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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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得东西吐，我也实在没有忍住。
“哇……呜……”
这一声还没出来，小仙子眼疾手快地给我捂在了嗓子眼儿，然后就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小声说：“你想害死我吗？！”
我赶紧摇摇头，她拖着我快速走出桂花林，我被捂得喘不过气，直挣扎，走出好一段距离，她才放开我，冷冷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早起，来见我们仙子。”
我瘫坐在地，大口喘气，心想小仙子这一日受得刺激真是不少。
待我回了房，悄悄补了一小觉，正起床四处寻摸，小哥招呼也不打的推门进来，我一惊，站得笔直，他好像被我吓到，也立刻定住。
我俩这样你瞧我我瞧你，眼神交流了一番，他先动了：“真是输给你了。”
我瞧着他坐着倒茶，也坐过去。
这场景有点儿熟，我算计着他肯定要盘问我一番，已做好十足的准备，编瞎话。
果然他就问了：“你大中午的那样急跑去摘桂花做什么？”
此时我才发现无忧祖师不愧是祖师，他给我安的这个蛇族的背景很好。
蛇族是个筐，什么都能往里装。
我深沉地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我从家出来，被抓回去，又逃出来，已经折腾了一个月，却是什么也没来得及学，九华大会在即，山里的师兄弟姐妹忙得前仰后合，只我一个没什么事情做，总觉得内心备受煎熬。”
又说：“我是我们蛇族第一个踏出家门的，不能抹黑了我们蛇族的形象，先前跟你说话总是匆匆忙忙的，现在这样慢条斯理，你是不是觉得我稳重多了。”
他一愣，对上我的眼神，僵硬地点了点头。
我对这小哥是有些好感，但全在朋友兄弟的感情范围之内，绝对没有半点儿什么别的心思。
虽然他先前算是对我表了情，但如今他已被南海公主占.有了，先前的事情，我就当听也没听过，一个铜板都不知道。
我是个记性极其差的人，我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大约我走了一会儿神，他说：“小白，你对我怎么突然这样生疏。”
我看看他，先前觉得挺俊俏的一张脸，右脸蛋儿那里现在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真是奇怪的事情。
我摇头表示他想多了，又同他说：“小哥来桂云宫也是讨桂花的？”
他摇头，说：“还有五日九华大会，父亲派我去给无忧祖师帮帮忙，可我寻了几日，都没寻到他，家里妹妹又太聒噪，我来桂云宫透透气，清静清静。”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小蟹家里也有一堆堂兄弟姐妹，这样看来，他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就说：“我方才走的快，也是因为南海公主来寻你，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儿，毕竟从南海过来这边，实在有些路程，我在这里，恐怕不太给你们行方便，又怕你不好意思赶我，就知趣的先走了。”
“小白……你……”
我看着他睫毛颤了颤，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跟受了委屈似的，赶紧想想自己有无说错话，但我看着他的脸，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刚才我都说了哪些话。
“小白你不是吃醋了吧。”
我这条活了二百五十岁的小白龙，从小到大，脸皮极厚，从未脸红过，更不晓得脸红是个什么感觉，但我晓得我现在一定是脸红了。
然后我还结巴了：“我我我……醋醋醋……”
他倒了杯茶水给我，说：“那南海龙王是天宫的恩人，我父亲便给我同他女儿定了门亲事。”
我喝口水，说：“真是个爱给孩子定亲事的父亲啊，你先前的未婚妻不是去世了么？按照我们蛇族的规矩，未婚妻去世一千年不能再娶定亲。”
他呛了下，说：“一千年就有些夸张了。”
我心一凉，是了，我先前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真是被那桂花给熏晕了。
赶紧打岔：“那什么，这只是我们蛇族的习俗，并不能说明什么，我困得紧，想先休息了。”
言语把他往外赶，我自己往里屋走。
他像被我弄糊涂了，诧异道：“小白……这是我的房间……”
我坐下。
他又说：“……你坐的也是我的床……”
我四下看看，明明……墙上挂着的两幅画，案几上摆着的我祖父爱看的《花草经》，祖母爱看的凡世传奇……
看我一脸蒙圈，他反而笑了，说：“这桂云宫里每一处房间里的摆设都是这般，连红弗仙子的房里也挂着这画，只是你房间桌子上摆的是本杂记，你还没来得及看吧。”
我摇头：“我不认字。”
红弗仙子算是我祖父的徒弟，又以一身修为，冒着灰飞烟灭的风险证明我祖父勾.结魔族，意图谋反。
不管当年那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只是传闻，她跟着我祖父一起多年，小白龙一族被灭族，她却像一点不伤心一般，建了座同龙宫一样的宫殿，把龙宫的什物尽数淘来，又是装点的什么门面？
我只见过一次那红弗仙子，还是远远地隔着那人海，不晓得她是个什么性情，更不能理解她做这些是为什么。
小哥见不得我皱眉头一样，拉着我走到那画前，说：“你瞧瞧这画的落款。”
我仔细看了看画，画工不错，但画里的我，虽看着还是那张脸，细看却愚笨，画里的祖母表情温柔，眼神阴险，这完全不是祖母本来的样子。
像是不熟识的人的临摹，偏偏没有临出神.韵，只落得个表面相像。
我往下看落款，两幅画来自同一个人。
红弗仙子。
“这是为何？”
小哥拍拍我的肩，安抚我说：“你平日里想得多，都有些疑神疑鬼了。你先在这儿躺着吧，待到晚饭时候，我来叫你。”
我木愣愣地点头。
他又说：“睡我的床，不会也要嫁给你吧？”
我赶紧摇头。
他便出去了。
我知道他肯定是去陪那南海公主。
待他走了，我也无心睡眠，关好门，我把那两幅画摘下，仔细瞧也没瞧出什么端倪，画后面也没什么机关，只是平常般地挂着幅画，点缀墙面一般，我又翻翻那《花草经》，是我祖父的书，上面还有祖父写下的诸多注释，祖母爱种花草，祖父看这些是为了给祖母帮忙。
那本传奇上没任何标记，想来祖母带回来，还没来得及翻阅。
我带着那《花草经》跑出去寻小哥，想托他帮我个忙。
南海龙王对天宫有恩，他父亲给他同南海公主订婚事，他又可以自由出入桂云宫和九华山，还同无忧祖师交好，这些个情形聚在一起，可见小哥一定是个除天帝以外，天上地下海里最有脸面的大人物。
我想托他帮我要来这本书，这书上处处是祖父的笔记，还有若干祖母幼稚的图画，不过一本《花草经》，对这桂云宫没什么用处，但却可以让阿娘开心好多天。
这快三百年来，我知道阿娘怎样思念他们。
我四处找，都没见人，也是我有点儿又兴奋又紧张的情绪，像个没头螃蟹一样乱跑。好不容易瞧见个小小仙子，赶紧问她见没见过那小哥同南海公主。
小小仙子很良善，给我指了通路，我赶紧朝那方向去。
我俩先前一起喝过酒，可以算有些交情，若我虔诚拜托他，告诉他我这其中苦衷，再许他以后请他吃酒喝肉，他会帮我忙的。
并且在我心里，小哥是个心地很好的人，虽然结交的日子不长，我出了北海也不算见过很多人，但我愿意相信他会替我保守秘密，除了小蟹，天上地下海里，我再没找着第二个同小哥这般让我放得下心的人，小蟹顽皮好闹，可以一同说诨话，可这小哥，我当他是说心里话的人。
殿下同南海公主在桂花林溜达。
这是小小仙子的原话。
我来不及想许多，只觉得内心一堆情感要宣泄。
眼看就要到桂花林，突然有什么人捉住了我的衣领。
我回头一个拳头挥在来人脸上。
“二师兄……啊……对不起……”
我这是不告而取，白龙族讲视为偷，我赶紧把书塞进袖子里，另一只手胡乱去给他揉头上的包。
抱歉地：“我下手重了些，你可疼？”
他没料想到我会那么大反应地回头，也没躲，被我打了个结实。看见我手忙脚乱，他倒没什么表情，只朝桂花林指了指，说：“看他们。”
我看到了，两个人并排走着，虽然隔的这样远，我都能感觉到浓情蜜意。
他说：“看到他身后是什么么？”
我说：“只看到一团黑。”
他按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十分郑重地说：“不要同任何人一起进这林子，这林子有仙障，是为保护红弗仙子所设，你一进林子，身后便会现出你的原形。”
我结结巴巴：“那……那小哥身后的是……”
他松开我，说：“小哥？你不曾听人喊他殿下？”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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