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在靠近》玄同懒懒

14、第十四章

　　叶永康托私家侦探探查关于沈浩铭的一切，令自己无比震撼和惊喜。沈浩铭的儿子不是他和江枫的，而是江枫的姐姐江夏的孩子。江枫为了弥补沈浩铭才以孩子母亲的身份匆匆嫁给了沈浩铭。他们之间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叶永康托着手中的资料，嘴角微微扬起，他很满意调查的结果。
　　“沈浩铭，我会令你身败名裂。”叶永康阴冷的寒意印上嘴角。
　　江枫大病初愈后，沈浩铭更是寸步不离地呆在她和木木身边。木木乐意看到父母的关系比以前更自然更亲密了。江枫仍有些别扭，与他突然亲密，她还不太适应。
　　“妈妈，妈妈，等你病好了，陪木木去游乐园玩好不好？”木木淘在江枫的怀里撒娇道。木木每年会过两个生日，一个阴历一个阳历。每次沈浩铭都会带着他去游乐园疯一整天，还吃他最爱吃的食物。错过了他阴历生日后，木木念念不忘自己还有另一个生日。
　　“答应孩子吧，每年他生日，我都是这么给他过的。”沈浩铭为了照顾江枫，索性将工作都带回了家中。他乐意陪着江枫和孩子身边，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妈妈答应木木，明天就陪木木去游乐园。”江枫对孩子宠溺极了。只要是木木需要的，她都设法满足。为了弥补姐姐未能给予木木的母爱。
　　“你太宠孩子了，这么宠着他，以后我都没办法管好他了。”沈浩铭近似宠溺的责备。
　　“孩子还小，没关系的。”江枫爱极了木木，舍不得他受丁点委屈。
　　“妈妈，今年木木的生日心愿是妈妈能给木木再添个小妹妹。”木木可爱的小脑袋搭在江枫的腿上，一脸幸福地想象着自己有妹妹的喜悦。
　　木木冷不丁将生日的心愿丢了出来，沈浩铭和江枫双双一愣，沈浩铭随即咧开了笑容：“木木真的想要个妹妹？”他当然希望江枫能给自己再添几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木木很肯定地点点头说：“木木一个人太孤单了，爸爸妈妈今年能给木木一个妹妹就更好了。”
　　江枫不语，只是怔怔地看着貌似沈浩铭的木木，孩子幼小的心灵过分敏感，为了让自己和浩铭的关系更缓和，才一直囔着要一个妹妹。江枫亲吻着木木的小脑袋笑道：“木木说什么妈妈都答应”。
　　沈浩铭有些意外，又有些狂喜。这是江枫在暗示接受自己和这个家的信号。他来到他们身边，紧紧抱住他们道：“木木乖，爸爸妈妈答应木木，只要木木开心，爸爸妈妈什么都答应木木。”
　　江枫依偎在沈浩铭怀里，脸上不禁一红。他们之间越是亲密，她越是不安。江枫欲要离开他的怀抱，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您好，叶先生”。
　　沈浩铭颇为意外，是上次那个一见面就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叶永康。他真是阴魂不散，总是出现在他们之间，就好比当年的唐廉。这次他还能胜券在握，快叶永康一步占据江枫的心吗？沈浩铭眉头不悦地蹙起，“叶先生有什么事吗？”
　　江枫摇摇头，“叶先生，真的挺抱歉，最近恐怕不太方便，过两天是木木的生日，我已经答应木木要陪他一起过生日了。”
　　沈浩铭索性夺过江枫的电话，很不客气地说道：“叶先生，真是挺抱歉的，爱人刚刚大病初愈，不太方便做您的导游。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带着叶先生到处逛逛。”
　　叶永康有些意外沈浩铭如此的举动，看来资料上所言非虚。他真正爱的人是江枫，而不是那个为他生了孩子丢了性命的江夏。这样的发现越来越让他莫名的兴奋了，他突然很期待他们之间的交锋，“如果沈总时间方便的话，我当然不介意沈总的热情相陪了。”
　　他是故意的。沈浩铭嗅到一股浓厚的炸药味。对方在电话那头公然挑衅自己。沈浩铭嘴角讥诮一扬道：“当然可以，叶先生如此盛情相邀，沈某自当奉陪到底。”沈浩铭不怕对方故意的挑衅。不论对方是谁，这次他绝不会输。
　　江枫看着沈浩铭不悦的表情，猜想到两人刚刚肯定谈话的很不愉快，“你完全可以回绝了他。”
　　“你是在担心我吗？”沈浩铭心下一喜。
　　江枫脸上一红，别开头和木木亲切地玩着身前的积木玩具道：“叶先生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应该说算不上朋友的那种关系。”
　　“傻瓜，叶先生怎么说也是客人，既然来了，我们尽地主之谊就是了。”沈浩铭隐约感觉到叶永康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仔细回想，并不认识一个姓叶的朋友。看来，他需要好好调查一番这个叶永康。他身上的火药味太浓，他怕伤害到江枫和木木。他们是自己唯一要保护的人，他不容有任何闪失。
　　江枫努力适应沈太太的身份，放弃了和沈浩铭继续猫抓老鼠的游戏，很主动留在了他们的婚房里。沈浩铭眉角的笑意更深了：“这么说，你是愿意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江枫不擅长与沈浩铭单独在一起，面色绯红道：“我们既然是夫妻，我该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不后悔是一时冲动？”沈浩铭问出后，便后悔自己如此发问。
　　她从未很认真地看过他，这么小心翼翼介意彼此关系的他，多半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对不起，虽然我还未做好爱上你的准备，但是至少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为何如实相告，这么想刺痛我？”沈浩铭靠在阳台前，优雅地点上了一支烟。他目光中鲜少的忧伤刺痛了江枫。在她记忆中，沈浩铭是极其危险并霸道的男人。她站起身，与他并排站着，看着窗外霓虹灯绿：“我不擅长说谎，我不想欺骗你，现在的我连爱的勇气都没有了。”
　　沈浩铭目光深沉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褪去过去热情活泼的江枫，心中一阵酸楚：“如果当年你没有和唐廉离开，今天的你是否已经为了我而改变？”
　　“或许会”江枫很真诚的回答。
　　“那我会继续等下去，等到你愿意爱上我的那刻。”沈浩铭如释重负，至少她愿意坦诚相对。
　　“你……”江枫诧异地看着眼前被烟雾萦绕的男人，他变得如此彻底，彻底地令自己疑惑。
　　“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后，人是会变的。或许过去的我不太会表达自己，才会令你哪怕是逃，都想着挣脱着离开。”沈浩铭再次燃起一支烟继续说道：“你为了木木，哪怕不爱我，也愿意付出自己的一辈子。而我到现在都无法忘记当初为你沦陷的自己，现在的我有的是机会，至少我可以用一辈子来等待。”
　　他如此直白的话语，令江枫极不适应。她错开目光，只是拿开他手中的烟：“为了我，第一件事能戒烟吗？”
　　“你希望我戒掉？”沈浩铭打开窗户，目光灼热地看着她。
　　“是的，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将会在一个屋檐下，我一直都很讨厌烟蒂落入烟缸的落寞。你说了会用一辈子来等待，至少这辈子你得努力戒掉。”江枫沉吟了片刻继续道：“我想给木木生一个妹妹，你会同意吗？”
　　“你真的愿意？”沈浩铭不太敢相信自己耳边听到的。
　　江枫靠近他，第一次认真发现，原来他是如此英俊。她刚刚拿开他手中的烟蒂，她淡淡表示是讨厌烟蒂落入烟缸的寂寞，其实她更想说她无法习惯如此冷静不悛的他，他的落寞刺伤了她。她讨厌莫名的心悸。“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说完，她径直躺卧在床上，背对着他，却无法闭上满腹心绪的眼。只晓身后多了具温热的身体，她眉稍微起，整个人轻松了起来：“晚安”。
　　沈浩铭极其温柔地抱着她，这夜他们竟未出现以往一贯的针锋相对，只是出奇平淡地接受彼此的身份。他们互相默契的允认了彼此的身份，并尝试以夫妻的身份开始真正的交集。多年以后，沈浩铭回忆今晚她的举动，仍是激动无比的。他知道这刻才是真正属于他们彼此开始的瞬间。
　　见天一早，木木便探着小脑袋守在门前，欲言又止的模样甚是可爱。江枫睡眠清浅，稍有动静便会醒来。她悄悄起身，简单扎起长长的卷发，将木木带到身前，轻声问道：“木木，今天怎么这么早？”
　　木木其实是第一晚与她分开，害怕她会不辞而别，一整晚都睡的不踏实，天一亮便跑了进来，看看爸爸是否将妈妈看住。这是木木心里的小想法，可是他又不能这么说出口，便撒娇道：“木木不习惯晚上没有妈妈，所以一早便想过来找妈妈。”
　　“乖孩子，那妈妈今晚和你一起睡，好吗？木木再看看还未醒来的爸爸，很懂事地说：“可是我更想自己有个妹妹陪我，这样我就不孤单了。”
　　江枫脸上一烫，亲吻木木的小脑袋来掩盖自己的尴尬：“爸爸昨晚工作的很晚，我们不要去吵爸爸，妈妈带你去洗漱，吃早餐，等爸爸醒了，带我们去游乐园。”
　　木木开心地点点头：“那我们轻点，让爸爸好好休息”便蹑手蹑脚牵着江枫的手走出房间。
　　江枫醒来的时候，沈浩铭其实已经醒来。他很少如此近距离地分享他们的悄悄话。在他们都已经重新走进彼此生命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木木而日渐缓和。他甚至可以看到自己与她真正成为一家人的景象。一个不速之客的电话中断了他所有兴奋的情绪，他皱起眉道：“哪位？”
　　“沈总，抱歉，这么早打扰您，我是叶永康，上次与您和江小姐匆匆别过，一直未有合适的机会再次邀请您和江小姐，不知道今天是否有荣幸邀请您和江小姐吃个便饭？”对方口中一口一个江小姐，为得是令沈浩铭恼羞成怒，沈浩铭岂可如此称他心意，非常抱歉道；“对不起，叶先生，我和爱人今天恐怕无法应约了，今天是我们孩子的生日，我们已经答应了孩子今天所有的行程都交给孩子来安排。非常抱歉的是，孩子今天只希望爸爸妈妈陪在身边，恐怕不方便邀请叶先生一起来参加孩子的庆生了。”
　　叶永康早已调查好沈浩铭所有的一切，当然知道他孩子的生日，反而抱歉道：“真是非常不巧，沈总，我有一个提议，可否在你们一家三口出门前允许我的拜访，我今天特地为孩子挑选了一件礼物，希望在孩子的生日当天送给他。我看沈总也很繁忙，我与江小姐请示一下吧”叶永康未给沈浩铭拒绝自己的机会，率先挂了电话。
　　沈浩铭急忙跑下楼，正好江枫在细细照顾木木吃早餐，手机搁在客厅里，沈浩铭一个眼疾接起电话：“你到底想如何？”
　　“沈总未免太过紧张了吧？”叶永康讥笑不已。他竟然也会如此紧张一个女人，叶永康非常高兴自己找到了他的死肋。如果六年前，你能用这份紧张对待另一个女人，或许她不该是那样的结局。等着瞧吧，我会让你为过去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你有何事尽管冲着我来，别将我的家人牵扯进来。”沈浩铭尽量压低愤怒的气息。
　　“那让沈总失望了，我已经打算将江小姐牵扯进来了。”叶永康饶有兴趣说道：“似乎我对江小姐有莫名的亲切感，感觉是很多年前就认识的，至少沈总无法阻止我与江小姐的正常往来吧，这是江小姐交友的权利。”
　　沈浩铭目光邃冷，不远处的江枫似乎感觉到沈浩铭动怒的气息，转身走近：“谁的电话？”
　　“你确定要接吗？”沈浩铭摊开手机，江枫看到是叶永康的来电，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很坚定地摇摇头，便自动走开：“木木，去叫爸爸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沈浩铭整个人轻松了起来，一切都只是叶永康自作多情罢了，他继续与之周旋道：“抱歉，爱人和孩子正等着我呢，抱歉，恕不奉陪。”沈浩铭没有叶永康继续开口的机会，礼尚往来的挂断电话。
　　叶永康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未曾料想是这样的局面，自己处在了被动尴尬的局面。这次，他突然发现江枫并非他印象中的那么平和近人。或者她真正在乎的人不在是她的初恋，否则她不可能为了一个孩子甘愿嫁给沈浩铭。叶永康对自己的新发现莫名的紧张，他不该一再对一个飞机上萍水相逢的女人如此感兴趣，并且超出了他正常的情感范围。
　　“谢谢”沈浩铭走到她和木木身边，拂着她颊前的发丝，开心道。
　　“去洗漱吧，木木该等着急了。”江枫话音未落，沈浩铭的吻已经覆盖了过来，江枫脸红的推开：“木木还在呢”
　　木木却鬼机灵地急忙蒙住自己的眼睛：“我没看见哦”小家伙又偷偷张开小指头间的缝隙，偷偷乐着。
　　“小机灵鬼”沈浩铭爱抚着孩子的头宠溺道。江枫被他温柔的抱在怀中：“老婆大人，我这便去洗漱，木木再等爸爸一会儿。”
　　江枫脸颊的红热还未散去，别扭地不看他，继而转身进了厨房。木木脸上蹦着笑容跟了过来：“妈妈害羞了”
　　童言无忌，江枫尴尬的佯咳了两声：“木木，帮妈妈把早餐给爸爸端过去好不好？”
　　“妈妈不和爸爸一起吃吗？”木木担忧的目光再次袭来。
　　“妈妈去帮木木收拾出门的东西，待会儿再吃。”她现在可没勇气跟沈浩铭待在一个桌上吃饭。
　　“木木，给爸爸，爸爸会好好喂妈妈的，你去客厅里玩一会儿。”沈浩铭闻声也钻进了厨房。
　　木木当然开心了，只要是爸爸，他就不用担心了。
　　“生气了？”沈浩铭拿着一片面包递在江枫面前：“疼爱老婆也有错？”
　　“没有，只是还不适应。”江枫被迫接过面包：“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老婆大人，我已经给了你相当久的时间来适应我们的关系了，你居然还不适应？”沈浩铭咬了一口江枫手中的面包，心情甚好。特别是叶永康被无情拒绝的那刹那，他是无比兴奋的。
　　江枫彻底投降了：“还是你吃吧，我去帮孩子收拾出门的东西。”
　　“一会儿我帮你一起，陪我吃早餐吧”沈浩铭温柔地牵着她的手来到餐桌旁：“知道吗，六年前，你答应与我订婚的时候，我便无数次幻想过我们结婚后会像现在这样手牵着手，并肩坐在一起一日三餐、会一起看日出日落、看海看星星，当时我就在想，那肯定会是我这辈子最幸福最甜蜜的时光。”
　　如此温柔、绵软的沈浩铭是江枫六年前从未见到的。或许是自己一意孤行犯下的错，才会将沈浩铭一直拒之门外，江枫心弦松动：“我陪你一起”她没有再抵触他的动作，她何曾不是幻想过她与唐廉可以手牵手幸福到老。沈浩铭温柔的呵护她应接不暇，似乎陌生，却又仿佛万分熟悉，到处皆有唐廉的影子。
　　“当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是那么的意外，意外自己会对女性会有好感。我用不擅长的方式想强留你在身边，而你，根本就忘记了我的存在，我激怒不已，用尽一切办法，顶着所有你不知道的压力，就是为的能留住你。”沈浩铭第一次讲述自己的事情，江枫不敢喘息，静静听下去：“在遇见你前，我父母早已给我定下了一桩政治婚姻，一个远在欧洲的家族企业，我没有拒绝，但是同样没有答应。他们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同意那个家族的政治联姻。当时的我，从未想过女人在我生命中的意义，为了家族企业，我默许了父母的决定。那年我在商学院，在我准备校庆节目的那天，你像一团火焰熊熊燃烧着我淡漠的心脏。当年的我断然不会跑到你面前跟你说这些，我只知道用我的方式你肯定会属于我。我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将自己的终生与你绑在了一起……那一刻，我竟傻傻的认为，你肯定会和我一起面对的。后来，我发现我错了，而且是错的离谱，你和他走了，在我还沉浸在你已经接受我的幸福中，你和他一起不见了。江夏残忍地告诉我，是我毁了你和他的未来，我是咎由自取。”
　　“对不起，或许我们是错误的时间相遇，注定只是一场错误。”江枫竟一时无从说起他与她的交织，她能够记忆的便是他残忍地拆散了她与唐廉。这是他们婚后，他第一次主动告诉她所不知道的他的故事，她甚至开始怀疑当年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和唐廉在一起真的便会她的幸福吗？事实上，唐廉在与她一起到达陌生国度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而眼前这个曾经霸道而又蛮横的男人，竟傻傻在这里替自己尽孝道外，竟一直在原地等着自己回来。这一刻，她竟愧疚不已，愧对这个她不太熟悉并仍有些陌生的丈夫。
　　“你和他从小便认识，对你来说，我们什么时间相遇都是一场错误。”沈浩铭站起身浑然不觉点燃一支烟靠在窗户前继续道：“江夏说的没错，太多时候，我不过分执着，或许现在的我会轻松许多。我不想欺骗你，对于你姐姐江夏，我很感激她，在我最困难无助的时候，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如果没有她，我不知道自己会疯狂到何种程度。可是爱情这剂毒药一旦沾染，便会上瘾，我不算什么痴情的男人，我只知道只要是自己认为对的，我会坚持到底。”他转过身子直直看着江枫：“如果有下辈子，我会还江夏的这份情，这辈子我想我会固执到底的。”
　　江枫岂能不懂他的直白，这么多年过去，他仍是不计前嫌与自己结为夫妻，她还有何不满足的：“对不起，现在的我只能说对不起。”唐廉是一根哽咽在喉的刺，她不知道该用多久才可以将这根刺从自己的身体中取出。江枫这刻才发现自己与沈浩铭其实在爱情这条荆棘路上，他们是如此相像，如此执着自己过去的选择。她给不了沈浩铭承诺，是因为她给不了自己承诺。唐廉的痛已令她千疮百孔，既然选择错误的痛，她仍是会执着这份错误。
　　沈浩铭深深看了她一眼，别开眼看向窗外，唐廉是横在他们之间的梗，他无法越过这梗到达她心里，她更是不愿意跨过这梗来到他身边。窗外的云彩飘忽不定，跟随着自己的心意一茬一茬从头顶飘过，不注重最后的归处，在乎的是自己这刻自由的飘动。沈浩铭这刻无比羡慕那一茬茬的云彩，至少他们拥有他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自由，他们能无边无际自由飘向，而自己连飘向的机会都没有。他手中的烟燃尽，只剩下烟蒂紧紧握在手里。
　　他们彼此之间一次交心的谈话，所有欢愉都消失不见。木木远远躲在墙角里，听着他似懂非懂的谈话，父母突然的沉寂和空气中弥漫的他们不愿触碰的过往的伤痛气息令年幼的木木紧张不已。木木呆守在楼梯口等着他们，竟忘记了时间，迷迷糊糊在楼梯口睡着了。
　　木木再醒来时，江枫亲热的抱着孩子：“木木，对不起，妈妈又没有照顾好你。”木木着急地搜索沈浩铭的身影，失落的看着江枫，脸上挤出牵强的笑容：“都是木木不好，木木不该睡着的。”
　　“傻孩子，爸爸去准备我们出门的东西，一会儿就过来。”她后悔在孩子最重要的日子和沈浩铭做出最不理智的举动吓到了孩子，继而抱歉道：“刚刚爸爸妈妈只是在聊天，没有吵架，吓到木木，是妈妈的不对。”
　　木木只是一直摇头，怕自己哭出来，索性钻进江枫的怀里，用近似的哭腔声音说：“妈妈，你会再次离开爸爸和我吗？”孩子纯真地问出自己的担忧，江枫心中一疼，紧紧抱住木木安抚道：“傻孩子，妈妈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木木和爸爸的，因为妈妈不能没有木木。”
　　“那爸爸呢，你会只要木木不要爸爸吗？”孩子的心里仍是极不踏实。
　　“妈妈不会离开爸爸的，因为爸爸是如此的爱妈妈，妈妈也是。”江枫最后一句话说的毫无底气，但是为了孩子，哪怕是违心的话，她都愿意说出口。
　　沈浩铭一直站在门外，为了木木，她果然是什么都愿意，哪怕是如此艰难的话，她都能违心说出口。
　　木木心头的阴霾因为她违心的话，和沈浩铭适时的出现消失不见，他们也信守承诺，带着孩子在游乐园疯耍了一整天。木木第一次感受到一家三口的快乐，他是如此珍惜爸爸妈妈陪在自己身边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