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与肉》王殊同

3、哇，别墅

　　海娣看了看莫希，说：“我的问话到此为止，其余的，就交给他们了，请你积极配合。”
　　莫希一愣，说：“怎么？这就完了？不是说好陪我吃饭吗，不然怎么积极配合？”
　　海娣一笑：“这个……得听领导安排，你懂的。”
　　莫希说：“行行行，你是好员工，你走吧。”
　　海娣收了桌上的文件，说：“那，你就自己保重。”她走到莫希身旁，压低声音：“我悄悄告诉你，你已经成了我们的宝物，上头下了令，不能动你一根毫毛。”
　　莫希嗤了一声：“别安慰我，快走吧……”
　　海娣一笑，出了审讯室，走进一个中年男子来，这男子坐到海娣的位置上，看了眼莫希，清了清嗓子，说：“小伙子，说实话，你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莫希问：“什么惊喜？”
　　那中男年子说：“我们开始只以为你是芮典的助手，不过，照你刚才的表现，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些文章和理论都出自你之手。”
　　莫希说：“很稀奇吗？”
　　中年男子说：“很稀奇，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能力，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但，你为什么要帮芮典写文章呢？你自己投稿发表的话，岂不是名利双收？”
　　莫希看看眼前这中年男子，见他一双小眼看着自己，说：“自己投稿？有人会理我吗？你太不了解现在的学术界了，我没有资历没有声望，谁会理一个二十几岁的人？”
　　中年男子点点头：“你所言不假，那你是为了钱啰？”
　　莫希说：“是啊，刚上班，得解决温饱啊，工资还不够租房的，当然得找找外快。”
　　中年男子说：“芮典给你多少钱？”
　　莫希说：“一篇文章，他给我两万，外加，稿费也给我，只是署名是他。”
　　中年男子一笑：“以你的才能，如果在我们南国，我保准你成为国家高端人才，到时，还愁什么钱？”
　　莫希看看他，说：“这个对我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我对国家大事什么的，丝毫不感兴趣，我先管好自己的小事，自己先过好了再说。”
　　中年男子点点头：“是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样吧，我们给你你想要的，你给我们想要的，就像，一笔生意，如何？”
　　莫希说：“那你倒是说说，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中年男子说：“把你的理论，变成实践，我们提供场地和设备。”
　　莫希听到此处，离开了椅子，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中年男子也站了起来：“千真万确，只要，你不怕北国的人骂你叛徒。”
　　莫希一笑，说：“我若能成叛徒，那肯定是成功人士了，现在还不必操那个心……好，我就接受你们的条件。”
　　中年男子大喜，说：“行，我这就去安排，你放心，我们绝不会亏待你。”
　　这天晚上，南国派专车将莫希接到一个独栋别墅里，又请了厨师和管家，专听莫希吩咐。
　　莫希环顾这华丽的别墅，开始感觉有些不习惯，但转念一想：“这么大的房子，就我一个人住，多好，昨天还住在租的几十年破掉渣的老房子里，这环境，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既来之，则安之，无需多想。”
　　别墅有个房间里摆满了红酒，房中间茶几上，放几盒不知哪个国家产的雪茄，莫希叫来管家，开了瓶法国波尔多的酒，管家拿了高脚杯，见莫希抽出一根雪茄，就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了，莫希点点头，说：“多谢，你能把打火机给我吗？我还是不习惯别人给我点烟。”
　　管家点点头，说：“行。”把火机轻轻放在雪茄盒旁边，立在莫希身旁。
　　莫希看了看管家，说：“你忙去吧，你站我身边我不习惯，这是领导的待遇，我有事的话，会叫你的。”
　　管家点点头，说：“行。我叫涂耳奇，你叫我名字就行。”
　　莫希说：“那就劳烦你了。”
　　别墅旁边的一栋小楼，是南国专为莫希设立的实验室。南国本想给莫希安排几个领域内的教授当助手，莫希却谢绝了。
　　莫希只要了一个助手，是大学在读的研究生，这个研究生戴了个一千度的眼镜，只要摘掉眼镜，便分不清男女，辨不出人兽，故而莫希叫他“眼哥”，眼哥和莫希年龄相仿，属于纯学术研究型人才，话不多，做事卖力，莫希很是看好他。
　　莫希让南国按照要求在实验室布置了一些精密仪器，便带着眼哥开始了工作。
　　眼哥很听话，很少有问题，两人在实验室忙活了三天，莫希突然问：“眼哥，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吗？”
　　眼哥伸出左手食指撑撑眼镜：“知道，做一台机器。”
　　莫希点点头：“我从没给你提起过，你怎么知道的？”
　　眼哥放下左手食指：“看这些材料，肯定是一台机器无疑，但是这机器究竟用来做什么，我还没想明白。”
　　莫希一笑：“上次你说，你是学医疗精密仪器制造的，是吧？”
　　眼哥点点头，两块厚重的镜片把镜框压到了他鼻尖。
　　莫希又问：“你知道我是学什么专业的吗？”
　　眼哥把眼镜扶了上去，又摇摇头：“不知道。他们只说是秘密实验，其他什么都告诉我。”
　　莫希一笑：“你如今是我的助手，若是不知道要做什么，没有目的，肯定不会成功。我且问问你，你觉得人有灵魂吗？”
　　眼哥一愣：“我……我想过这个问题，但这问题太深奥……我……我不知道。”
　　莫希看着厚重镜片后两只慌张的眼睛，说：“《灵与肉》这篇文章你读过吗？”
　　眼哥点点头：“读过，这是北国著名教授芮典写的文章，轰动了学术界，可惜……上次看新闻时，得知芮典教授已经死于空难。”
　　莫希问：“你觉得《灵与肉》里描述的‘灵附着于□□，□□禁锢灵魂’这观念怎么样？”
　　眼哥想了想，说：“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来。”
　　莫希看看他真诚的眼神，不像是撒谎，对他说：“无妨，我就直说吧，我们做的事情看似很荒谬，却有足够的理论基础，我们做的机器，就是为了将人的灵与肉，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