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烈 焰》wingswins

13、苏虹

　　当苏虹出现在白玉堂面前，气氛仿佛一下子冻僵了。即便白玉堂仍想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但怎奈双腿却动惮不得。苏虹的眼神依旧冷静，甚而有些从骨子里透出的冷淡。若是往常，白玉堂是喜欢与她相凝视的。因为两人相似的傲气，令彼此都能放松，自由自在地相处。

　　但此刻，白玉堂第一次觉得难以直视她的目光。一咬牙，偏过了头。进退不能。蒋平怎会看不出这莫名尴尬至极的氛围。识趣地说了句：

　　“我出去待会。你们聊。”

　　利索地出了门，顺手将门带上。房间里又是数秒的安静。白玉堂调整心情后，恢复常态，看向苏虹。问：

　　“你怎么来了？”

　　“我也该来了吧。你受这么重的伤，也不告诉我。又犯‘大男子主义’了？负伤、冒险，都是女人不该知道的事？好在四哥通知我。否则我连探望的机会都没有。对了，还要多谢那位‘御猫’。听说，是他护你回来的？”、

　　听到“御猫”二字，白玉堂又觉心上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五味杂陈。但仍按捺住心绪，耐心对苏虹解释：

　　“我的伤，没什么大不了。四哥也是多此一举。这个非常时候，你还是与我们保持距离为好。”

　　“放心。我不是那种柔弱的女人。”

　　苏虹边说着，边走到床边坐下。并示意白玉堂也坐过来。

　　“你的伤还没好全。别站着了。”

　　白玉堂迟疑一会儿，终是无法拒绝她。到她身边坐下后，听她说：

　　“听说，最近你们‘五鼠’跟那‘御猫’，闹得不可开交。依我看，他真是个奇怪的人。几位哥哥对他的评价都不同。大哥颇敬佩他；二哥、三哥看他不惯；四哥的态度神秘……我倒想知道，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苏虹看向白玉堂。后者却迟迟无法作答。白玉堂岂会不知苏虹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但这个问题，何尝不也是自己一直想要了解，却始终无法了解的？“他是个怎样的人”……是温柔的？还是残忍的？是真实的？还是擅于说谎的？……自己又从何而知呢？

　　“原来，连你也不清楚。”

　　苏虹一句淡淡的话，却似给了白玉堂一下重击！是啊，自己连他都不曾了解透彻，又凭什么有那些无法断绝的念想。凭什么想念呢？

　　“够了。”

　　苏虹眼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虽然不明所以，但苏虹能感到，白玉堂的某些情绪，到了将要抑制不住的边缘。

　　四哥说的没错。“白玉堂正在我们都无法触及的地方，慢慢改变。因为那个人”苏虹点起一支烟。默默无言。一口接一口地吸着。虽然表面平静无波。其实心已不可控地绞痛起来。尽管什么都还不甚明白，但她唯一清楚的，是自己与他之间的那道裂痕，正在逐渐扩大……苏虹突然摁熄了烟头。说：

　　“我实话说吧。四哥让我来，是要阻止你带伤又卷进那‘御猫’的事情里。你们‘五鼠’有自己的行事方法。与警方混杂不清，对双方都没有利。我也是相同的看法。现在，就算我这么说，你还是要去吗？”

　　苏虹认真看着白玉堂。他终于转头，与自己对视。眼神如常坚定。说出的，却是自己不希望听到，但不甚意外的话：

　　“对不起。我非去不可！”

　　他一定是全心记挂着他要去做的事。不然怎么会没发现自己眼中深处的落寞？白玉堂从不会如此粗心。苏虹垂下目光，遮住那些情绪。即使在这样的时刻，她也不是“那种柔弱的女人”。苏虹知道，她仍要作那个白玉堂所爱的苏虹。

　　再抬眼时，苏虹眼里已没有了阴郁。她说：

　　“好。那你就去吧。”

　　“苏虹，你……”

　　白玉堂感到意外。但时间容不得他多想。在诚心地向苏虹道过谢后，白玉堂跑出了门。之后，蒋平匆匆进来，劈头就问：

　　“你让他走了？！为什么这么做？我不是提醒过你，不能再任由他跟那展小猫接触！”

　　苏虹只是徐徐站起，目视窗外。平静地说：

　　“四哥，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听说过吗？人心像流沙，握在手心里越紧，越是漏得快。而对白玉堂这样的人，尤是如此。不过你放心，该守护的东西，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