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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伤敌一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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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二天是周日,按规矩要放半天假。早上要搞大扫除,不上早自习,可以稍微多睡会儿,所以一个寝室都多睡了一个小时才起来。
“几点了?”宋宸杰迷迷糊糊地问。
“六点半,”躺在床上敷面膜的田欢笙看了看表,“你们该起来搞卫生了。”
何荛醒的挺早,不过不愿起来,一直窝在被子里玩手机。其他人这个时候也醒了,开始穿衣服叠被子,于崤也是。
两人昨晚聊了挺久,而且还说了悄悄话,不过这会儿像是没事人一样,都不提及,毕竟和平时人设不符。
“你今天去哪儿?”洗脸的时候于崤问何荛。
何荛:“逛逛文化园,这边有没有网吧什么的?或者去……那边是叫六合街吧,去那边看看去。”
“别去六合街。”
“嗯?”
“最好别在文化园逛,”于崤洗了把脸,“覃章东一般在这边荡悠,万一堵你呢。”
“不至于吧……”
“至于。”于崤拿起小刀片开始刮胡子,“今天那边的卫校放假,他们就喜欢堵小姑娘。”
何荛把毛巾一扔:“卧槽,这么恶心?”
于崤说:“别看他们社会,其实跟我们一样大,就那个覃章东,我初中同学。都青春期,中二着呢,一天什么什么团啊会的,搞得不亦乐乎,有多垃圾只有他们自个儿知道。”
“哦,那,那个八哥呢?”那个八哥看起来可不止十几岁。
“他呀,据说是十九岁打架把别人打成重伤了,蹲了一段时间,放出来不久。应该不老,可能长的着急了点——嘶——刘崭!”
于崤站在门后,结果被推门的刘崭怼了下,手上的刀片刺啦把下巴给划破了。
“对对对对不起对不起!我那个,崤哥啊,你吉人自有天相,不会留疤的……来来来,我有碘酒,来——”可能是活下去的念头给了他力量,刘崭倒是很快拿来了消毒的东西和创可贴。
“喂?跑儿啊,我要无聊死了。”何荛偷偷在卫生间给薛铭打电话。
“啊,怎么了哥,还能有你无聊的时候么?”薛铭估计还没起,说话都迷迷糊糊地。
“你不知道这个五中有多偏僻!我特么去一趟市中心得个把小时!这附近还有小混混——你笑什么!”
“不是,”薛铭感觉自己突然就神清气爽了,“您还有怕小混混的一天呢!我还真是没见过,哪家的混混质量这么高能困扰您啊,荛?”
何荛咬着牙:“你睡你的觉吧!”
“你们原来学校双休?”于崤突然进了卫生间。
“昂,”何荛垂头丧气地挂了电话,“哪像你们,累得像狗一天天的。”
于崤笑了笑:“那你一会儿什么计划?”
何荛:“没计划,你呢?”
“不告诉你。”说完,于崤把包一背就走了。
何荛:“……”
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哪里玩……是我多虑了[掩面哭泣]……
“今天自习做发的卷子,剩二十分钟的时候发……”物理课代表是个大嗓门,原来吵吵的同学们一下子安静了。
何荛拿了卷子也不开始做,一边转笔一边琢磨怎么浪。
这进城吧,又远;不进城去附近转转吧,又怕遇到混混——呆在学校又无聊死了。
“嘁,什么东西。”
今天许呈没在学校,听刘崭说代课老师也不会来,教室里面虽然有监控但还没开始用,反正要发答案,所以坐在角落里的何荛决定干脆玩玩手机混过去算了。
——你们今天放假?我们也放假了,不过我好像要无聊死了。
笛卡尔很久没回他消息了,不过他还是习惯跟他抱怨抱怨,早知道就要个电话什么的了,这会儿联系都联系不上。
——嗯。不过我今天有点事,下周?
!!
他回我消息了!!
何荛都怕他是假的:
——你被盗号了?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笑cry]你这么久没上微博了,我都以为你退网了呢。
过了一会儿笛卡尔的消息才来:
——我家里最近有点事。上次比赛中途走了,放你鸽子了对不起。
——没关系。你家里没事就好。
何荛刚刚打算把手机收进去,于崤的微信来了。
——你在玩手机?
何荛朝于崤那边望过去,于崤朝他笑了笑。
——你不也在玩?
何荛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无赖一下,求个伴儿。
——你一会儿去干嘛?带上我?
于崤半天才回消息。
——不太方便,下周?
——行吧。
三节自习过去,铃一打人就跑完了。剩下几个看起来很爱学习但是何荛还不记得名字的人——反正跟他们估计不会很有趣。
“哥,”何荛躲到男厕所给表哥打电话,“你在哪儿呢?我快无聊死啦!”
“怎么了,荛?我没空啊,拜拜!”
“哎!”
“嘟——”
“操。”何荛恨不得把手机砸了。
何荛最后还是跑出去了。
最初的想法是管他呢,堵就堵吧,大不了再跑一次。
结果还没找着网吧就被堵了。
“何荛——”黄毛蹲在巷子口,阴阳怪气的喊。
操。
“咋?想我了?”何荛双手插兜,问。
“上次的账,怎么算?”
“你说吧,我外地人不懂。”
黄毛一脸不屑,冷声道:“打。”
何荛没动,跟着黄毛的四五个小弟忽地扑过来。
卧槽,这人自己不动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何荛把住其中一个人打过来的拳,往外一扭,那小子就哇的被甩出去了。
“好啊你小子,有两把刷子!”另外一个豆豆鞋咬着牙踢了一腿,何荛没注意被踢到了小腹。
何荛捂着肚子勾了勾嘴角:“好,惹到我了。”
“大哥大哥,别打了别打了,我我我马上走马上走……”
“爷爷教你们做人。告诉覃章东,要打自己打,找你们算什么?”
何荛把那五个小弟都打趴下了,还剩个黄毛,不过他早跑了,何荛没闲心去找他,就打算去医院看看,好像——脚崴了。
“师傅,去医院。”
“哪个医院?”司机师傅是个地中海,一看何荛的伤,“哟,这是怎么了?受伤了?打架了吧,我说你们这群小年轻哟哟哟。”
“哎,师傅,别笑我了,您这头发都笑没了。”
好在司机师傅是个和蔼大叔,大叔摸了摸自己头发:“带你去最近的医院?”
“行。”
薛铭大清早就发了个消息过来:
——在哪儿?
何荛给薛铭回了个消息。
——去医院。
不一会儿薛铭的电话就来了。
“荛,你可别说你被当地社会摇小哥哥给打折了?”
“滚,我就是不小心崴了脚了。你这儿子怎么揣测你爸爸呢?你在干嘛?”
“我约会呢。”
“上次那个叫什么萁的那个?”
“不是,早换了——你呢,你们班有没有小姐姐?你那天跟我说你们帮小学妹搬东西,有没有好看小妹妹?”
“有啊,”何荛一边给司机给钱,一边开门,只好用肩膀夹着手机,“多着呢,我跟你说我们班长那叫一个可甜可凶,可萝莉可御姐,哟哟哟可好看了,我跟你——说,说……于崤?”
于崤双手插兜:“你刚刚说,我们班长……怎么?”
“不说了,挂了啊。”何荛赶紧挂了薛铭的电话,露出一个他觉得应该很灿烂的笑容,“没没没……没什么,好巧啊。”
“就是崴了,这几天少走点路,要不了多久就好了,你是他同学?你就帮帮他,上楼梯扶一下什么的,啊。”医生是个年轻阿姨,安排完何荛又麻烦于崤。
“谢谢啊,”何荛拿过揉的药和CT,“那,于崤,我们走吧。”
走到一楼大厅,于崤被何荛拉着在公共长椅坐了坐。
“你,跑出去了?”于崤早想问了。
“昂,不然我得闷死,我说你们班那群人,一个个怎么都那么爱学习?我出气都不敢太大声了。”
“你出来太早了,过会儿他们就开始看番了。”于崤靠在椅背上,“他们把你怎么了?打成这样?”
何荛看了看自己,衣服袖子有处破了,裤子上全是泥,绑着纱布的那只脚腿上还有伤痕,另外一只鞋上也沾满了泥,活像一个落魄流浪汉。于崤真想不到跟自己能打平手的何荛会被几个小混混打成这样。
“没,我这是自己摔的,那黄毛我们还没打完他就跑了。”何荛拍拍自己身上的灰,“你呢?医院干嘛来了?生病了?”
何荛感觉自己是看错了,于崤眼神突然就沉了下去。
“没事吧?那个……你不用告诉我。”何荛生怕自己触到他的痛点了。
没想到于崤却开了口。
“我爸,”于崤呼了口气,“车祸,昏迷不醒一个多月了。”
何荛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伸出手打算在他背上拍拍。
自己小时候被何司令打了,祁女士就这么抱着他在他背上拍。
但手还没伸过去,一阵铃声响了起来。
“何荛!你又打架了?!我说了让你在这边别瞎闹!你听没听?!”听语气,表哥肺快气炸了。
“他们来惹我的!我又没……”
“你在哪?”
“医院……”
“哪个医院!”表哥简直是在咆哮。
何荛下意识看向于崤,他声音开得大,于崤早就把他们的聊天内容听了个遍。
“爱民医院。”
何荛照着说:“爱民医院。”
“别动,我去接你。”啪,挂了电话。
“我表哥一会儿来接我们……你回学校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