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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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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洋村里发现了一个人的手指。
那个手指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猫咬的不像个样子,但还是隐隐约约可以看出被横切掉的切横。乡公安局得知这件事已经是距离发现三四天了,局长眉头一皱,知道这件事背后可能是个杀人案件,那已经不是自己这小小的乡公安局可以办理的,立马上报给县里了。上头得知这件事之后,派局里的好手韩阳阳带着她的徒弟去村里调查。
向阳村是个老年村,村里的年轻人常年在外地打工,老年人大都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不知外头年岁几何。村里消息闭塞,只有一辆大巴往来,这也是村里与外界的唯一联系,村里人不愿意接触外界,那半截手指也不是村里人发现的,而是大巴司机庄苏,若是村里老人发现,指不定是要当个平常玩意儿,不放在心上的,毕竟都一大把年纪了,年轻时什么腌脏事情没有见过。
韩阳阳和她的小徒弟苏杭赶到后,立马找到了司机庄苏,问那半截手指的详细资料,庄苏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壮年,看上去一脸的憨实。这人也却是是憨实,三十好几了无父无母的,也没个媳妇收拾,村里人给他张罗说门亲事,他也不愿意,说是怕害了人家姑娘家,就固执守着自己的那辆破大巴,甘愿当村里与外界的唯一纽带。
韩阳阳赶到村头发现手指的地方,不出意外的什么都没有,连着一点血迹也无。就只有这半截手指,叫韩阳阳如何破的了案。“师父,你看那家人家“,正当韩阳阳眉头紧锁地盯着那半截手指看时,苏杭大喊她师父,朝一个方向指去。闻言韩阳阳也不由得抬头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却是一户人家,与村里其他人不一样。这人家前面是一个大的戏台子,戏台子上一个花旦孤零零地唱着戏,台下一个人都没有,到也不能说一个人都没有,台下坐着二三十个稻草人,看样子正襟危坐的,怕是是这唱戏人自己摆出来的。苏杭小声地对韩阳阳说:“师父,这唱大戏的女的不会是个傻的吧,台下摆32个稻草人干什么?都没人听她唱戏,她这是唱给自己听吗?”,韩阳阳瞪了苏杭一眼,局长让苏杭跟着她一起来,就是起着磨砺他的心思,他倒好,关注的都是些什么有的没的。
韩阳阳手里拿着的这手指,县里鉴定得出这是一截三十多岁女人的手指,但是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春节都不回来,哪里来的年轻女人。这么想着,韩阳阳和苏杭走到了戏台子下面,韩阳阳素来爱看戏,这点与旁人却是不太一样,现在这个社会,戏曲都落了个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名声,可见其已经没落成了什么样子,便是这闭塞的向洋村,喜爱看戏的老人家也是少数了。这花旦唱的是《桃花扇》前腔段,“鸡皮瘦损,看饱经霜雪,丝鬓如银。伤秋扶病,偏带旅愁客闷;欢场那知还剩我,老境翻嫌多此身。儿孙累,名利奔,一般流水付行云。诸候怒,丞相嗔,无边衰草对斜曛。”,本是两人唱角,如今只有一人,台下坐满了假观众,这花旦无端唱出了桃花扇那物是人非的神韵。虽是见了人来,花旦仍是唱完了一曲,缓步下了戏台,竟是朝着韩阳阳浅浅鞠了一躬。“奴家秋雨,不知小姐可满意奴家所唱“,秋雨妆容秀美,却是不愧当那戏里描述的李香君,端的是唇红齿白,眉眼弯弯。“秋雨姐姐唱的真的好好听!”不等韩阳阳说话,旁边的苏杭便大声嚷嚷起来。韩阳阳素来溺爱她这个小徒弟,轻轻敲了敲他的脑门,便正言道,“不知秋雨姑娘可知道前一段时间村子里发现的手指案件”,秋雨却是笑着看了看苏杭,然后慢慢看了看韩阳阳一眼,轻声道,“还请等奴家换身衣服出来同小姐搭话。”,说罢竟是又浅浅鞠了一躬,转身到戏台子后面去了。
韩阳阳不好阻止,本来也只是问问这秋雨,这村子里好些年没有年轻人回来了,春节也是让庄苏捎了钱和信回来,孩子也不瞧着,眼看一天天长大了,却还没见过父母几面。韩阳阳却是没有头绪了,只有这半截手指,敲门去问村里人,村里的老人不是年老耳塞,就是闭门不见客,整个村子竟像是只有秋雨这么一个活人存在着,这边韩阳阳还在想着还能去哪家敲门问问,最近副局长退休了,若是自己能办好这案件,保不齐那副局长的位置就是她的了,那边秋雨却是换好衣服出来了,这秋雨姑娘化妆前秀美,这卸了妆,容貌秀美又不失英气,身高将近一米八,可能是唱久了花旦,气势也不迫人,身穿浅色旗袍,脖间系桃花丝巾,倒是养眼至极。
秋雨倒是不扭捏,像是知道韩阳阳两人想要问些什么,便直接说了:“奴家喜爱唱戏,旁的事不甚关心。倒是日日看戏本子到深夜,哪有空琢磨这手指呢,奴家一个女人家,怕是不清楚呢。”,韩阳阳本也就没有指望能在秋雨这得到些什么信息,如今这村里信息找到差不多了,只能先回局里调出手指尚存的信息再做打算。
上了那辆村里唯一的大巴,这庄苏倒是体贴,车上还有准备好的热气腾腾的茶水,“庄苏你倒是很细心啊!”韩阳阳感慨道,“哪里的话,俺怕老人上车口渴嘞。”,庄苏抓抓头发一脸老实的模样。案子一直没有头绪,韩阳阳一直都没有放松心情,如今喝口茶倒是舒爽不已,倒是苏杭小年轻嚷嚷着不喜欢茶,要喝自己带的可乐,韩阳阳不由得气短,这小兔崽子怎么学得好,办案子还要带着吃的喝的。
坐在车子后排,不一会,苏杭便靠着窗户睡着了,韩阳阳却是不由得想起了那向洋村的秋雨姑娘,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坏了!“,而后却是眼睛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