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与肉》王殊同

4、需要女人吗

　　将人的灵与肉分开？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暂且不论能不能分开的问题，人的灵魂到底存不存在，就是个难题。
　　眼哥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年龄相仿，以前又从未谋面，不知这个年轻人脑子里装了些什么，看着莫希镇定的眼神，仿佛这是一件容易的事。
　　眼哥就读的南国医科大学，属于世界名校，学生都很优秀，如眼哥这种读到博士研究生的，对这些人生的终极问题，肯定有思考过。
　　眼哥听莫希说完此话，心中的海浪突然涌动了起来，忍不住问：“你是说，你坚信人是有灵魂的？”
　　莫希点点头：“对，这是我们任务的理论基础。”
　　眼哥想了想，又说：“那，我为什么不感觉不到灵魂的存在？”
　　莫希说：“因为灵没能摆脱□□，当然感觉不出来，灵其实是我们对周围一切的感知，动物有，人也有，只是人的灵更复杂，也就变得高级了，人会思考世间万物，还会思考自己的存在。”
　　眼哥忙问：“那么婴儿有灵魂吗？人生出来直到记事起，那段时间的记忆我都没有啊，婴儿只知吃喝拉撒睡，和动物有何区别？”
　　莫希说：“你问了个好问题，我也曾经想过这问题，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想明白了，灵其实是从□□里长出来的。”
　　眼哥眼睛一睁，吸了两口气，说：“你是说，到了一定时候，这个灵就自己长了出来？那么，动物会思考自己的存在吗？”
　　莫希一笑：“这我不知道，我不是它们，可能狼对月长嚎时，鹰抬头望见无边天际时 ，会这么想……”
　　眼哥突然愣住了，片刻，又问：“你……你想过……死了以后……是什么感觉吗？”
　　莫希看了看眼哥惶恐的眼神，说：“你经常想这个问题吗？”
　　眼哥点点头，说：“最近都被这个问题困惑，有时夜里睡晚了，会突然想到，有时在床上想着想着，突然坐起身来，觉得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越来越痛苦，是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弄不清楚，人终究要死去的，我……我突然好怕死，我畏惧死亡……我好痛苦，这种痛苦，你……你明白吗？”
　　莫希点点头：“我以前听别人说，越早想这个问题的人，就越聪明。眼哥，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同样的想不透，你想想，哲人们想了几千年都没弄明白的，你我又有何能？人们思考到此事，所以有了宗教，有了神，这才能解释，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要到哪里去，当然，安保门卫也常问这一类问题。”
　　眼哥微微笑了一下：“你也想过？那么说，我是正常的……我常以为自己是异类。”
　　莫希说：“你不仅很正常，你还很聪明呢。”
　　眼哥看着莫希，心中敬佩无比，又如高山流水遇知音，忙说：“我知道了。那么，我们就要从眼前的任务开始，做出你想象中的机器，这是解决这些终极问题的第一步。”
　　前三天的工作都是准备工作，真正的任务现在方开始。按照莫希的理论和方法，眼哥很快就绘制出了一个机器的草图，但从理论计算上来讲，这个机器堪比一栋摩天大楼这么大。
　　两人为解决这个问题，足足熬了三个通宵，片刻未睡，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其余时间都用在图纸上，终于将机器的大小缩小到一个房间这么大，两人欣喜若狂，更睡不着了，为了庆祝此举，回到莫希别墅开了几瓶酒，叫管家涂耳奇备了些饭菜，胡吃海喝了一番，都醉倒在地毯上。
　　待得两人醒来，已是深夜，已睡了一个十几个小时，二人不管时间，又去了实验室，商讨机器材料和制造之事。
　　有话即长，无话则短，匆匆两个月，这两个月中，莫希和眼哥每天都在实验室度过，少不了夙兴夜寐，饥餐渴饮。
　　按照二人这两月来设计的图纸和模型，已分派了专人去制造机器的各个部分，两人就只等各个部分成型，再组装起来，眼看机器将成，二人又回到别墅里喝了一顿酒，以示庆祝。
　　两人喝了五六瓶红酒，眼哥酒量不好，先行醉了，躺在沙发上打呼噜，莫希也有些头晕了，看着沙发上躺着的眼哥，心想此人果然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能讲自己的理论变成实践，指日可待，想着想着，又端起杯子，喝了口酒，突然看到管家涂耳奇慢慢走了过来。
　　涂耳奇走到莫希身边，说：“莫先生，实在抱歉，刚才情报部那边派人来问，实验的进展如何了？”
　　莫希放下酒杯，想了想：“你就对他们说，已完成了百分之五十。”
　　涂耳奇恭敬地退下，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身问：“莫先生，你，需要女人吗？”
　　需要女人吗？这是个问题，也是不个问题。莫希毕竟二十六七岁，血气方刚，转头看看沙发上打呼噜的眼哥，他暂时肯定是不需要了。
　　涂耳奇见莫希去看沙发上的眼哥，又问：“莫先生不是一般人，这个，是不是需要男人呢？”
　　莫希愣了一下，男人肯定是不需要的，按照大自然的套路，自己的取向很正常，想想自己其实觉得挺寂寞的，有时夜深人静时，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仿佛宇宙间就自己一个人，一股孤独感顿时涌上心头，随即一笑，说：“你知道哲学家为什么能想出这么多道理吗？”
　　涂耳奇：“没研究过，为什么？”
　　莫希说：“都是寂寞的。”
　　涂耳奇一笑：“那，莫先生的意思……”
　　莫希看了看他，说：“那就，叫个女人吧。”
　　涂耳奇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莫希坐到地毯上，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小口 ，回想刚才的对话，不禁笑了出来，又想，他会找个什么样的女人来呢？好看吗？不会真找个妓女来吧？不知道，在这方面经验甚少，还是等着吧。
　　喝了两口酒，觉得无聊，便点了根烟，烟丝要燃尽时，突然听见开门声，莫希去看时，只见门开处慢慢走进一女人。
　　莫希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又转头去看那女人，只见那女人身材高挑纤细，穿一淡蓝色的礼服，礼服的裙底刚好裹到脚踝，脚穿一双平底鞋，露出雪白的脚背来。
　　再看她容貌时，只见她长发披肩，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果然好容貌。
　　那女人微微一笑：“你是莫先生是吧？我叫巫可蓝。”
　　莫希起身来坐在沙发上，点点头。
　　巫可蓝声音很甜美，又说：“我应该比你小，就不叫你先生了显得生分，我知道你叫莫希，那我就叫你莫希哥吧，行吗？”
　　莫希又点点头，嗯了一声。
　　巫可蓝笑了笑，坐到了莫希身边，紧紧贴着莫希的身体。
　　莫希转头看了看她：“我这人说话直接，你别见怪，我想问，你是……从事特殊服务行业的吗？”
　　巫可蓝一笑：“算是吧，但我只服务上层人物，而且价格不菲，嗯……就是说，性价比很低。”
　　好一个性价比，莫希鼻中闻到巫可蓝身上香味，手臂处被巫可蓝紧紧挽着，颇觉柔软，顿时一股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
　　微醺看美人，当真越看越美，巫可蓝将嘴唇凑到莫希耳边，吐气如兰，莫希只觉说不出的舒畅，借着酒劲，一只手住了巫可蓝的手，一只手搂住她的细腰，巫可蓝将全身靠上，将樱唇贴到了莫希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