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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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欢并不是很着急解决白家的事，这样的事白鹭飞自己搞定都绰绰有余。她着急的事情，是年前白鹭飞说过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准备同他商量的。
秦欢抬手抚了扶额头，有些头疼。凭白鹭飞自己的本事，应该是查不到这么久远的事件，更何况这事情还这么敏感。别有用心的人如果知道了怎么会就这么视而不见呢？
白鹭飞才刚跟自己说了一句，白家老爷子就突然心肌梗。白家老先生纵使是年纪大了，但是怎么说也是部队出身，心里和身体素质哪一项都比旁人强硬，这么轻易就出了事，，，
，，，对了，白老爷子的那家医院是哪家来着？是部队的疗养院，部队的疗养院那个邱院长， 李家掌着医药，摊子能做这么大自然是有军方背景，也就是说是一直跟部队有联系的。
秦欢眯着眼笑起来，右手三根手指打着璇儿。房间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高磊身上汗毛咋起，冷汗从背心直直的往上升，直冲脑门。
想到了这一层，则心知肚明白家老爷子的死因不简单。事情千回百转，绕了好大的弯子，其实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高磊身上的冷汗流得愈发的欢快，秦欢身上那股子怒意在狠狠的放出来。高磊第一次见秦欢的时候，唐明堂带着一身别人的血迹站在她身边，那时她已经初见君王的架势和冷峻。而现在，她已经能将那股气场运筹帷幄，压得人生生抬不起头来，不得不拜服在她脚下。
如果乌龟会飞，地铁窗户外面是漫天的星空，我躺在云朵里为你唱歌，洗衣机里可以游泳，火山里喷出的是爆米花，我会骑着海豚去爱你。
世无长景，只争朝夕。
唐明堂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身子是裸着的。清晰明朗的可以看见经年陈旧的伤疤，和很明显是新添的抓痕淤青。落地窗开了一半，风起窗幔，悄无声息的撩拨着伊人。
铺着满地碎金色阳光的阳台上，秦欢赤着脚穿着大红色的睡袍，散着长发背靠栏杆，露出肩膀和胳膊大片光滑的肌肤，浑然的吻痕更添一丝风情。
细长白皙的手指里夹着一支烟，缓缓的吐着烟圈，那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风景。看得人怦然心动，呼吸加快。
正眯着眼浅浅的笑着，眼睛里映着某个人的身影，看着他慢慢的缠上来。克制得呼吸落在耳畔，似在呢喃，似在抱怨，又似在求欢。秦欢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摁灭烟头。笑着没回应男孩子的吻，被人在迷人的锁骨上啃咬了一口，留下一个不规则的牙印。秦欢敞开外袍将赤裸着上身的男孩子带进怀里，男孩子闭着眼不满的皱着眉，秦欢笑着去吻他的眼角，带着他往屋里浴室里走。
“欢欢，你喜不喜欢我呀？”
秦欢支着头靠在一边，趴在浴缸边缘的男孩子突然转过身，眼睛里是无比的认真。秦欢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的时候，觉得自己被晃的快要数不清天上的星星了。
“喜欢，唐唐，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风从南面走来
你穿上白裙子向北走
泥土会潮湿星星会颤抖
山坡上草木生发桃树也开花结果
世界已经满是寂寥
你是三江五湖都打不到的鲤鱼
你是深山老林都寻不到的灵芝
你是高山峻岭也养不出的美玉
你够美了，剩下的无非是可有可无的赞颂
一些言不及义的赞美
那天我决定送你
天空上飞机和云朵一起跨过风
穿过你的头发穿过我
带着一蓑烟雨
我连骨骼都在颤抖
那一刻我不想别的，只想摘掉你肩膀上的毛线球
我就不吻你了
你也别回头了
多年后我垂垂老矣
心里有年轻时的伤感
当有人不合时宜的问起
平生有什么遗憾
我想，除了初次见你忘了穿那件拉风的挑选的外套
大概就剩下，没能好好的照顾你
没能在沙发，厨房，阳台
不眠不休的睡过你了。
乔话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这个被宠在心尖上的大少爷自己一个人蹲在小花园里拿树枝在画圈圈，一边画嘴里还不时的嘟囔着什么。还略微有些愤愤的咬牙切齿
他这样的表情一向不是他的风格，因为会露出半边微微的酒窝。愤懑看起来倒更像是在撒娇。在这样的天气里，他穿着薄薄的外套不失为另外一道风景。
乔话走过去，就听见能让人头疼的碎碎念
这个大少爷，其实也真是，，，笑起来带着邪气，比身边开的花还要更为艳丽芬芳
“唐唐，过来。”秦欢遥遥招手站在门口，目光比月色还要温和。
唐明堂抖抖手上的泥，乖乖的站起身往回走。乔话连忙将外衣递上去。
秦欢的怀抱一向是极有安全感和温暖的。沙发边的高脚灯盏跳动着柔和的灯光，秦欢低头看文件，长长的睫毛被光投射成阴影一颤一颤的。
真是令人心悸
唐明堂乖乖的坐在身边，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直。
秦欢一张一张的处理完文件，终于将钢笔啪的一声放在桌面上，吓得唐明堂一颤。
有些心虚的甩了个余光看过去，正好对上秦欢冷冷的视线。当场被抓包，唐明堂挠了挠头，想了想，于是乖乖的一点一点挪过去。秦欢很自然的搂着他，力道不小，唐明堂弱弱的挣扎了几下发现脱不开就放弃了。
“你都不喜欢我，不疼我。我都不是你的人。”带着委屈的哭腔，唐明堂微微的低下头缩进秦欢臂弯里，脖颈处随着他的动作在衣服里隐约可以看到优美的弧线。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闷闷的哼哼唧唧的在怀里。
总是有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本事，秦欢不得已的笑笑。
将他蹭下来的外套给他搭在肩膀上，“你当然是我的人。”
“那你昨天为什么都不找我？一直在跟白鹭飞讲话，你都不理我。还说我是你的人，根本都不是。”唐明堂蹭的一下抬起头，手搭在秦欢脖子上，眼角眉梢都在飞扬着不满。
“好了，明天出去我带着你出去好吗？”秦欢决定息事宁人，不追究这个事情了。
乔话下车的时候有些，为什么要在大年初的日子里来到这里--墓地。说是墓地，其实更像是一个花园。有小小的一座亭子立在花草中央，边上三两的立着青石的碑。
唐明堂被高磊小心的扶着胳膊引下车，一双漂亮的眼睛被宽大的黑色布带遮住，隔绝了视线。奇怪的是这位少爷今天竟然没有什么不满。秦欢伸手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握着他的手问道冷不冷？
早晨六点的北京，风还在呼呼的吹着，唐明堂缩在被子里，嚷嚷着冷死了冷死了。秦欢看着那一团子里冒出的个小脸不由得笑起来，拿了热毛巾，将他的胳膊握在手里，一寸一寸的给他擦拭，唐明堂才慢慢的爬起来，穿好了衣服跟着秦欢出了门。
一路上很沉默，秦欢难得的穿起了颜色素净的衣服，长发也认真的扎起，通身没有一件首饰，看上去很是端庄。唐明堂乖乖的套着黑色的西装，此刻还是不情不愿的靠在秦欢肩头打着盹。车子愈行愈远，几乎到了荒凉的地界。
高磊把车稳稳的停好，从怀里拿出叠好的黑色布巾。
唐明堂转过身，将后背袒露，闭上眼，毫无抗拒。闭上眼的时候的那种悲伤，像万千的潮水汹涌而来。然后被蒙住双眼，小心的在脑后打了个结。
园子看起来很少有人来，前几天的积雪还没有打扫。枯枝败叶在雪里些许冒出些端倪，显现出无限的悲凉感来。
墓碑前，上面很简单的只是刻了名字和生卒年。
是秦欢的祖父，秦家那位尸骨无存，最后只有秦欢敢立了个衣冠冢的秦老爷子。一生声名显赫，扬名立万，死后却是这般沧桑，死因不明。无人想着平反，倒是许多人想着如何瓜分夺权。
后面有人拿过来新鲜的贡品，香烛烟雾缭绕，很仔细才能看到秦欢红了眼。她自小就是跟着老爷子长大的，那时候常常带着她在部队里，小小的女孩子最是得那些大老粗将军们的喜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大概也是怀念吧。
一行人并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默默的站着。恍惚间，经年若隔世。
秦欢戴着黑色的皮手套，看起来很是肃穆。一手抚在墓碑上，似乎有无限感伤，一手揽在唐明堂肩膀，稍许用力，唐明堂乖顺的随着秦欢的手劲屈膝向下跪去。
爷爷，我带他来见你了。这是要跟我在一起一生的人呢，你也会喜欢的对吧？
高磊另外点了一炷香拿过贡品，得到秦欢的示意走到另一座小小的无名无碑的坟前。肃穆的行了军礼，秦欢将人拉起来，引到这座坟前。
其实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的。但是大家都默认了这个事实，这些事成了公开的秘密。唐明堂的脚步明显有些迟钝，气息也略微不稳。他是知道的，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平时翻转风云有有力的手此刻颤抖着，抚上那座冰凉的墓碑。
不知道那十多年前出事的夜里，是不是会比这块碑更冷？
高磊带着其余人适时的退了下去，就剩了那个男孩子，孤独的站在坟地里，修长的手指搭在墓碑上，显现出无限悲凉。天地间万物都以此为风景，连风都息了，似乎也不忍打扰。
乔话等在十步以外。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