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暮雪之小警局纪事》叶童童

10、民主党办公大楼之行

　　当晚，正当查理斯和霍克探长与布兰琪进行非正式交流时，苏珊李的秘书丹尼尔福克斯终于被巡警找到。
　　在丹尼尔福克斯被关押进看守所接近48小时时，查理斯和霍克探长终于让Ad带在丹尼尔福克斯去了审讯室。
　　“根据我们的走访，好几人都称苏珊李多次在公共场合言辞不善地批评自己的秘书的工作及生活状况，你也曾抱怨过为死者工作很辛苦很累。你有何解释？”

　　“根据监控录像显示，在苏珊李死亡时间段内你曾开车经过她家正门前的主路。录像显示你驾车于20点10分从东边的路口驶入，20点30从西边的路过驶出。同时，苏珊李家门外的扶手上，以及家中客厅内的茶几上提取到你的指纹。”说话间，查理斯扯了扯嘴角，将证据放到在丹尼尔福克斯眼前的桌上。“在我们看来，你的行为可以被称为有作案时间了。你觉得呢？”
　　丹尼尔福克斯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从头到尾我可没否认去过苏珊家中这件事。毕竟我是给她送去第二天演讲时需要的资料，并且我们还需要详谈各个细节问题。但是，当天早些时候我给她打过电话，当时就出现无人应答的情况。我只是以为她在忙，所以也没再联系，当我按照约定时间到达苏珊家中时，我先敲了门，可是无人应答，客厅内的灯也没开。当时我确实觉得情况反常，苏珊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事，所以我用放置在花坛下的备用钥匙开了门，将材料放到了茶几上。因为没联系上苏珊，我也不敢在她家久待，就出了苏珊的家门。随后我发了条短信提醒苏珊，就开车离开了。”
　　“你没有进卧室或其他地方查看情况？或者说联系不上苏珊，与她约好会面时间也不见人的情况以前都没发生过，你就不担心她的安全吗？”查理斯故意表现出有些凶悍的样子。
　　“既然你们也提到了指纹证据，那么指纹也能证明我没有去其他地方。况且苏珊都对我信任到告诉我备用钥匙放置在何处，那么即使我在其他地方留下指纹也绝不会引起怀疑的，不是吗？
　　至于是否担心她的安全，我的答案是我肯定担心。但我从没想到她会在自己家中被害，当时我只以为她手机没电了，而人在外面，才无法取得联系。我这种想法很奇怪吗？” 丹尼尔福克斯真诚地看着眼前的警察。
　　“你是牛津大学工商管理硕士毕业却为何担任了死者的秘书，你不觉得大材小用了吗？”查理斯看着手中的调查报告，出声到。
　　丹尼尔福克斯称：“我原本是工商管理硕士，主修企业管理，辅修财务管理，我刚毕业时我母亲病重，急需动手术，虽然医疗保险能支付我母亲的住院费与手术费，但这期间的护理费以及保养品却需要我们自己负担。因此我只能先在一家跨国贸易公司担任小小的销售经理，尽快赚钱负担母亲的养护开支。后来得知死者招募竞选团队，她招募的幕僚中就需要懂得经济学、管理学的人才，我觉得这是一个能让我发挥更多才能的契机。虽然我的职位是秘书，但是实际上我却是死者主要的战略管理者，我帮助死者确定战略性的目标，发展并执行战略性的计划来达成目标。”回想起自己在苏珊团队内的职务，丹尼尔福克斯语气中难掩其中的骄傲。
　　“既然你是她最看重的职员，那么关于05年爆料出来的丑闻......”说道此查理斯稍稍停顿，回忆着具体的指控名目。
　　看到查理斯如此反应的霍克探长迅速反应，在一旁补充道：“利用公职资源为其竞选提供帮助”。
　　查理斯点点头，接着说道：“你是否是幕后的指导者？”
　　秘书微笑着回应：“我确实给予了一些建议，虽然可能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但是若死者真的触犯法律，其结局就该是收到法院的传唤了。你们二位是警察，应该更加比我了解法律程序，对吗？”
　　至于苏珊李在调查结束后有党内高层要求她辞去党魁一职，也不过是党派内部为了保全自己名声和信誉的一种常规处理手段罢了，但最后苏珊用一件件成果证明了她的实力。再说了，苏珊她确实是个有理想又有魄力的人，所以她保住了自己的职务。你们也看到了，即使有了那一次的变故，也不会妨碍她再次前进的脚步。”
　　“有个疑问，虽然死者去世了，但共和党内部还是给你安排好了职位，至于为何辞职？”
　　“党派内部的勾心斗角太累人了。三个月前，也就是得知苏珊去世后没多久，牛津大学下属的政治研究院公开招聘一名研究员，这个职位正好与我的学历与经历相契合，我递交了入职申请。前两天接到了研究员的录用通知。”
　　“呵，听你这么说似乎话外有音。”查理斯扯了扯嘴角，把身子凑近丹尼尔福克斯。
　　“是啊。作为苏珊团队的核心成员，我们自己私下调查过。确实掌握了线索证明那些丑闻是由党内议员爆料给敌对阵营的。此议员当年与死者竞争过党内的党魁一职。我至今保留了所有线索” 丹尼尔福克斯也靠近查理斯，轻声说道。

　　第二日，查理斯和霍克探长找到了丹尼尔福克斯所说的保存了当年证据的文件和U盘。在仔细验证了所有证据后，走访了当年和苏珊李同时竞选白教堂区下议院议员席位的工党议员杰克，不用说，此人就是当初的爆料人。在查理斯主导，霍克探长的配合下，终于引诱其说出实话。杰克一时失察将实话后气恼到呼吸都变得不畅，声称当年收到过一个匿名包裹，包裹里是当年涉及死者丑闻的一些证据。而让查理斯和霍克探长感到惊讶的是，杰克将此包裹包装保留至今。为了表明自己所言不虚，杰克把藏在保险箱里的包裹交给了查理斯。
　　与杰克的会谈结束后，查理斯和霍克探长以进一步调查这个议员为理由约见工党党魁戈登布朗，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以调查苏珊李为由无法顺利约见工党和保守党党魁。这两党党魁虽在治国方针上相去甚远，但在面对警方的调查确实出奇的一致。
　　“呵，难不成这两党党魁是心虚了，所以不愿意直面我们的询问？就连这小小的议员也是在我们多方努力下才松了口。”眼见着一起谋杀案调查了这么久都无进展，饶是老成持重的查理斯也烦躁起来。
　　“我跟随父亲也接触过一些名门贵胄，他们自有一套行为准则。还有一年就要大选了，这时候正是为自己积攒声誉和名气的时候，容不得有一丁点不利于自身利益的事发生。而且每个党魁都有一个专业的团队运营自己的声誉，有时候也许不是党魁本人不想回见警察，而是不得不听运营团队的意见。” 霍克探长淡淡的解释着，希望查理斯不再为此纠结。
　　查理斯松了松自己的领带，低声嘟囔了一句：“真麻烦。”就是不知是嫌领带麻烦呢，还是那些繁琐的规矩。
　　“我们先回警局吧。”霍克探长看着松了领带的查理斯，动了动嘴，终究还是没有再对他的仪表进行要求，走向了自己的私家车。
　　“明明都已经到工党的办公大楼了，却偏偏没机会见党魁戈登布朗。”查理斯有些遗憾的感叹着，想象着此时不是坐在Chandler的车内，而是坐在戈登布朗的办公室里。

　　回到警局的霍克探长快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正在接电话的简赶忙喊住霍克探长：“嘿，霍克...探长。”简拿出往常与其他同事间打招呼的方式脱口喊出了霍克的姓氏，随即便意识到了什么，犹豫了片刻，还是补上了他的职称，虽然简也想只称呼对方姓名，却实在弄不准对方的心思。“戈登布朗先生同意于后天上午十点在办公楼里会面。”
　　“我明白了，谢谢。其他事务依旧按我们之前既定的思路进行调查。” 霍克探长微笑着朝简点点头，
　　眼看简就要转身忙起工作上的事，犹豫了片刻的霍克朗声道：“你们可以不用那么谨慎地喊我探长，只喊我姓氏就好。”只是语气比刚刚的道谢要轻了三分，看到简微微一愣，霍克立即转身回到办公室。
　　转身离去的霍克自然没有看到微微一愣后的简咬着牙，坚持不让自己的笑声溢出来。待霍克进入办公室，简拍着坐在自己一旁的凯恩的肩膀，轻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霍克原来还有那么‘可爱’的一面。”
　　看着笑得满脸粉红的简，凯恩也不仅轻柔地笑了出来，“我一直都觉得霍克那刻板又严肃的气质都只是他对待事物的一种状态。”而凯恩没有说出口的是“也许他的内心有些寂寞吧，也许他也很想与人亲近些。”

　　两天后。
　　当霍克探长和查理斯出现在工党办公大楼门口时，被两位西装革履的壮汉迎了上来，引着俩人在大楼里绕了很久，终于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内。
　　“戈登布朗先生。请恕我直言，你们二人在民生、政治等方面的政策相去甚远。明面上你与死者在2005年大选前的电视辩论会上有过激烈的唇枪舌战；各自接受媒体访问时也抨击过对方的政策。”查理斯依旧发挥自己直言不讳的特点。
　　“听起来似乎是积怨颇深。” 戈登布朗摆摆手，表现得对此并不在意。“为了替大家都节约时间，我就直说了，我与苏珊李的案件毫无关系。也许你们已经调查了苏珊李死亡当天，我的行程安排，在你们眼里我的行程路线并不完美。我能告诉你们的是参加慈善拍卖晚宴那天，虽然趁拍卖环节离席了很久，但我只是与一位重要人士商谈工作事宜，并签订了协议。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们谈了什么，也不能告诉你我回见了谁。但我在不久之后会公布一项重要项目，届时你们会知道那晚我签订了什么合约。而且你们应该没忘，我已经接替布莱尔成为首相了。”
　　此时的霍克探长却对戈登布朗身后的装饰墙起了兴趣，仔细观察着柜面上摆放的照片。霍克探长心道：其中一幅戈登布朗与家人合影里的背景看起来非常眼熟，好像苏珊李儿子房中的一张照片里的背景......
　　“布朗先生，您那张与家人合影的照片里的背景是某个农场吗？看起来打理的很漂亮。” 霍克探长用一种与戈登布朗闲聊的口气说道。
　　“是嘛，谢谢夸奖。那是我妻子的私人农场。”眼看对方并不是咄咄逼人的询问，戈登布朗也乐得悠闲回应。
　　“在苏珊李女士家中，有一张她儿子与朋友的合影，这背景里的房屋和地标与您照片里的是一模一样。”
　　戈登布朗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霍克探长的观察如此仔细。“既然你发现了，我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妻子与孩子经常在假期时去那里度假，并招待朋友，而我的儿子与苏珊的儿子是校友也是好友。虽然我和苏珊身处不同党派，在很多政见上并不相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在提振国家经济方面，着重发展创意文化产业和高新科技。当初我受前首相布莱尔任命，主推文化创意产业中的表演艺术业的相关项目，那时苏珊也开始主导推动一些项目，她的项目与我负责的工作向契合，因工作关系我们经常会面。接触的多了，也就成了朋友。我只能说，我们不是必须拼的你死我活的敌人，在政坛，即使大部分政见不同也能成为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