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与肉》王殊同

5、自作孽

　　如果男人对女人都不感兴趣了，那么人类还如何延续？
　　况且人又有了审美观，在莫希的审美观里，巫可蓝简直是一个尤物，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如今却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牵着自己的手，往卧室走去。
　　是夜无话。
　　醒来时，莫希觉得身边有人，去看时，原来是昨夜的巫可蓝，她躺在自己怀里，像只睡熟的小猫。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回早晨起来身边多了个熟睡的女人，这种感觉，莫希觉得真美好。
　　巫可蓝侧躺着，乌黑的头发洒在脸蛋上，轻轻呼吸着，真美，莫希心里想：“可惜她不是我女朋友。”
　　如今酒醒了，看着眼前的巫可蓝，却不敢用手去触碰，莫希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只听嘤的一声，巫可蓝醒转过来。
　　巫可蓝仍躺在那里：“你要去工作了吗？”
　　莫希看了看她，点点头，随即穿好了衣服，临走时，想要问句话，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突然听到身后的巫可蓝说：“莫希哥，他们吩咐了，只要你乐意，我以后就陪着你。”
　　莫希站住了脚，回过头嗯了一声：“他们会给你很多钱吗？”
　　巫可蓝：“会。但我觉得你人好，我也愿意陪着你。”
　　莫希点点头，说：“你快起来吃早饭吧。”转身出了房间。
　　这天莫希和眼哥到了实验室，机器的很多零件已送到，两人按照图纸，亲自组装了一部分机器，连接了线路，到得傍晚时，莫希回到了别墅。
　　迎接他的是巫可蓝。只见她身着一套运动装，显出身体的曲线来。
　　莫希问：“你今天怎么过的？”
　　巫可蓝一笑：“闲得无聊，又不敢去打扰你，就自己看了会儿电视，在房子周围跑了跑步。”她上前一步，用手挽住莫希：“你累了没有？”
　　莫希说：“有点累，凑活吧。”
　　巫可蓝一笑：“我们先去泡个澡吧，吃了饭一起看电影，如何？”
　　莫希看着巫可蓝，眼见她容貌动人，耳闻伊玉喉动听，如何能说个不字。
　　良宵美人怎可负？
　　巫可蓝柔情似水，莺声燕语，像个粘人的小妖精，两人耳鬓厮磨，缠绵悱恻，欢愉自不在话下。如此过了十天，两人已显得如胶似漆，莫希一完成手里的工作，便回到别墅去陪巫可蓝。
　　这天莫希和眼哥正在实验室组装剩余的机器，突然有人来访，是情报部的官员，那官员问了些情况，说：“什么时候能完成？”
　　莫希说：“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两个月。”
　　那官员说：“不瞒你说，上头下了命令，要在二十天内完成这机器，你能做到吗？”
　　莫希想了想：“要是加紧工期，熬几夜，应该可以。”
　　那官员问：“需要增派人手吗？”
　　莫希：“不需要，这些机器只有我和眼哥懂得如何组装和连接，多一个人，反倒是累赘。”
　　那官员点点头：“好。那就辛苦你们，莫先生，拜托。”
　　这天莫希回到别墅，却不见巫可蓝来迎自己，感觉不妙，楼上楼下找了一通，依然不见人影。莫希心中焦急，叫来管家涂耳奇：“你知道巫可蓝去哪儿了吗？”
　　涂耳奇说：“今天有人来把巫可蓝接走了，说是方便莫先生专心工作，到时自会把巫可蓝送回来。”
　　莫希坐在沙发上，心中一震。巫可蓝不在身边，怎地如此不习惯了？这个勾了魂的小妖精，摄了魄的女裙钗，莫希想：“我到底是心理上需要她，还是身体上依赖她？”不知道。片刻间，一股寂寞和失落涌上心头。
　　可能这十天来，尽想着和巫可蓝相聚，怠慢了实验室的工作，惹得南国那些官员不悦，无法，见不到巫可蓝，却也不知去何处寻。
　　呆坐了一个小时，心中苦闷，放在眼前的饭菜一口都没动，起了身来，出了别墅，回到实验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想早些见到巫可蓝，只能早些完成这台机器，唤过眼哥来，二人继续开始了组装。
　　眼哥见莫希面色不悦，问：“怎么了？哭丧着一张脸，很久都没熬夜工作了，怎么今天突然来了？”
　　莫希叹了口气：“巫可蓝别他们弄走了。”
　　眼哥一笑，用手撑了撑眼镜：“就这啊。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
　　莫希看了他一眼：“你别在这里幸灾乐祸。”
　　眼哥一笑：“希哥，不是我说你，常言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看你啊，是难过美人关，你别陷得太深。”
　　莫希听他如此一说，顿时怒从心上起，瞪着眼哥，冷冷的说了句：“你说谁是婊子？”
　　眼哥知道莫希生气，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只顾自己做事去了。
　　莫希坐到旁边，呆坐了片刻，想起巫可蓝的吐气如兰、甜言蜜语，又回到机器前，看着图纸继续工作。
　　两人起早贪黑，两周后，已将进度完成到百分之九十，常言道：行百里者半九十，虽只剩下了百分之十，却是最为考验人的百分之十。机器已组装好，只待连接线路和调试，两人决定放松一晚，回到别墅，开了两瓶红酒。
　　两人喝完两瓶酒，尚未尽兴，还要开酒，却发现酒柜里的酒都不翼而飞了。莫希和眼哥大喊：“拿酒来。”管家涂耳奇却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二人往涂耳奇看去，只听得涂耳奇说：“他们下了命令，二位未完成工作之前，不可多喝酒，以防耽误进程。”
　　眼哥已喝得上头，听到此话，顿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站起身来，大喊：“喝你的酒了吗？快拿酒来！你到底是谁的管家！”
　　莫希拉了拉眼哥的胳膊，示意他坐下，眼哥火气上来，如何肯坐，依然不依不饶。
　　莫希看了看眼哥，对他说：“你坐下吧，还真别说，我们就是喝的他的酒。”
　　涂耳奇听到莫希说出此话，心中一惊，说：“莫先生，不是我要拦你们，只是……上头的命令……”
　　莫希扭头看了看一片的涂耳奇，嗤了一声，说：“你不用装了，你根本不是什么管家。”
　　涂耳奇一笑，隔了片刻，才说：“莫先生，你果真是聪明人。”
　　眼哥听得稀里糊涂，扯着莫希问：“什、什么？你说什么，他不是管家？你喝多了吧，他明明是管家啊。”
　　涂耳奇走近一步，说：“莫先生，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吗？”
　　莫希坐在原处，缓缓的说：“第一天就知道。你虽然学得像，但我从你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你是个当官的，而且官位不小，是个南国的重要人物。照理说，你这种身份的人，都是别人服侍你的。你能放得下面子，来给我这小人物端茶倒水，只能说明，我们做的事情对你们来说，特别重要，可能是最高机密。”
　　涂耳奇此时已坐到沙发上，叹了口气：“莫先生，不瞒你说，我也是从給别人端茶倒水做起的，在你这个年纪时，我天天如此。我没有你的能力，只能一步一步往上爬，点头哈腰、唯唯诺诺、阿谀奉承，想必是你这种人所唾弃的，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我爬上每一步台阶的需要。你看看，如今我年近五十，才坐到目前的位置，手上的任务如此棘手，我怎敢不亲自出马？”
　　莫希一笑：“我果然没说错，你能告诉我，你的身份吗？”
　　涂耳奇想了想，说：“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本名叫做马奇顿，南国情报部部长。”
　　莫希点点头。突然旁边的眼哥吐了口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身子后躺，开始打起呼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