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电波女与初灯之怒（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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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乔丹在使用黑灯力量的时候便与曾经的敌人、黑死帝进行了一场交易。黑死帝借给他死亡的情感之力，作为交换，哈尔则要将它从幽闭的门扉中释放出来。
“现在我基本上是顶替了黑手在至黑之夜的位置，成为黑死帝通往人间的通道。”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哈尔摘下黑灯戒，黑死帝没有办法、只能回‘老家’。
LL瞄了一眼他手中戴着的灯戒，将信将疑地说道：“等下给它开门的时候，我要不要躲起来。万一黑死帝看见我、直接一个镰刀砍了下来就不好了。”
哈尔被她的应激反应给逗笑了：“我还和你一起坏过它的好事呢。它怎么不先劈了我。”
说着，他揉起少女的发丝，似乎想要打消对方的念头。他们现在是要使用黑死帝的力量来击败初号灯侠，若是瞻前顾后便无法解决当前的危机，这种畏畏缩缩的表现可不是他哈尔·乔丹的风格。
“先用了再说。”他拍板道。
看着对方令人熟悉的自信表情，少女绽放隐隐若现的微笑：“都听你的。你是主角。”
她默默站在哈尔身侧，看着他举起黑灯戒，对准了死亡地带中央的石板大门。
顷刻，天地震动。
黑死帝、苏醒！
情感是致命的。
不止一次地，守护者们做出上述判断。
于是他们将灵魂的情感储藏在灯炉中，连通的过程中由此诞生了第一枚灯戒。如今，这枚起源之戒隐秘地封存在了甘瑟的身体内，这也是为何甘瑟会比其他小蓝人更富有良心。
初号灯侠祸戎在吸收了守护者的伟大之心、夺取了甘瑟身体里的起源之戒后，便开始出于自己扭曲的意志来肆意侵蚀现实、篡改历史，以此填充自身情感光谱的色光能量。
“中央能源炉将成为我通往过去的连接点。届时万物都将臣服于我！”
他抬起手，仿佛轻轻一挥，灯团故事都会发生改写。
不再有幻想，不再有幻觉，不再有万一，现实已是他随手把玩之物。他能够创造任何他想要的东西，并且那些全是真实的。
到处都有绿灯侠在阵亡。哈尔·乔丹不在的时候，盖·加德纳带着仅剩的灯侠们奋战到底。迟来的凯尔·雷纳搬到了来自希望之□□、爱之星蓝石的许多救兵。
而红灯军团也不请自来，这到底是改变整个灯团命运的大事件，若是阿托斯塔斯不参与，他所要复仇的对象、守护者与绿灯军团便会被祸戎屠戮干净，到时候哪还有他实现复仇的余地。
恐惧之黄灯这时也放弃了跟绿灯军团的纠葛，他们的主星科鲁加在初号灯侠的弹指一挥间濒临团灭，此刻不战斗又更待何时。
“你们只是在延缓不可避免的事情。”
被五彩的色光所包围，祸戎毫不在意，甚至张开双手、拥抱这些情感能量。可是就在他思想膨胀之时，一个巨物径直朝他头顶砸了下来。
原来是黄灯的中央能源炉，偌大一个电池匡哧地砸出一个巨坑。此举的始作俑者浮在空中，抬起闪耀着恐惧色光的手臂猛地补了一拳。
是赛尼斯托。
“唯有你的死才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祸戎！”他褪去了之前的绿灯军团装束，初号灯侠对科鲁加的毁灭性攻击刺激他回归了黄灯军团的领袖身份，“但在你死之前，我将会仔细品尝你心中的恐惧！”
然而这并不是什么绝妙对策。黄光也不过是在给初号灯侠体内的情感色光充能而已。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某种撕裂感。一切记忆都仿佛在分崩离析，犹如肌腱断裂一般，生命的时间源头在遭到改写，历史即将破灭。
赛尼斯托忍下这份强烈的痛楚，将手中的黄灯戒对准了黄灯中央能源炉的出入口。他知道里面关着什么，是视差怪。而现在，他需要这份力量。
“黑昼茫茫，白夜郎朗。
异徒乱党，畏吾神光。
怖火焚葬，逆我者亡。
恐惧为源，塞氏威权！”
庞大巨兽扒开电池的出入口，身体缓缓出现在赛尼斯托的眼前。
“好吧，小东西。你还在等什么？”
道道黄光涌进他的身体里。
“或许你曾控制了你的前任宿主，视差怪。但绝不会是我！我命令你遵从我的意志！现在是我、在掌控视差怪。”
耀眼的黄光宛如遮天蔽日，笼罩了初号灯侠的视野。
新生的视差魔一拳一拳击打在眼前这家伙身上：“是我在掌控恐惧！掌控一切！”
随后，他一把掏出祸戎刚吞噬的‘伟大之心’，那上面同样也连接着守护者们的情感。在祸戎关在屏障内部的小蓝人们瑟瑟发抖，纷纷露出了惊惧的眼神，这是他们生平难得能够感知到的恐惧，十分不安，令人不寒而栗。这便也是祸戎所感知到的情绪。
抓起对方，视差魔赛尼斯托不停嘲笑着初号灯侠的不自知。祸戎妄图以‘情感光谱的主人’名号自居，可是他的心却空空如也，只是凭借吞噬他人的情感能量来感知外物。
“像你这种没有心的家伙永远无法真正地理解情感之力。”
“闭嘴！你以为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灯侠吗？我乃是初号灯侠！我是你们的神！”
祸戎大叫着，歇斯底里地释放着能量。
难道他忘了吗，自己不过是个来自未来世纪的人类，却在吸收了过多情感后逐渐疯狂。失去了理智与自知之明的他，竟敢妄图自称神明。
这句话招来了不详的黑雾。
“你是神？”少女身着常服，在五颜六色的色光战士中间显得平平无奇，“就凭你这个编剧可能只用了一次就不会再登场的、连常驻角色都算不上的家伙！！”
她一只手拉着身穿黑灯尸装束的哈尔·乔丹，身后还跟着一只刚从精灵球里放出来的耿鬼、不、是黑死帝。看样子是直接从死亡地带传送过来的。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倒不是冲着LL的发言去的……他们惊的是二人身后的大家伙。那不是至黑之夜的源头、黑死帝吗？
绿灯成员约翰·斯图尔特有些摸不着头脑：“哈尔用黑灯戒把黑死帝召唤来了？！”
另一边哈尔·乔丹还在和黑死帝讲条件：“给我听话，黑死帝，是我把你放出来的！所以你要听我的指挥。”
黑死帝嗓音嘶哑地警告：“不要命令我！我乃是光明诞生以前的黑暗。”
“好啦，丑八怪！”成为黑灯尸依旧要顶上司嘴的哈尔直接打断了它的发言，“快去攻击初号灯侠！”
LL看热闹不嫌事大，在黑死帝身边摆出一副狐假虎威的姿态，高喊着：
“庆贺吧！继承了全部情感光谱的力量，超越生死，通晓过去与未来的C位主角。其名为最伟大的灯侠哈尔·乔丹、不管是什么颜色的。此刻正是诞生的瞬间！”
感受到深深的嘲讽，祸戎朝已经转职为脸T人士的宇宙少女袭去。他惯例地无差别吸收着他人的情感能量来填充自己，却在少女这里碰了壁。
随后，她指着初号灯侠的方向，兴致盎然地说道：“哎呀，看来你的能力近似于世界·超越天堂（the World·over Heaven）、对吧！你……是和我相同类型的替身呢。”
说出来了，决胜台词。
下一秒，少女的双手突然掀起了恐惧之黄光：“食我一招白金之星·超越天堂啦！”
当她卷起的风劲靠近祸戎的瞬间，对方体内充盈的情感色光就好像被水泵抽走了一样。这一举令初号灯侠的攻速完全卡在了半路。
见这样一个好机会，视差魔赛尼斯托自然不会错过。他用具现化的枷锁捆住了祸戎的脖子，压得对方动弹不得：“快动手，乔丹！杀了他！”
黑灯哈尔紧随其后：“杀了他将会诱发连锁效应！我们只需要清除他体内的情感光谱……”
“不——！！！”初号灯侠看着自己体内的色光渐渐被抽离掉。
“直到排空他的身体，恢复人类的原样。”哈尔手中的漆黑色彩立刻湮没了对方的光芒。
待这一步完成，等候许久的黑死帝抬起了镰刀，剧烈地挥下去：
“你不过是只蝼蚁！一个等我来收割的亡魂！”
随着天地奏响的爆炸声，初号灯侠的身影消失在了欧阿星。绿色的屏障消散，守护者们也自由了。
同时，宇宙中的一枚绿戒指也在寻找着自己的适格者。
‘正在扫描情感生物替代者。来自地球的哈尔·乔丹，你拥有克服巨大恐惧的能力。你已被选召。欢迎回到绿灯军团。’
绿光取代了他手中正戴着的黑灯戒。后者掉落在地上，然后根据灯戒程序打算飞往宇宙深处、去寻找自己的前主人黑手威廉。
哈尔高举着熟悉的绿灯戒，那是最适合自己的力量。白昼郎朗，黑夜茫茫，他的心尽在不言中。
“自己找路回家吧，黑死帝。”他笑着告别了死亡。
这次依旧是绿灯军团的胜利。
断开了与死亡的连接，黑死帝便失去了降临人世间的唯一通道。它的身影很快化成了星星点点的灰烬。
但宇宙少女却不甚满意。
她抬起手，招呼着正在四处乱飞的黑灯戒，将它戴在了手上：“我还有话要问你，黑死帝，关于我的事情……比存在之灵还要古老的你，肯定知道得更多吧。”
在少女询问的过程中，赛尼斯托军团和红灯军团重新开始躁动。他们争先恐后地抢着要杀死守护者们，哈尔只能让灯侠们去抵挡这阵人潮、而孤身前去阻拦视差魔赛尼斯托。
他看了一眼正在与灯戒沟通的LL，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便冲向那个早已决定好的目标对象：“赛尼斯托，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守护者的。”
“发生了所有这一切，你还依然相信他们？”视差魔赛尼斯托道，“我必须终结这一切了！”
“不！你不用这样，没必要的。”
“不，有必要，乔丹。守护者是所有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从机械猎人到第三军团的崛起，你以为他们能够像青灯部落那样为之惭愧吗？你以为他们能够得到救赎吗？”
“我不在乎如何拯救守护者，赛尼斯托！”哈尔不停阻挡着对方密不透风的攻击，“可是我想要救你，我不能放弃你！你还是可以回来的。你仍然可以克服你的恐惧、你的愤怒和你的伤痛！我知道真正的你能成为一名怎样的绿灯侠！”
“科鲁加的灭亡都是守护者的错，乔丹！我已一无所有！他们已经用死来偿还自己的所作所为。”
几秒的沉默后，二人都停下了战斗。
“已经？你什么意思。”
“已经太晚了，乔丹。我杀了他们。”
就在刚才哈尔重归绿灯、赶走黑死帝的时候，视差魔抢先一步，摧毁了那些没有心的异类，他们与空心的祸戎又有何区别。
他们中间，只有甘瑟流下了眼泪。甘瑟会为同胞的遭遇而感到心痛，会为同胞犯下的错事而深表忏悔，会因自己即将死去、再也无法见到挚爱的萨伊德而坦诚地说出‘我已一无所有’这种小蓝人绝不会表露的真情。
看着甘瑟低下了头颅，正在静静等待死亡，视差魔想到了失去科鲁加而变得一无所有的自己。
他唯独放过了甘瑟与他的伴侣萨伊德，劝告他们放下灯团事务、远走高飞、在一起好好生活。因为他明白失去一切的感受。
“这片宇宙已经不值得我留恋了。但这支军团将交托于你。当然，还有他们。”
说罢，赛尼斯托为哈尔指向那些作为‘暗影内阁’、曾看守初号灯侠的小蓝人们。
这群人没有参与过守护者曾经犯下的错事，或许可以为绿灯军团的前路指引方向。死去的那批小蓝人已经没救了，但这一批圣殿守护者可能还有得救。
“我不能、我不能就这样让你走。”哈尔说。
“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但在走之前，还必须了结一件事……很久以前在我们同时被困在伊斯莫特、都觉得双方死定了的时候，你打算问我一个问题，但你一直没有问出口。现在告诉我，你之前想问的那个问题到底是什么？”
哈尔望向天空，淡然回答：“‘我们曾经是真正的朋友吗？’”那便是当初想说、却没有说不口的问题。
“最悲惨的莫过于此，乔丹……哈尔，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说完以后，赛尼斯托便消失在了空中。
他曾是多么的热爱灯团，甚至愿意为之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性命，可如今他将灯团的未来托付给了别人——哈尔·乔丹、那个值得托付的朋友。
因为他相信，哈尔·乔丹将会带领着绿灯军团与仅剩的圣殿守护者们重建欧阿，让灯团变得更好。
“你要走了吗？”
在离开不远的路途中，宇宙少女倚靠在废墟的残垣上，对赛尼斯托说道。
心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可能会再相见，她前来向对方道别。不只是赛尼斯托，更是与视差怪告别。
她上前，在对方手掌中放下了一枚徽章：“送给你的，这是临别礼物。”
“这是什么？”赛尼斯托不觉得自己能够被LL视作交心朋友，因此对于这一临别相送，他甚至有点困惑。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哈尔·乔丹是燎原的星火、引发万世光芒，他留给后人的鼓舞将长明不灭。所以，你才将最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了他。”少女笑了，“刚才听见了你们的一些谈话，所以想要告诉你、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要你吹哈尔·乔丹，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是么。”赛尼斯托翻开了掌心的礼物，背面写着‘哈尔·乔丹过激粉丝俱乐部’。
不愧是哈尔·乔丹喜欢的对象，和那家伙一样傻缺。他略显无奈地收起了它，然后迅速消失在少女的眼帘。
“再见啦！”LL挥着手，向着无人的天际。
安排好灯团事务的哈尔正安静地站在她身后，他站了很久。刚才少女对视差魔赛尼斯托讲的那番话全部进了他的耳朵，此时他的心里还弥漫着些许甜味。
少女慢慢回过头，看到哈尔毫不掩饰的笑容，也展露了一个与之相似的笑。
欧阿星照常闪耀着绿色的威光。
白昼郎朗，黑夜茫茫，一切皆有转机。
此时此刻，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无一不是如此认为的。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电波女与初灯之怒（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