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王身边的逗比》邈然然

12、救南涧沈复彦求公主

　　沈复彦在宫里，说是陪生病的王，其实也就是被软禁了。但他很沉静，因为他知道这些被禁的大臣包括自己都被鹿王监视了，还好宫里有自己的人，传了消息出去，不然家里要乱了。据说有的官员为了让鹿王放心，刻意在宫里吃喝玩乐，沈复彦知道这些人很快就要被收拾。沈复彦每天起来洗漱完毕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王跟前问候，起初王装病不见，后来见一下，再到后来下床和沈复彦下棋。沈复彦的每一步都完美无缺，考虑周全，他知道王不过是疑心病发作，故意虚张声势好让某些人心虚。
　　他不心虚，王才心虚。
　　“早听闻明濛街都叫彦为濛主，看来民间只有彦而没有我啊。”鹿王斜靠在龙椅上，举着棋子道。
　　沈复彦摇摇头，道：“王在他们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只能供奉起来，而不能停留在嘴间，他们嘴里有臣下是因为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凡人。”
　　“哈哈！我就喜欢你奉承我，婉转，舒服。我的密探确实也说民间在供奉我的画像，但这不合适，不能把我当成不食人间烟火的王，要让他们知道我心中是有他们的。”
　　“是。”
　　“还听说你有个弟弟，年少英雄，怎么不见你举荐他入朝为官啊？”鹿王眯着眼睛看沈复彦。
　　“王想必也听说了我这个弟弟是我父亲在外的私生子……”沈复彦压低声音，“我可不想给自己培养一个劲敌，再怎么说现在沈府还是我说了算的——这也是已逝家母的意思。”
　　“哈哈！奸诈了啊！”鹿王笑着，却依旧没有放过沈复彦的意思。
　　“我还听说你这个弟弟的生母在孩子被抱走没几天就自杀身亡了，也是你母亲的意思？”
　　沈复彦没有回答，而是说：“王，你要输了。”
　　鹿王低头一看，自己果真要输了，推了棋盘，气呼呼道：“就你不让我！没一次让我！来人！”两名衣着暴露的宫女赶紧出来伺候鹿王，一个捶背一个揉胸。鹿王闭着眼睛享受，沈复彦则拾起一颗颗棋子，装回棋盒，其中一个宫女向沈复彦抛媚眼，他也是视而不见。
　　“来人啊！”鹿王慢悠悠地喊。
　　“拖出去斩了。”鹿王指指那个抛媚眼的宫女，沈复彦心里叹息，又一个。
　　剩下的宫女吓得花容失色，也被拖下去了。
　　“彦，孤……是不是太残暴了？”鹿王睁开眼睛问。
　　“对王不敬，当杀之。”沈复彦扶起鹿王，道。
　　“是彦长得太好看了。只可惜不结婚生子，让人费解啊。”
　　“彦无意于此。”
　　“你……”鹿王看着沈复彦，若有所思。
　　这时，芙陵公主来了，一进来就不满道：“父王，你又杀人了！”
　　“哎，来，芙陵，你又来看父王了。这么多子女就你会记挂父王。”鹿王最是疼爱这个女儿，因而也最怕她生气。
　　芙陵不理鹿王，继续道：“这些宫女本来身世就惨，在宫里也是提心吊胆，父王还一个不高兴就杀几个，一个不高兴就杀几个，说是病了，还没好完全呢又杀人，父王就不怕如此下去失了民心，以后如何管理这个国家？”
　　“彦，你看，公主又来教训孤了。哎呦，孤又头疼了！”鹿王装起病来。
　　芙陵忙扶鹿王坐下，不能再责备父王，于是矛头对准了沈复彦：“彦！父王胡闹，你身为父王近臣怎么也不劝着点？”
　　沈复彦低头不语，芙陵恐怕是唯一不怕鹿王，完了还敢斥责沈复彦的。
　　“人又不是彦杀的，你要怪就怪父王。”鹿王道。
　　沈复彦始终低头不语，芙陵就更生气了，甩袖子走人。
　　“就属这女儿脾气大，可我就是喜欢。”鹿王摇摇头，然后说：“孤的病好了，这几日你们守在宫里，家里人都急坏了吧！听说你那收了个绝美的舞姬，孤正好设了宴，已经着人召她们进宫，我们一起同乐。”
　　什么？沈复彦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新来的歌舞伎还没有训练好，恐怕……”
　　“哈哈！没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爱好！哈哈！”鹿王拍拍沈复彦的肩，□□道。
　　“那也容臣下稍加调教，以免污了王的眼睛。”沈复彦大概猜到这绝美的舞姬就是南涧的事实。
　　“不用。我们这就去瞧瞧，宴饮都准备妥当了。”鹿王不由分说拉着沈复彦走，沈复彦只得随了上去。
　　南涧这个丫头要捅大篓子了！我苦心经营的一切马上就要毁之一旦了。
　　沈复彦内心焦虑，却犹如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旁边坐着鹿王，看似吃着喝着调戏着宫女的鹿王其实时刻关注着沈复彦。
　　“美艳的歌舞伎都被孤收进宫中，彦会不会不高兴啊？”鹿王故意问。
　　“臣下的就是王的，王高兴了，所有人都高兴。”沈复彦道。
　　“你啊！”鹿王指着沈复彦，“深得我心。”
　　“王，臣去换件衣服，袖子湿了。”沈复彦举着被酒水撒湿的衣袖，道。
　　“去吧。”王吃着宫女喂的葡萄，漫不经心道。
　　沈复彦刚起身，芙陵公主也来了，他对公主深深一掬，道：“公主。”
　　芙陵想说什么来着，他却已经离去，芙陵咬着嘴唇，心里想，这个沈复彦，明明知道我喜欢他却从来都是冷冰冰，赞他不说话，骂他也不说话，见了本公主喊一声就走了，你是石头做的，铁做的，榆木做的！
　　“芙陵，来，坐这边，陪父王。”鹿王发现芙陵公主，见她气呼呼的，柔声哄着道。
　　芙陵公主瞧了一眼父王身边的宫女，不屑道：“我不坐。我坐这。”说着就坐到沈复彦的位置旁。
　　沈复彦心急如焚地找到南涧，才发现入宫的不但有南涧还有小斌子和菜包他们。
　　“你们胡闹！你们入宫干什么？”
　　“我们来给王表演节目啊！”南涧不知死活道。
　　“你闭嘴！”沈复彦最气就是她了。
　　南涧吓了一跳，画眉的青黛掉在地上也不敢捡。小斌子赶紧跑到哥哥身边道：“哥哥，我们是担心你的安危，所以跟着进来的，现在看到你无恙我们就安心了。”众人附和着猛点头。
　　“如果哥哥怕我们惹祸，我这就走……”小斌子还没有看过哥哥发那么大的火。
　　“走，你们走了，沈府就麻烦了。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沈复彦看小斌子和菜包油条以及豆花都穿得像个小丑。
　　“是这样的，我们先给鹿王表演一个杂耍，要多丑有多丑，然后再让南涧上场跳一支美艳绝伦的舞，让王在美与丑的对比中感受到强烈的震撼……”小斌子向哥哥解释他们的出场创意。
　　“这也是你的主意吧？”沈复彦盯着南涧问。南涧点点头，到现在都不敢抬头看沈复彦，早知道他会大发雷霆的，以为自己不会怕的哦，可现在心都要跳出来了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自己又被看穿了？
　　“要给王表演可以，你们必须听我的。”沈复彦拾起地上的青黛，在南涧脸上画起来，然后还给南涧戴上一个面具。
　　“就这副模样知道吗？”沈复彦在南涧耳边道，语气不容置疑。
　　南涧不说话，镜中的自己带着难看的面具，王看了会厌恶吧。
　　“回答我。”沈复彦捏着南涧的肩膀，道。
　　“是……是。”南涧勉强道。
　　这个女人是不打算按照我的意思做的，真是头疼啊。沈复彦一言不发走了，南涧脱下面具，一点点擦去脸上的青黛。
　　“我觉得好像听哥哥的没错。毕竟我们第一次入宫，而他在宫里混了十几年了。”小斌子道。
　　“如果王发现你们说的绝世美女是现在我这样的，你说他会不会治你们欺君之罪？”南涧道。
　　小斌子眨着眼睛，发现这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沈复彦去换衣服，也给自己一点时间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我一来你就走，是不是都躲着我？”芙陵公主见沈复彦不回来，自己找来了。
　　“公主。”沈复彦换好衣服，鞠躬道。
　　“是不是叫完公主就该走了？”芙陵走到沈复彦身边，咄咄逼人。
　　“公主，王还在等……”
　　“不管我父王！你站这里陪我说说话。”芙陵语气软了些。这个冰一样的男人，少女娇羞打动不了他，熟女妩媚打动不了他，要怎样？这凶巴巴地能让他感觉到本公主的不爽极不爽吗？
　　“好。”沈复彦抬头看着芙陵公主。
　　芙陵公主被看着又不自在，道：“你倒是说话啊！”
　　“好，公主，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你求我？”芙陵掩嘴笑，“沈复彦是连鹿王都不会说求的人，你求我什么？”
　　沈复彦走近芙陵公主，低声细语。芙陵公主闻着沈复彦身上的味道，心猿意马，沈复彦求她什么，其实她不在乎，她只希望他这样和她多呆一会儿。
　　“公主，有劳了。”沈复彦后退一步道。
　　“哦，好。”芙陵公主有些失落，沈复彦这么快又变得不可亲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