的惊讶或激动。若说他今天才知道老妈的存在，见了老妈才知道有个我，打死我也不会信。他既然出现，心里必然已经有了打算，这才是重点。

　　那男人平静的和我对视，有审视有思考依稀还有一丝纵容，然后他浅浅的笑了，笑容里成熟淡定的味道，是老妈拍马也追不上的。“你说的不错，重要的只是事实和结果。我很欣慰，你是我女儿，这就是事实。所以，我们是一家人，我要带你们回家，就这样。”

　　老妈立时泪如泉涌，眼神迷离无助。

　　“晓冉，当年失去你，是我一生的遗憾。今天，能找到你，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我想让你幸福，想给你们最好的一切。”他轻轻拉起老妈的手，眼神温柔如水，“我们是一家人，这就是我想说的。相信我，我想让你以后的日子都能过的快乐。我保证。”

　　我看着老妈带着泪的脸有些发呆，回家？幸福？只是想想都会让人胸口变得绵软的字眼，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有种梦幻的色彩。

　　这样的男人又怎么是女人可以拒绝得了的。心里有种闷闷的疼痛，忽然失去了再问下去的欲望，不管因为什么，他已经出现了。他说的不错，我们长成这样，若能避开所有相熟的人，永远没有交集，那也是运气。

　　“现在还不算一家人吧。”我长长吐出口气，扯出一个笑容“我就一个要求，你娶她！”

　　我站起身，走到紧靠着的两人面前，“妈，一场梦做了十六年，值或不值，都该到头了。当年，他什么都没给你，你一样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即使他出现了，若他不打算娶你，你不如当他从没存在过。”

　　“你也一样，以前如何，那是我妈她自己心甘情愿。你现在冒出来，若只说什么责任愧疚，全他妈的不如放屁！这个女人……只要有爱就够了。你若没有爱她一生一世的决心，就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必要。我要说的，只有这些。
　　——所以，等你娶了她之后，再来说其他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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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一开门，就有个金发碧眼的美女站在门口，穿着一身干净利索的职业套装，操着纯正伦敦腔的中文微笑着和我打招呼，让我一度以为自己梦没睡醒误开了时空隧道的门。

　　美女声音甜美语调怪异的自我介绍了半天，说是什么高级新娘贴身秘书，专为婚礼涉及的所有策划以及筹备工作提供全程贴身服务。我这才恍惚想起昨天发生过的事，忽然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只是有些分不清，现在是梦，还是之前的十六年才是一场梦。

　　还在恍惚的时候，美女已经踩着五寸高的鞋跟风姿卓然的扭进屋里，随便环视一圈就在最宽敞舒适的地方落座，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巧漂亮的笔记本电脑，笑容亲切语速流畅的继续介绍：“这是我初步草拟的一份准备婚礼相关事宜的日程安排，按照要求所有前期筹备工作都计划在一个星期内完成，请您先审查一下时间安排上有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我还准备了大量中式、西式以及各种地方特色或宗教式的特色婚礼模式安排的资料，可以作为参考，因为时间紧张，所以我希望现在能先确定一下婚礼准备采取的模式。”

　　这女人在跟我说话吗？我揉了揉有点木的脸，一大早睡醒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太他妈的不真实了。这位美女说话的内容和她的人一样，出现的既突然又不知所谓。

　　难道说，这就是我那个有钱老爹的办事效率？！他昨天扔下那一句：‘如你所愿！’原来就是指的这个意思？

　　美女把电脑屏幕推向我，操着程式化的甜美嗓音优雅示意，“请您过目。”

　　我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面无表情地说，“你搞错服务对象了，新娘不是我。”

　　美女毫不气馁，“我知道，您是雨小姐。老板特意交代过，要满足您提出的一切要求。”

　　我楞了一下，转身开始收拾书包，“我没要求，又不是我要嫁人。我的要求已经提过了，你该满足的是我妈的一切要求，嫁人的是她，不必问我。”

　　我今天不想再迟到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了想又说，“你如果一定要做什么安排，请都放在十点钟以后。据我的经验，这个时间之前我妈恐怕没办法清醒的做任何事。其他的事宜，你两个小时以后跟卧室里睡醒的女人讨论吧，在这期间你可以坐在这里修改一下你的日程安排，但是在那女人自己睡醒之前，你最好不要吵醒她，我要说的就这些。”

　　我穿上外套，准备换了鞋子出门，美女在身后说，“雨小姐，如果您是去学校的话，楼下已经备好了专车，车上有为您准备的新款手机和便携电脑，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随时发伊妹儿向您汇报筹备进展情况。”

　　我扶在门把上的手僵了一下，正想拒绝，她流畅的声音又续上了，“目前条件有限，只为您安排了专属司机，今后您有任何需求，可以直接吩咐他。”

　　我扶在门上的手紧了紧又松开了，背后甜美的声音恭敬地说出最后一句。

　　“那么，您一路走好。”

　　我啪一声甩上已经拉开的房门，转身大步走回那女人面前，她就像电视广告里的空姐，站姿标准笑容优雅，从头到脚都无可挑剔。

　　我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她脸色丝毫未变，依然笑得如沐春风，“请问，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虽然她的声音极其悦耳，我依然有种想一脚踹在她脸上的冲动，“给我你老板的电话号码。”
　　…………

　　磨砂质感的烫金纸片薄薄的捏在手里，我一边下楼一边盯着手里的东西，很轻薄的一张纸片同时给人以简洁和厚重的双重感觉。纸片的一角印着一个篆体的名字：唐昊宇，背后是几串号码，备注显示有商务专线、秘书专线还有一个是私人手机专线。

　　我掏出手机，对照着纸片上的私人手机专线一个一个按下号码，然后接通。很快，手机里接通的音乐声响起来，伴着音乐我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急促、轻浅……

　　音乐只响了几秒钟，我啪一下合上电话，颇为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我要跟他说些什么？感激他给予的一切，还是把这些统统扔还他脸上？难道，要用这种方式去质问他真实的想法吗？

　　不管他给的是什么，拒绝还是接受都不是该由我来做决定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能给老妈的，有些东西我永远也给不了，永远……

　　握紧了手里的手机，我把它又慢慢揣回口袋。还是什么都不要做好了，我还是个孩子，该做决定的事情都交给老妈吧。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磨难的女人，未成年就有勇气挺着大肚子背井离乡的人，又怎会不懂得如何选择，又怎会不懂得选择的代价。该来的早晚都会来，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只有自己有权利选择。

　　无论她做什么选择，我只要支持她就好了，能够为她做的，也似乎……只有这些了。

　　刚走出楼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开过来停在面前，司机从车上下来，身穿低调的深色西装，手上戴着雪白的手套，从车前绕过来拉开后座的车门，“雨小姐，请上车。”

　　这样的阵势，多少让我有些瞠目，愣了半晌，我伸手扶住车门，面无表情道，“别叫我雨小姐。还有，替我转告你家老板，要我适应他家的生活方式，现在还不到时候。不管想给我什么，都等他们结婚以后吧，我会签收的。”

　　甩手关上车门，我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