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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Ⅰ幕【关所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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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大地,卢安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卢安市马诺丽亚村风车屋前面向大海的三张长椅中正对着日出的长椅上,穿着款式奇异的白色衣服的绿发青年和身穿黑色风衣的黑发女子靠在上面享用早餐。
绿发的青年停住筷子,深呼吸一口,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啊,花香和海水味混在一起,甘甜的气息充满了鼻腔,嗯……在这里吃饭真是一种享受啊!是吧,科琳?”
他转过头去向一旁的女子寻求回答,可是对方除了回应给他一长串“……”的沉默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表示,白皙的手指捏着筷子,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地继续进餐。
“……╬”凯文的眼角一抽,额头绽出了一个青筋,“喂,我再说话,你有在听吗?”
“啊?”继续消灭了便当中的一块鱼肉,科琳心不在焉地抬头,一脸“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的“==”表情,“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其他情绪的脸上就只是单纯的疑惑——那种表情让凯文想要去摸自己的导力弩。
非常清楚和她生气就只是自己找罪受的凯文抖了抖,结实的便当盒险些被捏瘪,“……不,我……什么都没说……”
“那你发什么脾气?莫名其妙。”非常鄙视地扫了他一眼,科琳带着“你在浪费时间”的表情低下头,继续解决自己的早餐。
凯文头上的青筋以次方的速度迅速增长然后遍布整张脸庞,手中的饭盒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喀嚓”一声报废,两秒钟后他整个人趴在地上捶胸顿首地痛呼。
“果然,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啊啊啊啊啊!就应该让骑士团那些被你的外皮迷惑的可怜少男少女来看看你这副模样然后让他们清晰地意识到你是个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的混蛋再把你从『守护骑士第一情人榜』上面永远删除!”
凯文在一旁对她惨绝人寰的行为进行指控,科琳咽下最后一口早餐,终于将那种“==”的表情略作改变,看着他撇了撇嘴。
“什么坑蒙拐骗……说得也太难听了吧?你还在记恨啊,那时候我骗你叫‘姐姐’的事。”
桄榔——
一只标记着“1000T”的铁锤从天而降,将凯文的动作钉死在原地。
科琳拿出纸巾擦了擦嘴唇,不留余力地继续打击。
“说起来还是你自己的原因,竟然连那样都会被骗。我到现在都在怀疑你的IQ是否有能力挑起守护骑士这个重任。”
“明明是你的错!骗人难道还有理么?”
面对凯文的指控,科琳的反应是很纯洁地呈45°角望天,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无辜。
“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在陈述‘被骗得是傻瓜’这样一个事实而已。”
凯文再次轮手垂地,为自己的不幸遭遇感慨万分。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不仅欺骗我那颗纯纯的少年心,而且还找这样的理由来逃避责任!”
“好啊,那么我不逃避责任。”
科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一抬手,便当的空盒就这样“嗖”地直直飞向凯文的脸庞。
咚——
由于听到了不得了的话而抬起头的凯文被砸了个正着,便当盒因为惯性作用滞空两秒之后随着转着蚊香眼的凯文一同掉落在地。
“哎呀,没接住么?看起来你需要加强训练了呢,凯文。”
科琳在一旁摸着下巴笑得纯洁,凯文躺在地上听得险些炸肺。
“你干什么啊!”凯文跳起来,狠命地晃了晃脑袋,“谋杀吗?”
“啧啧啧,身为守护骑士却连这么简单的攻击都躲不过去,凯文,你在这样下去死期不远矣。”科琳摇头感叹,话语里面满是沉痛,“啊啊,难道说是因为我不在身边太长时间而你想念过度而导致了训练的疏忽?呜……我果然是罪人么?”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凯文使劲抓了抓头发,“不过你最后那句话我绝对不否认——不要转移话题,干吗突然砸我?”
“不逃避责任啊!”科琳回答得认真,“我要去履行自己的职责,那个东西就拜托你销毁吧?”
“履行职责?你要干什么?”
听到凯文的问题,科琳修长的眉毛挑了挑,嬉笑的神色转为了一种带着点阴霾的严肃。
“『漆黑之牙』是动摇『白面』的唯一因素,艾斯蒂尔是影响『漆黑之牙』而唯一因素,你认为我要去干什么?”
工作与私事分得相当明确,这从来都是凯文的优点。谈到正事,他的神情也严肃起来,规规矩矩的模样倒的确像个神甫了。
“……你就那么确定他们会来卢安?”
“为什么不呢?”科琳的手指绕上一缕发丝,嘴角的笑容是满满的自信,“他们绝对会来的。只要关于『卢安的白影』的谣言继续在这里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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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蒂尔从来都没有想过,在追查『噬身之蛇』的过程中还会遇到科琳。
她和雪拉姐受到了协会的委托,在查找关于『白影』的线索的过程中一路来到『艾尔•雷登』关所打听情报并且邂逅了一个名为玲的小女孩之后,不过是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艾尔•雷登』瀑布旁钓鱼的黑色身影。
她可以拿自己的正游击士徽章发誓,在五秒钟以前,那个人都不在这里。
与她一同愣住的还有雪拉姐,从她错愕的神情来看,显然是也没有料到甚至没有感觉到的出现。
黑发的女子认真地着眼于自己目前的事情,绯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再也容不下其他。
艾斯蒂尔和雪拉扎德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迟疑。
经过一系列的事件之后,曾经被嬉笑掩埋的事情不得不被当作头等大事高高地悬挂正视。
——科琳•亚尔珍特,这个自称是『流浪者』,最大愿望是想要成为『修女』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超乎常人的情报分析能力,凌驾于所有游击士的绝对实力,永远都无法看透的嬉笑的神情,游刃有余地拨回来自各个方面的各种试探……这样一个在四年前突兀地由卡西乌斯介绍给众人的女子,她的身份和目的究竟是什么?
艾斯蒂尔看着闲适地钓鱼的科琳,忽然想到了艾南的话。
「请问,你们对于那名同行的女子了解多少呢?那个科琳•亚尔珍特,究竟是什么人?」
「也就是说,除了姓名一无所知是么?包括年龄、国籍、经历……都没有头绪是吧?」
「这样做虽然非常失礼,但是我在调查『杰斯塔猎兵团』的时候,顺便也尝试着调查了她的资料。……不过很遗憾,即使是凭借着协会的情报网,也调查不到什么。」
「她的身份被很好地掩饰了起来,做过的事情、到过的地方都被十分小心地抹除了痕迹或者是掩盖了起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她绝对不是什么流浪者!我在协会工作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如果是因为没有到过这里是情有可原的……可是从她对利贝尔表现出来的熟悉来看,她至少对这里做了相当程度的调查才是。」
「这并不是我多疑,实在是因为,在这样敏感的时间里出现这样的人,很难不让人怀疑。」
「虽然现在不应该说这些,但是恕我直言……既然连约修亚都是『噬身之蛇』的人,那么相隔不久出现的她也有这个可能才是。」
「从你们的报告来看,她在平时似乎很好地隐藏了实力。单纯地只从她所表现出来的情报分析能力来评价,这样一个人,无论是实力还是经验恐怕都凌驾于A级游击士之上。那么,她的目的和动机就有必要好好地确认一番。」
「诚然,她是卡西乌斯先生介绍的人,理应不应该有所怀疑,不过……即使是卡西乌斯先生也对她的事情三缄其口不是么?厌恶军队、讨厌黑暗、能力惊人、演技出众……这样一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别的我不敢保证,不过……她那双眼睛,除去那令人感觉到不祥的颜色,那样的沧桑和深邃,至少是经历了绝对的悲伤和地狱一样的绝望才能出现的。」
「我敢在这里断言,她所经历的事情,绝对是黑暗中的黑暗,地狱中的地狱,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拥有那样饱经风霜的老人才会有的看透世态炎凉的孤独和悲伤。」
不只是艾南先生,就连游击士的几个前辈,也是抱着这种怀疑的态度。
科琳姐……
想到这里,艾斯蒂尔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明明是那样温柔的人,明明给了大家那么多的帮助,明明在政变事件中屡次出手相助,为什么还会遭到这样的怀疑呢?
——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是希望……能和科琳姐一起行动啊!
“去吧,艾斯蒂尔。”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雪拉扎德微微退开一步,向她眨了眨眼,“别想那么多,现在能拉到一个战力是一个。事先声明,我可是站在科琳这边的。她还欠我一次『不醉不归』呢!”
“啊……雪拉姐……”
哗啦——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耳边就响起了清冽的水声,几滴水珠蹦到脸上,凉凉的也痒痒的。她一回头,就看到科琳正高高扬起钓鱼竿,挂在鱼线的另外一端的,是一跳足足有200亚矩的活蹦乱跳的绿叶螃蟹!
挣扎中的螃蟹带起四下飞溅的水花,一滴一滴地在空中折射出七彩的耀光。有一些水滴洒到了科琳的脸上,似乎是感觉到了凉意,她缩了缩脖子,柔柔地笑弯了眼睛。
——那种表情,竟然带着圣洁的幸福。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样丰厚的战绩她并没有得意洋洋地炫耀也没有收起,而是蹲下身,解开了勾住螃蟹的鱼钩,,然后在『艾尔•雷登』的瀑布旁一松手,将自己钓到的东西又放回了水里。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她弯腰捡起鱼竿,转身对她们微笑。
“好久不见,艾斯蒂尔,雪拉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