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医录之血债血偿》6巴扎嘿

69、渊源

　　那是一段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东汉末年，汉室衰落，群雄并起，百姓民不聊生。汉丞相曹操荡平多路诸侯，牢牢占据中原地区。与刘备、孙权三分天下。天子为表彰其功绩，册封为魏王。

　　曹操多谋，却因头疾时常发作，苦不堪言。晚年时头疾发作愈发频繁，几乎不能理事。曾招来一代名医华佗，为其诊治头疾。却因怀疑华佗与企图谋逆的乱臣贼子勾结，准备在治病期间，暗行刺杀之事，而下令将华佗赐死。华佗死后，曹操头疾发作更甚，常卧床不起。

　　然而，曹操身边有一身穿黑衣黑袍，行踪十分诡秘的蒙面人出入。此人姓巫，除曹操外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曹操对此人倚重非常，常与其秘密商议要事。

　　一次，曹操与黑袍神秘人提起自己可能命不久矣，神秘人对魏王曹操讲诉了一个神奇的故事。说其先辈巫祖曾侍奉始皇帝嬴政，而嬴政对丹汞之术深信不疑且十分向往。并在巫祖的帮助下最终得到了上古奇药，不老金丹三枚。但始皇帝未及食用就驾崩了，不老金丹也自此下落不明。据说金丹有起死回生之奇效，可延寿数百年。

　　曹操虽也觉得荒诞，但将死之人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都会全力去抓住。所以秘密设立了一支军队，命一名亲信校尉南宫佑带领。昼伏夜出，只为探寻始皇不老金丹的下落。与此同时，由于曹操已近迟暮之年，自然也就开始着手安排修建百年后的王墓陵寝。命一名莫姓匠人，同时监造几处墓室的修建工作。

　　由于莫姓匠人对墓穴的构造及内部机关，甚至是风水堪舆都十分精通。这些也正是南宫佑最需要了解的，所以南宫佑时常登门求教。如此这般，南宫佑与工匠之女月娥结识，竟然日久生情，互定终身，并娶为正妻。

　　一年后，莫月娥为南宫佑生下一个儿子。可好景不长，此后莫月娥突发奇疾，竟然卧床不起。看过无数的郎中，吃过无数的汤药仍不见起色。这时，正值曹操头疾发作越来越频繁，连连遣人催促南宫佑速速寻找始皇丹药，并转达如不在期限内寻获，定要治南宫佑全家死罪。

　　南宫佑为此事寝食难安，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一名身穿黑色袍服的神秘访客的到来，带来了转机。此人不但知道曹操成立特殊军队的目的，还对秦末时期的古墓非常熟悉。他指出的一座秦末古墓成了南宫佑最后的一线生机。

　　南宫佑整顿军马，带领精壮手下连夜出发。果然在墓中找到一个锦盒，内藏金丹两粒。南宫佑欣喜非常，快马加鞭赶回府邸准备连夜进献曹操。但在他看到卧床不起的爱妻时，不由得心生犹豫。最终，南宫佑取出一颗金丹为莫月娥服下，将盛有一颗金丹的锦盒呈献给了魏王曹操。

　　曹操此人，生性多疑。见锦盒中只有一枚金丹，不确定是救命的仙丹还是夺命的毒药。由于金丹只有一颗，曹操也没办法找人试药，又不敢自己冒然服下，最终也只好不了了之。然而服下金丹的莫月娥已悄然痊愈，但南宫佑和莫工匠哪里敢把偷服金丹的事张扬出去，对外只说月娥服用郎中秘方后已痊愈。

　　此事可瞒他人，但哪能逃得过黑袍神秘人的眼睛。他断定南宫佑以金丹救妻月娥。出于憎恨，黑袍神秘人向曹操进言，说莫匠督造王墓不力，有意逆转风水破坏曹家运势。曹操大怒，命人抓捕莫姓工匠及其女月娥，又命黑袍神秘人以奇术惩治此二人。于是，工匠死于百虫啃噬，莫女月娥被灌下秘药，却并没有生命之忧。

　　南宫佑见丈人、爱妻受难，跪于曹操面前恳求。而黑袍神秘人态度却转变，竟也替莫女向曹操求情。最后曹操念南宫佑这些年带领手下为朝廷提供军饷物资的功劳，赦免了莫月娥。

　　两年后，莫月娥怀胎十月产下一女。一个月后，南宫佑竟突然暴毙身亡，死因却不明。

　　实则：黑袍神秘人正是始皇帝嬴政的亲信巫祖。他在助始皇得到不老金丹后，曾替始皇试药，得以延寿数百年。如今寿数将尽，想借替曹操试药契机再延百年寿命，可哪里料到南宫佑将神药用以救治爱妻。这怎能不让他心生怨恨，所以才对莫月娥下了最最阴鸷歹毒的巫蛊秘术——“断子绝孙”咒。

　　我靠在沙发上听完了东云杏美语带怒气的讲述。严君手拿着羊皮卷沉默了良久。想要得知真相的我，这才请东云杏美给我讲讲羊皮卷上记载的那段恩怨。

　　巫、莫、南宫三家的恩怨纠葛竟然是如此的错综复杂。若不是有这张羊皮卷，打死我也猜不到事情会是这样的。我一直想不通南宫家的人，为什么也要卷进这里来。如今看来，他们竟有着相同的血脉，第二代莫家掌家竟然姓南宫。不知道南宫和严君他们俩儿，之前知不知道这些。我猜应该也是不知道的。

　　严君将手中的羊皮卷放回到茶几上，转头看向我。我浑身一激灵，心想不好，莫不是又要犯病吧！赶紧抢先开口道：“那、那个，不、不关小爷的事。”然而严君的眼神并没有变得凶狠，而是耸了一下肩，语气轻松地说道：“还好我妈当年没跟南宫骏在一起，不然不成了近亲了。”

　　“啊？你看完就这反应啊！再说这都好几千年了，还近亲个屁啊！”我真猜不到女人这种动物的奇怪脑回路。又问道：“现在，恩怨是知道了。《诡医录》残页的下落呢？”

　　严君两根手指捏住羊皮卷的一角，把它拎到我面前，抖动两下，说道：“上面没写。”

　　“巫家那老小子，偷吃那颗金丹没有啊？呸呸呸……”突然觉得对祖宗有些失敬，我连忙呸了几下。

　　严君又抖动了两下，“没写，自己不会看啊！哦，对了，你不识字。”然后收回了羊皮卷。

　　在东云杏美惊异的目光下，我变成了一张大红脸，不满道：“在日本美人面前，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非要拆小爷的台啊！”然后赶紧扯开话题，道：“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谁知严君没理我，而是看着东云杏美问道：“杏美，咱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东云杏美微笑着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两次出生入死……”

　　严君问道：“海图所藏的位置是东云先生告诉土三儿的吗？”

　　这个问题似乎能把所有问题都串到一起。在船上我就一直觉得有哪里想不通，原来关键点在这儿。我也望向东云杏美，等着她回答。

　　东云杏美丝毫没有犹豫，摇了摇头，答道：“这个并不是。”

　　严君似乎并不罢休，继续问道：“那南北朝古墓的事儿？”

　　“这个的确是沐川叔叔透漏给土三先生的。”东云杏美答道。这个她之前也承认过。

　　“那……消息的来源呢？”我问道，因为我觉得凭他一个日本人应该不会知道哪座墓里有巫家人布置的镇墓“粽子”。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透漏消息的是什么人，沐川叔叔只说对方是个女人……”

　　“女人？”我重复道，。实在得到女人的答案前，一直有一个名字在我脑袋里打转儿。但得到这个答案时，我却觉得一切似乎又都断了。

　　严君将羊皮卷小心翼翼地收好，又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那张反光的金属片，拿在眼前端详。这是号称巫家传人的巫彦卿留下的。当时小爷我跟严君正闹着别扭，又被巫彦卿挤兑得分不清方向，就差抹脖子上吊啦！哪里还有闲心看他留下的破铁片子。如今雨过天晴，自然要凑上去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眼前这张名片大小的金属卡片，像是用银做成的，表面光亮，还没有被氧化得发乌。背面浅浅雕刻着流云图案，正面只用行楷字体刻着“鬼宴”二字。

　　越看越费解的我，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么阔绰啊！连名片都是用银做的，但怎么还有人叫‘鬼宴’这么另类的名字？”

　　严君却冷嘲热讽道：“还有人起名叫‘完’呢！就不允许别人也另类一次？好啦，不跟你闲扯了，这是张请柬。”

　　印象里，巫彦卿确实提过“要来”的话。我追问道：“去吃鬼啊？还是请的都是鬼？要是都请鬼，请你就算请对了。”

　　东云杏美满脸都是疑问：“为什么？”

　　“‘活阎王’、鬼头子，牛鬼蛇神的宴会怎么少得了她？”我笑着解释，“这请柬怪！没时间，没地址，怎么去？”

　　严君随手把请柬丢在茶几上：“时间一周后，地点，机场。”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乌眼儿青又来找你麻烦啦？再说机场是个什么鬼？在机场吃饭啊！”

　　“到时候有人接，我妈说的。”

　　一听莫爷项威的名号，我头皮一紧，赶紧问：“莫、莫爷也被邀请啦？”

　　“你想让她去啊，那我请她好了。”

　　我立刻摆手道：“别别别啊！莫爷那么大岁数了，跟着瞎折腾什么啊！让她老人家好好歇着、歇着。”我是一百个不愿意见到那女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