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结局成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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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专案室内。
“这些天我们与死者的政敌,同党派的议员、秘书进行了沟通，并没有发现他们有明确的作案动机。安迪，你们对这些人的行程安排及踪迹摸排得怎么样了？”查理斯简要的叙事了自己的走访。
安迪大声念叨道：“从早忙到完，加班熬夜是常态，可是为何不见有头绪！”边说还边夸张地揉了揉自己的一头短发。
简停下cao//作着电脑的手，轻笑道：“你这是在唱Rap吗？”
“好了，别闹了。”查理斯赶忙提醒道。“简，你对他们所有的通讯方式摸排地怎么样？有没有可能是雇凶杀人？”
“四位议员以及胡尼议员的媒体顾问的手机及电子邮件都查过了。没有任何线索。” 简翻着自己的笔记本，查看着标记出来的重点，简要地报告。
“嘿，各位。我是错过什么了吗？怎么连胡尼的媒体顾问都牵扯进来了。”
“哈，重磅八卦啊！” 简坐在自己座位上的简故意压低声音，挑挑眉毛，身子向前倾，让坐在自己对面的安迪靠近自己，“查理斯他们去民主党走访那两位议员时正巧遇到媒体顾问卡莉?特里明去胡尼的办公室。据我们经验丰富的查理斯观察，发现特里明和胡尼眉来眼去的，查理斯担心特里明帮助胡尼作案，自然让我去查查咯~~”
“那个胡尼不是结婚数年了吗？”安迪一时惊讶，大嗓门地喊出了疑问。
“啧啧~~小子你小声点。查理斯本来是怕自己的怀疑错误，所以才让我暗地里调查，不然传出去损害了胡尼的名誉。没想到啊，一查还真是应证了查理斯的猜测。” 简说罢转向查理斯，继续说道：“不过根据特里明的通讯记录及电邮的证据来看，应是从2009年5月特里明加入胡尼阵营，协助胡尼竞选自民党党魁时开始产生情愫，所以苏珊?李重要资料丢失事件不是特里明干的。”
“凯恩，仔细说说你们的调查情况，他们是否具有作案时间？”查理斯看向坐在另一边的凯恩。
“所有涉嫌议员的行程全部仔细甄别过，并对比了市政监控系统和他们行动轨迹周边的商铺的监控录像，没发现任何异常。就连胡尼议员的媒体顾问的行踪也核实了，案发当晚，胡尼议员和这个媒体顾问先后进入了同一家酒店，根据酒店提供的录像，确定了当晚他们俩人在房间内////si///hun///了一晚。” 凯恩挺直着身子，手握记录着重点的笔记本，认真地答着。
听完两人的汇报后，霍克探长在资料陈列板上将这三人的名字上一一打上了叉，至此这三人的嫌疑算是彻底被解除了，唯一剩下的嫌疑人就是死者的丈夫了。霍克探长在心里捉摸着：他的疑点可谓最大，他的突然调班也显得那么刻意。苏珊?李死后那份价值1千5百万的保险让查理?沙克茵有了直接的利益获得，而邻居、李先生一家，甚至是查理?沙克茵的同事的证词都从侧面证明了他们夫妻感情不和。更别提在他工作期间，没人能够证明他全程都在医院。
霍克探长整理了自己的思路后才缓缓开口：“现在我们再来理清一下思路。到目前为止，我们排查了所有的嫌疑人，现在我们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到查理?沙克茵身上。
法医传来的毒理检测报告显示，死者血液内残留的物质中出现两种安眠药成分、感冒药及肾上腺素这三大类物质。
简单说来死者死前曾大量口服这两药，而医护人员在对死者进行抢救时，死者已经处于濒死或者死亡状态。
其中两种安眠药为Zopiclone及benzodiazepines。这两种安眠药最终都通过肝脏代谢。
Zopiclone通过受体复合物而发挥其药理作用，其作用较benzodiazepines更加迅速，后1.5-2小时后可达血药浓度峰值，半衰期为5～6小时。过量服用可导致深睡甚至昏迷。
苯二氮卓，是一种中枢神经抑制剂，通过抑制中脑网状结构对皮层的激醒而利睡眠；其半衰期为12至20小时，属于中效安眠药。
Zopiclone与benzodiazepines合用时，药效将结合于相同的受体和部位，但作用于不同区域，最终使镇静作用增强。在药理检测中佐匹克隆残留物的峰值打到0.9毫升，高于感冒药的残留；而benzodiazepines残留物，在药理检测中其峰值高达1.0毫升。
但安眠药的药效却掌握在了非常微妙的范围内，既不会让苏珊?李出现药物过量后的不良反应，却很好的让她快速陷入长时间的昏迷状态。”
“没人会自己一口气吃下两种安眠药吧，除非想自杀。”安德鲁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念叨。
“而且她又没有医学知识，更别提把控好用量。”接口道，口气中透露出些许嗔怪，想着这安迪大事不犯错，怎么总在细节上想的不够通透。随后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凑过去轻声说道：“把腿放下来。”
“唯一奇怪的是苏珊?李的颈后有一处注射痕迹，但并没有测出毒物残留。她家及周边也没有找到注射器之类的物品。
关键的致死原因却一直调查不出来，我们如何将案件呈送到法院。” 查理斯虽然也气馁于作案手段的毫无进展，但还是提高了音量，鼓励到：“现在大家都再想想我们还遗漏了什么。”
“真的太奇怪了。排除了du//pin、机械性窒息和溺毙，但苏珊?李又死于缺血缺氧性改变。”站在我身边的凯恩嘀咕道。因为我的到来，凯恩总会将自己的座位留给我，自己却习惯性的轻靠着桌子，站在一旁。
“是什么原因能导致一个健康的人因心肺衰竭而亡呢？”我默默回忆着曾经所学的课程。“对了，hu//po/dan//jian！”我顺口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亚伯拉罕，请解释一下。” 霍克探长要求到，虽然口气严肃，但投来的明亮目光让人无法忽视。
“那是一种骨骼肌松弛药。肌肉松弛作用快，持续时间短，静注后一分钟内出现肌放松作用，若计量足够，且不在第一时间为患者使用呼吸机辅助其呼吸，十分钟内可使人毙命；口服不易吸收，易被胃酸分解，所以只能注射。”大家在听到我的这番解释后露出了明了的表情，也似乎看到了破案的曙光。
“可是，这种药剂在进入人体后极易被水解，并随着人体机能运转而被排出体外，血浓度半衰期为2～4分钟，因此除非是死者死亡后当天就进行有关检测，不然是极难出查出毒物残留的。”我紧接着叙述的这一句话，瞬间让大家的笑容凝固了。“同时，这种药剂只有很少的药量到达作用部位；并且只有极少量的药物以原型残留于体内，绝大部分以代谢物的形式从尿液中排泄。换句话说，也许抽检死者的尿液会找到这种药剂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可是我不能保证死者在死去超过一周后，这个药剂还能存在于体内。”
“CiCi，话说你能不能一次性将所有的内容都讲完啊，大喘气什么的也太吓人了；一会儿给我们希望，一会儿又泼冷水的。” 凯恩率先提出了自己的抗议。
“好的，我尽量……”我轻揉着因思考问题而紧皱着的眉头，幽幽地回应道，果然只要是他提出来的要求，怎么都无法拒绝啊。
“你们几个，去死者家和死者丈夫工作的医院找实际证据，我和查理斯去法医那儿。”在室内出现短暂的安静后，霍克探长下达了安排指令，说完便率先离开了专案室。
法医室内，“麻烦你，再仔细找找看死者有没有被注射过的痕迹，还有对其原尿进行抽验，看看能否找到hu//po//dan//jian//的残留痕迹。” 霍克探长开口对法医请求道。
三天后，医院病房内。
“查理?沙克茵先生，作为一名护士，我相信你对医疗知识是了解的很透彻的，hu//po//dan//jian//这种药剂想必你并不会觉得陌生吧。同时，请你解释一下，为何你妻子的后脑颅骨下方，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个针眼呢？” 霍克探长开始了初步的询问。
“首先，我想纠正一下您的概念。我是一名护士，但并不是专业医师，我是懂得最广泛的医疗基础知识，可并不意味着我懂得所有的专业医疗知识。其次，在那么一个被头发遮盖住的地方，有个针眼的存在，我怎么可能会注意得到呢？那天我妻子跟我说过觉得全身都不舒服，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能想到后颈处有针眼。” 查理?沙克茵微笑着从容应对。“霍克探长，我现在是一名病人，没有那么多的精力陪您闲聊，所以有什么问题请你直接提出来，不然我想休息了；门在那边，请便。”一时间，霍克探长有些哑然，没想到自己才刚开个头，就吃了个软钉子。
此时，凯恩正好站在病房门外示意霍克探长和查理斯出来一下。
“哼，看他那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一出病房，查理斯背靠着医院的墙双手抱胸，有些愤然地跟凯恩念叨着。
凯恩看着散发着怨气的查理斯聪明地没有搭话，而是做起了报告：“前些天，我们将死者丈夫的电脑送到了技术部门进行数据复原，那边反馈的消息是，他曾在网上详细的搜寻过关于hu//po//dan//jian//的相关信息，并且在搜索过后抹去了上网痕迹。并且，恢复了一份Word文档的数据，那份分档里记载的是一份杀人行程安排表，根据内容大体可以判断出被害人就是死者本人。”
“可惜的是，死者原尿内只能提取出些许与hu//po//dan//jian//分解后的残余物相同的物质，但这些残余物的种类和数量并不能够完全证明那就是hu//po//dan//jian//。还有，给死者注射的hu//po//dan//jian//的针管还没找到”查理斯半眯着眼，颇为遗憾地念叨着。“死者从医院送往法医处时，就已经过了整整一天时间了。”后面的话查理斯没有说出口，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按照规范流程，医院方面在处理患者死亡事件时都需要在患者呼吸和脉搏停止一段时间后才能判定死亡，而后才能跟法医处协商处理移交死者的诸多事宜；检测的黄金时间就这么被白白耽误了。
“不过可以要求嫌疑人参与测谎，并且在测谎开始前服用相关药物，以保证测谎的精准度；同时请犯罪心理学的专家参与其中，请专家对他进行行为分析，从中找出破绽。至少CiCi老师们都是这个领域的专家。” 凯恩提出了建议。“只是这份测谎报告在法庭上能起到多强的功效，就很难说了。”
“不管结局如何都得这么安排吧。”霍克探长的指令下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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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在大家的期待中传来了法院对于案件审批的消息。
因证据链不够充分和完整，基于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原则，对死者丈夫的诉讼请求被法院驳回了。
收到法院消息的那一天，专案室内气氛压抑。看着凯恩抱着装有此次案件所有资料的收纳箱，低垂着头，慢慢走向档案室，似乎他怀里抱着的不是卷宗，而是整座大山。另一面，霍克探长有些无神地看着自己打开的笔记本，想写些什么，但是拿起的笔是抬了又抬却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傍晚时分，局长让霍克探长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局长板着脸说道：“这件案子的负面影响我替你解决，写调查报告时别再往自己身上引脏水。好好干，争取下个案件办好，我好把你调往总局刑侦处。别再砸了你父亲的名声。”
直到深夜来临，刑侦一队专案室深处的办公室里那昏黄的灯光却丝毫没有被主人关闭的迹象，这位在队友眼里只是来白教堂警局走过场的‘贵公子’认真而仔细地写着此案的总结报告，从疑点分析到证据排查，从嫌疑人排查到口供的落实。总结报告里，霍克探长分门别类的逐条分析了证据链不足的缘由，甚至分析了自己在处理此次案件时的不足，进而提出了往后应当如何顺利开展工作的畅想，就是没有将可能受到的责难推卸给自己的下属。
凝神望着案件总结报告的霍克探长，心思却很简单：父亲的名声是以秉公办案、善待下属换来的，不然局长也不会如此善待我了，如今的我又怎能将一切过错推到属下身上。
一个月后，查理?沙克茵搬离了白教堂地区，似乎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半个月后，霍克探长办公室内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安静。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您好，这里是威斯敏斯特分局的李探长，查理?沙克茵先生因hu//po//dan//jian//中du而死亡。鉴于他曾涉嫌使用hu//po//dan//jian//du杀其妻，案件是由你们负责，因此关于本案的疑点，我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配合调查。”
hu//po//dan//jian//du杀案的凶手最后却死于hu//po//dan//jian//中du，这一结果还是让专案组的成员们噎了一口气。
“天理昭昭，死生难料。最终结局，谁人知晓？”
日记本里的这句话，是我对这个案件的唯一记录。
写完这句话，我缓缓合上日记本，抬头望向窗户外的月亮，虽然我们身处黑暗，但是总有一抹能指引我们前行的亮光，温柔却坚定。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结局成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