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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一波又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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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严君起身与东云杏美道过别，先后走出房间。
杏美却突然叫住我：“安君，请等一下。”
严君回头看看东云杏美的脸，对我说道：“我先下楼。”按电梯下楼去了。
门前的东云杏美双手叠在身前，微微低着头，目光有些闪烁。小声说道：“安君，我要回日本了。”
我恍然大悟。是的，杏美要回去了。在她将羊皮卷交给严君后，她在中国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我，竟然有些失落。望着她的脸，点了一下头。
“安君要不要……”东云杏美突然抬头，目光中满怀激动，却又迅速黯淡下去。
我问：“什么？”
东云杏美却摇了摇头，一下扑到我身上，双臂将我搂紧。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杏美已经松开双臂，向后退了两步，呼出一口气，说道：“没什么。莫君还在楼下，别让她等久了。”然后拉起了我的手，带我走到电梯边，按了向下的按钮。
离别，小爷经历过无数次。无论是儿时的祖父，病床上的母亲，还是后来不同城市中的玩伴，无一不在我心中留下一抹痕迹。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次数的不断增多，变得越来越麻木。
东云杏美带着笑容的脸定格在电梯门关闭前的那一刹那。我心情竟变得无比失落……
此时正值春夏交界，免不了会有丝丝凉意衬托我此刻悲凉的心情。迈出疗养院酒店的大门，那一抹伤感被严君看在眼里。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和我并肩朝学校走。
“杏美想带你去日本吗？”严君突然问道。
我停住脚步，惊讶地问：“啊？没有啊？”
严君看看我，又看了看身后的疗养院酒店楼，耸了下肩，说道：“哦…没事了。走吧！”
我拉住严君的胳膊，抱怨道：“话能不能不只说一半！？”
严君甩开我的手，呼出一口气，说道：“人家杏美对你不错，救过你两次，也没害过你……”
被严君说得，小爷更失落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以后就见不到了。我喃喃道：“杏美这人还真是不错。不过，你刚才说带我去日本是什么意思？”我以为在我来之前她们俩儿曾经说过些什么。
“没有，只是我的直觉而已……”
“你、你、你的意思是……杏美对我有意思？”
在感情方面的我还是明显经验不足。我只见过金香玉对南宫施展那热情似火的攻势，却从不知道含羞带怯的东云杏美会如何表露她的感情。如果确如严君猜测的那样，也许正是我进门后的表现，让东云杏美打消了询问我是否愿意随她去日本的念头。因为我当时的态度和言语已经回答了她将要问出的问题……
“怎么，后悔了？”严君看着一脸沮丧的我，问道。
“啊！后悔！多好的日本姑娘。长得可爱，身材也一流，还有钱，对小爷还那么好。可惜，错过了。”被严君这么一问，我还真有些懊悔不已。
严君撇嘴道：“嗯，是不错。把你拉回日本卖掉，你还会为她数钱……不过，连我都觉得有些喜欢她了。你要是后悔，这还没走出多远，说不定人家正盼着你回去呢！”
“是吗？那小爷回去了。”说着我转身向后走了两步，然后又转回来。笑着说道：“算了，为了民族大义，小爷只能忍痛割舍个人情爱了。不过，这笔账你可得给小爷记上，你欠我一个媳妇儿。”
严君撇了撇嘴，道：“臭不要脸的。你到底为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要不是有心心念念的人在，你不早就跟着跑啦！”话刚说完，严君就拉住一个同系的女同学，对她说道：“那个谁啊，去把三班的楚怀璧叫到我宿舍，快去。”
一听要见楚怀璧，我激动了一下。可随后又觉得心里有些发毛，这是不是就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赶紧问道：“找她干、干什么？还、还要在宿舍见？”
严君诡秘一笑，然后板起脸说道：“那丫头知道的太多，不能留……”
“你？你要干什么啊？”我紧张地抓紧严君的胳膊，想着她不会要动手除了楚怀璧吧。
严君回答道：“楚怀璧那姑娘长得好看，性格也对我的脾气。不错，我很喜欢……”
“卧槽！你又要跟小爷抢啊？”我瞪大了眼睛，骂道。
严君双手插兜，淡淡一笑，“东云，哥可没跟你抢过。”话里的意思是打算跟我抢楚怀璧啊！严君话锋一转，问道：“上次她是怎么跟过来的？”
我本打算骂她一顿，却被她问及理亏之处，只得先应付眼下。“这…是小爷一时不慎，说漏了嘴。可谁成想楚怀璧竟能提前跑到揭阳机场埋伏，还、还一路跟踪……”
严君面色阴沉，只是盯着我，却一字未说。那眼神看得我有些发毛，心想：归根究底还是怪你自己不好。又觉得有小师娘这道最后的屏障，量严君也混不到哪儿去。索性把话跟她挑明了。
我数落道：“这事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楚怀璧说喜欢你，非逼着小爷说跟你干什么去。我也是没有办法，才随便编了个谎话。说你有个做海洋考察的朋友正好缺人手，你就带着我和假正经出海帮忙去了。我总不能跟她说咱们干的都是跟巫蛊、尸体、坟墓有关的勾当吧。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太有女人缘啦……你可别给小爷说漏了。”
严君明显有些惊讶，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问道：“真的？”
我无奈地回答道：“那丫头能做出跟踪这种事，看来决心蛮大的。估计她认准的事儿一般不会轻易放弃，就算我不说，她自己也会说。不过我还是劝你别打楚怀璧的主意，否则小爷就向小师娘打报告，让她收拾你。”
不提小师娘还好，听我拿小师娘要挟她。严君立刻火冒三丈，揪着小爷的耳朵就转起圈儿来，嘴里训斥道：“我看你是不想活啦……”
“严老师，您…找……”楚怀璧一脸惊异地看着围绕着一只耳朵不停纠缠的我和严君。
严君回头见到楚怀璧，这才松开我的耳朵，语气平静地说道：“小楚来得正好，我们回寝室慢慢聊吧！”边说边拉起楚怀璧的手，往职工寝室走。楚怀璧的脸一下子红了。卧槽！怎么还带抓手的？我抓杏美的手都没这么自然，你……这、这实在太虐心了吧！
严君把外套脱下，随手挂在门后，说道：“随便坐吧！林安，去拿点喝的给小楚。”
我随手关好房门，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诶！好，想喝什么？冰咖啡还是苏打水？”
楚怀璧明显楞了一下。看她呆愣的眼神，我才反应过来，我刚才那语气，分明就像是这里主人。她悄悄瞪了我一眼，嘴上却平和地回答：“都行。”
我赶紧补充说道：“要不来个白水吧！别的我、我也找不到。”
那知严君接话接得特别及时，“没换地儿，冰箱第二层，你给小楚拿吧！给我也拿一罐儿。”
我在心里暗骂一句：你妹的严君！伸手拉开冰箱门，取出两罐苏打水和一罐冰咖啡。我把两罐苏打水分别放在严君和楚怀璧面前的桌子上。严君伸手把苏打水推向我，嘴里很不客气地说：“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倒是打开啊！”
卧槽，使唤狗呢？在楚怀璧面前不会给小爷留点面子啊！我心里虽然很不爽，但脸上还得赔着笑，砰砰连开三罐。严君接过一罐，推到楚怀璧面前，然后她自己也拿起一罐，翻了个白眼，说道：“这么长时间白教你了，你好歹得长进点啊！递一递啊！”
我正气得牙根痒痒，楚怀璧却噗哧一声笑了。我一心只想把这一页翻过去，说道：“我、我就说咱们严老师一向是一言九鼎吧！这不，刚被放出来就来见你了。”
楚怀璧立刻辩解道：“什么叫刚被放出来？你是刚被放出来，严老师可是去解救你的。”
“啊，对！啊，不对……我是配合警方侦破去了。”我澄清道。
严君却打断我们的对话，问道：“上次，你跟着林安去码头。听林安说你也想跟着我们出海考察，你对海上科研考察很感兴趣吗？”
楚怀璧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上次的事是我唐突了，给严老师添麻烦实在对不起。林安跟我说要跟严老师一起出海，我、我也想加入。当时也没想太多，就跟去了。”楚怀璧并没有违心地说喜欢海上科研考察，而是很诚恳的为她略显鲁莽的行为道歉。说完楚怀璧看向我，似乎在寻求我的帮助。
我立刻出面解围道，“上、上次也怪我。科研考察这样严谨的事，它的重要程度、保密级别，我没有做到应有的重视。我才是最应该检讨的。”我语气十分诚恳，偷瞄楚怀璧时，竟然发现她眼神中满怀感激。其实小爷这番检讨也不光为替她解围，我的确泄露了组织机密。
严君摆摆手，说道：“你的账，咱们以后慢慢算。小楚如果对海洋科考感兴趣，我倒是可以帮忙。”
楚怀璧被严君连续地追问，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看来她与小爷我不同，不会为解燃眉之急而信口开河。所以我决定帮她继续解围，“其实还有个原因……”
楚怀璧立刻紧张地盯着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把她喜欢严君的事说出来。同时用脚在桌子轻轻碰了我一下。可我还是继续说道：“上次为了出海，我和假正经拼命练游泳来的。我和假正经那水性，严老师你也知道，实在不怎么样。楚怀璧怕我遇到危险，才主动提出要代替我出海，她完全是出于好心。”
这一番话说出来，楚怀璧对我的感激更甚。原本吊着的心，也放回到肚子里。严君瞟了我一眼，说道：“哦！是这么回事。林安啊，你们的游泳可是我亲手教的，怎么就是游不好？这次出去还被人嘲笑，你让我这脸往哪儿放？这笔账咱们也还没算呢！”
“老师，你别怪林安了。他和假……都很努力地练游泳的，那两天他们都没出游泳馆的。”楚怀璧出面平息严君的怒火。听她也替我说话，我这心里顿时暖暖的。
严君很买楚怀璧面子，点头说道：“努力虽努力，悟性太差。”
楚怀璧又说道：“前几天，我和林安一起游泳，他游的已经好多了。多练练就可以了！”
严君的眼神变得有点怪，估计是因为看到了我一脸陶醉和享受的表情，心情十分不爽。她意味深长地说：“你们这……互帮互助的行为，真是让老师感到欣慰啊……对了，小楚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事，不妨说出来。要是老师能办得到，一定帮你办。”
楚怀璧脸上展现出兴奋的表情，激动地说：“真的吗？我、我能经常来找严老师吗？我就是想在老师身边多学学、多看看、多历练历练，像林安一样……”
严君想都没想，爽快地答道：“嗯，可以！有空的话可以像林安一样，常来这儿找我……”
楚怀璧兴高采烈地从严君宿舍离开了。我把她送到门外，她回过身，冲着我做出一个鬼脸，开心地说道：“你这个内应也不是毫无作用嘛！冤枉你了，谢谢！”说完就欢快地跑下楼去。我回到屋里，顺手关上了房门，心中仍然暖洋洋的。
严君看我一脸陶醉，问道：“林安，最好不要让楚怀璧知道太多。我们的事知道的人越多，未来越麻烦，而且可能还会让楚怀璧置身危险中。”
我不解地问：“不下墓也会有危险吗？”
严君用拳头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说道：“有一种祸事，叫做飞来横祸。当心点没坏处。与我们关系越亲近的人，越有可能成为别有目的人的目标……南宫晚上到，你去带小宫过来。我们该准备赴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