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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起风澜(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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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以澜望着杨怀,目光平和,眼底像是蕴含着一座深深的湖。
他继续说:“可是我们都不是孤立的个体,需要时时刻刻和人打交道。这个时候,学术派不上用场。”
“如果你想要让对方支持你,最好的方式不是打倒他,而是把对方拉到你身边来。可是如果对方与你针锋相对,对你极为排斥,你怎么办呢?你伸出手去拽对方,无疑会被对方拨开,因此你要学着去拉,甚至必要的时候,绕到对方身后去推。”
“今天的场合,大家出发点都是一致的:想要尽快完成鉴定,还遇难者一个确切的身份。你也感受到了,大家身负的压力都无比巨大,个个显得急切,这个时候,如果我上来就提出牙齿加长骨的方案,肯定会被一些国家的学者反对。所以我先抛出一个观点让他们去争,这过程中其他人也会参与进来,到最后,大家自然会意识到目前中西方的方法都有局限性,最后不用我说,自然而然会达成齿骨鉴定、双管齐下的做法。”
“杨怀,做学问可以一鼓作气,直接且犀利,但是做人要学会和缓与迂回。”霍以澜最后说。
“受教了。”杨怀仔细咀嚼霍以澜话里的深意,这些年,霍以澜不仅是他学业上的老师,也给了他的人生许多巨大帮助。
“你还年轻,慢慢学,慢慢来,不急。”霍以澜把头扭向窗外,“你们三个啊,无论是火易,你,还是小丫头,学术水平很快就会始终超越我这个老头子,但是在待人接物上,你们还都要多花点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