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珠》圣域光芒

27、深渊之无法承受的痛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快乐！”也许没有我的存在，沈晓月会更快乐一些！林翔悲壮的重复着从前的日子，再次和沈晓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再次默默的关注着沈晓月。
　　也许是人性的使然，也许是孔老夫子的教育方式同当年的汪老师如出一辙，适得其反，林翔除了每天异想天开的狂恋着沈晓月，把他经历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考大学的信心又一脚踹进了太平洋！林翔不敢对父母提出退学的念头，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林翔在父母的眼里依然是个好孩子，他们依然指望他能考上大学，有一个好的前程！
　　林翔现在能每天坚持上学，一是为了沈晓月，一是为了父母！尽管林翔很悲壮的同沈晓月保持着距离，但每当看到其他的男生和她有说有笑时，他唯一的感觉就是“万箭穿心”，涂满了高纯度的醋酸的一万只箭！为了逃避现实，也为了打发冗长的时间，林翔和一帮孔老夫子眼中同样的“老鼠屎，害群之马，癞蛤蟆”们终日凑在一起，利用非孔老夫子的课时打扑克，打台球，打游戏机，除了飞机什么都打！
　　林翔就这样昏天暗地的过来一段日子！
　　“您不觉得，当时您是在浪费您的宝贵的青春吗？”福布斯首席记者宝克汉姆问道。（二十七年后，林翔做为《福布斯》财富排行榜年度风云人物接受采访）
　　“没有啊，正是那段时间，让我学会了很多永远都无法在课堂上学到的东西！”林翔坐在宽大的大班椅上微笑着回答。
　　“譬如呢？”宝克汉姆很感兴趣。
　　“打扑克啊，打台球啊，还有就是打游戏机，特别是从打游戏中养成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习惯！”林翔的眼光开始肃穆起来。
　　“什么习惯？”宝克汉姆抽出插在上衣口袋里的钢笔，打开笔记本，一脸的虔诚和虚心！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是林翔第一次接受记者采访，总得让那些靠揭露他人隐私为生的记者有所收获吧。
　　“比如说，每玩一款新游戏时，我就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用一个游戏币爆机，并且要在游戏分数排行榜上排名前三名，否则我会一直玩下去，直到身无分文！”
　　伟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说来话长，做为昂首挺进《福布斯》财富排行榜前三名的林翔告诉宝克汉姆，人生中任何经历对伟人来说都是一种财富，包括那些对普通人来说是生命中无法承受的痛苦的经历！
　　……
　　这是一家小型的电玩室，位于林翔学习后门的偏僻处“L.X”（林翔名字的缩写）在几台仅有的游戏机的荧光屏上占据首位已经有一段日子了。电玩室老板成善美对林翔等人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这家出于半地下状态的电玩室完全是靠着林翔等人的频繁的光顾支撑下来的；恨的是，林翔玩游戏的技术日臻完美，往往一块钱就能玩上几个小时，还要不停的开着风扇。扣除电费，设备折旧费等等，基本上没有利润，有时还要随手扔给他们几根烟，笼络笼络。
　　成善美在打烊之后，数着那为数不多的营业额一脸的忧愁！哎，怎么就不出几款难度较高，风格迥异的游戏呢？尽管时下流行的街机（电玩室里最普通的游戏机）难度可以调节，但他深知“满足大部分消费者的需求”才是在商业竞争日趋激烈的今天的生存之道！毕竟，光顾他的电玩室的大部分的消费者的“消费水平”还是很低的，而且这大部分的“消费者”中的大部分是利用自习课，体育课或上课之前的宝贵时间，放学之后，回家之前的空隙来玩的，就算其中不乏有水平高超之士亦会受到时间的限制而不能尽兴。如果把游戏难度调高，就会失去这大部分的顾客，除他之外，至少有二十家左右的电玩室或明或暗的分布在林翔学校的附近，比他成善美高明，财大气粗的老板多得是。
　　成善美今年四十出头，正是干事业的大好年纪，可惜去年被“光荣”的从工作了近二十年的机械厂精简下来，成为百万下岗大军中的一员。成善美是属于有自知之明的那种人，从贴在修建得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五星级酒店的机械厂办公大楼的宣传栏上的《人员精简方案》上看到自己的名字打出娘胎以来第一次排在了第一位（《人员精简方案》上注释有按姓氏拼音排序，无其他意义，解释权归董事会所有）之后，并没有义愤填膺，挽起袖口，去找靠沾了当副县长的伯父的光，打着改革的旗号，借着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东风，神通广大弄来巨额贷款，以振兴地方经济为名，收购了机械厂，并将其更名为“工业与设备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成立了以自己为董事长，以他的岳丈（前工业局局长）为副董事长，以他的老婆为财务总监，以他的老婆的弟弟为总经理，以他老婆的弟弟的女朋友的哥哥为业务经理，以他老婆的弟弟的女朋友的哥哥的表弟的在技校混了两年的死党为技术主管……那时候颇受人关注的“工业与设备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的原机械厂厂长兼党委书记，现在的“工业与设备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的董事长申诉自己辛辛苦苦，兢兢业业，默默无闻的为机械厂工作了大半生，有的是技术，有的是经验，为何在“工业与设备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刚刚成立之际，企业正需要他这种懂技术有经验的人才的关键时刻把他精简掉？成善美很清楚，新成立的“工业与设备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的董事会里没有一个和他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和地缘关系的董事，更为严重的是，他曾经批评过因为上班迟到，旷工打麻将的过去的所管辖的员工，学徒，原机械厂厂长的老婆的弟弟的女朋友的哥哥的表弟的在技校混了两年的死党，现在的“工业与设备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的技术主管。成善美不得不和大部分下岗职工一样，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为了那些挚爱的亲人，为了老婆儿子，重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