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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九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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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父子回了府,在洛毅的带领下,一路走到书房内,让管家在门口挡着,气氛难得的紧张,连一向脱线的洛钰都不敢大声喘气。
洛毅往正座上一坐,便拉长个脸,话也不说,双腿交叠在一起,手指相互拨动。洛莘眼色沉了沉,一般父亲极度困惑与难过时,才会这个样子。上次看到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小三生命垂危,请太医就诊那会儿。
洛钦气呼呼的坐在父亲的下首,撅着嘴,想自己的事情。
洛钰四处看看,也不敢坐,只好动手拉拉大哥的衣袖。
洛莘清清嗓子,道,“爹爹,夜深了,可是有什么大事吗?要不,都回去歇息吧,三儿身子才好了一点点,可不能累着。”
“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最近没什么事都留在家里,别出去瞎晃。”
“爹爹,为什么不能出去,那我怎么去找无尘。”
“你个傻孩子,那人都出来了,还能找不到。你不用自己去,有些事,还是父母出面的好,你在家里好好呆着。”
洛钦觉得脸上烫烫的,虽然他不明白父母出面是什么意识,但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低下头来,连露出的耳朵尖都是通红的。
“好了,幺儿和老二都回去睡觉吧。爹和你们大哥还有公务要商量。”
待两人都走远后,洛毅望着面前让他骄傲的大儿子,“这件事情,不妙啊。”
“爹爹,什么事情不妙?”洛莘眼光一闪,一脸无辜的问道。
“好了,别给我打马虎眼,当然是那个无尘了,还能有谁。”洛毅十分不满的瞪着面前这个儿子。
“儿子到没觉得什么不妙,那人看面相,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今天吹奏的曲子也十分高明,有些学识,等真到了府里,德行方面,自然是可以慢慢调教的。”
“要进府,可是不容易!”
“爹爹是想阻止吗?我看,难。”
“这回可不是我想阻止喽。今天他吹的曲子,你可在别处听到过?”
“曲子的确高明,吹奏的也纯熟,有些意思,不过,也就是首好曲,没什么新意。”
“没什么新意?你可知道,这首曲子是当年德王爷作的,并亲自在自己的成人礼上吹奏,以示对无辜死去生灵的哀悼。自从德王爷去世后,这首曲子便被禁止吹奏了,虽不是白纸黑字的定律,但也没人敢犯。今日,在小王爷的成人礼上,他竟然吹了,这是谁在背后捣鼓,真是该死,该死啊。”
“这……,怪不得,他吹完后,皇上就回宫了。爹爹的意思,那个男人被皇上带走了。”
“哎,当年的事情,是笔糊涂账。凡是参与的,能活下来的,心里都苦着呢。要是被皇上带走,到是他的造化,要是被有心人带走,哎……,不知要吃多少苦。你说说,他吹就吹了,怎么连通身的气度都有些像呢。”
“父亲,那……,那三儿怎么办。”
“好了,你这几天看着他一点。明日一早,为父进宫看看再说。”
……
当天夜里,荒废了很久的紫阳殿里,通红的灯火亮了一夜,有巡视的太监,半夜走过时,听到了一阵阵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时响时弱,大概是用力捂了嘴,才能发出这种连哭都不能畅快的哀鸣。
紫阳殿有很多离奇的传说,有人说:这里飞出了一只火凤凰,烧了太后的凤袍,所以才被关闭;有人说:这里出了妖精,专门吸食男人的精气;也有人说:这里是天启皇室的龙脉所在,所以关闭只是一个障眼法。这些传说都没人去考究,只有闲着没事的太监、女婢们相互传承。
但老一辈的奴才们都知道,这里是说不得的,它曾是天启最高贵的王爷幼年居住的宫殿。
……
“哎……,主子,公子被劫走了,这宫里啊,又开始没意思了。”
“被劫走才正常啊,反正是在这宫里,只要不死,迟早能再见到。”
“主子怎么确定他在宫里,我可是看到了,当时啊,王妃的女婢、还有太傅的贴身侍卫,可都不见了呢,怎么不可能是他们带走的。”
“如儿,你说,我们为什么不离开皇宫?”
“那是因为我们自己要躲在这里啊!”
“那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呢?”
“这里有最好的守卫啊,那些人找不到我们。”
“那不就结了,皇帝身边有个老不死,只要他不死,谁能从皇帝手上抢人。”
“可是,我看到的是小灵子啊,哪来什么老不死。”
皇后诡异的看她一眼,也不点破,冲着她嘿嘿嘿的笑。
……
德王爷府内,一阵慌乱,大管家赶走了所有的侍女,与翠姨一起将王妃扶进内室,之后便出门准备药膳。
“主子,主子,你要顶住啊,小主子已经长大了,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啊,你想想看,我们从江南来到京城,吃了多少苦,才能站稳脚跟,马上就要熬出头了,不能放弃。”
苍白的美人,脸上挂满了泪痕,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失了活人的灵气,摊软在卧榻上。
翠姨急得团团转,最后,她拿出一个包裹,从里面掏出一盒刺鼻的熏香,往王妃的鼻下一放。看到主子闭上眼睛,才快速的拿开收了起来。
“是他吗?小翠,是他来找我了吗?”
“不是的,主子。我贴近看了看,长的不像,只是当时天太黑,而他吹的又太好,才让人误会是呢。”
紧闭的双眼也止不住滚落的泪滴,王妃听后面色更加难看,喃喃,“不是他,他永远不会回来了,他恨我,恨了这许多年,恨的都不来梦里找我。呵呵呵……不是他,不是他,我就算做得再好,他也不会回来了,不是他……”
“主子,主子,你小心点。”翠姨上前扶着摇晃不定的身躯,却被甩开。
“出去。”王妃冷冰冰的眼神如利剑一般射来。
翠姨收了手,她从小陪伴在小姐身边,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性,只好乖乖的转身出了内室,在堂屋里端了一把椅子,靠近布帘坐下来,守着门口,守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