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八章 职权（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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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离开？”
“如你所见。”我淡声道，带着波澜不兴的平静。
“哼！当初的签约可还没到呢！”他的声音还是冷冷的。
“我可以付违约金。”仍旧是淡淡的语气。
既然递上了辞呈，那这些早就都考虑过了。
他却突然气急败坏起来，猛地站起身走出大办公桌，在我身旁来回踱步。
几次站定，似是要发怒，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再度踱了开。
相较于他的浮躁，我一直都显得很平静。也许正是这份始终淡定如斯、不痛不痒的态度终于彻底惹火了这个骄傲独断的高位者。
“好啊！你好样的！我对你推心置腹，你倒好，躲得远远的，什么都不关你的事，对不对？”
对他的咆哮我只是再度垂了眼帘，不发一语。
“你居然一直表现地这么不动声色，这么若无其事，我都被你骗了！原来你从来都打算好了，是不是？”他的怒火扶摇直上，夹杂着暴风雨般的质问。
我平静地看着狂怒的他，依旧没回答，却已是默认。
“我还以为……亏我还……”他似乎怒极到有点语无伦次了，然而却马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终究闭了口，不再言语，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神情几度变化不定。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这人的忧伤和受伤，然而，那只是瞬间的事，因为他马上就冷静了下来，控制好了情绪，好像从不曾失控过，从不曾发怒过。
“现在才辞职，是不是也已经想好了以后该怎么做了？你多久前就开始谋划的，嗯？不会你连新工作都找好了吧！”
能说出这样的话，表明他已然恢复了理智。
没错！我当然是有了退路才会付诸行动。从第一天见到你就开始了，至于工作，早也一直在网上寻找合适的，如今的确是双方都谈妥了只要人过去就行了。他都说对了。
我的沉默无疑肯定了他的猜测，怒到极处却笑了出来，抓起信封，看着我说：“好！我收下了。”神情一片镇静精明，商人的特色表露无疑。
“谢谢！”我微微弯身施礼，后退一步打算离开。
他一直都盯着我，那种像蛇盯着青蛙一样让人胆颤的眼神。这时，他又开口了：
“宁风，敢不敢打赌，不出一个月你就会回来。”他似乎很生气，但那表情却很温雅，语气却很淡，淡到不愠不火，淡到你察觉不出他的心思。
我听而不闻，目不斜视走过他身前。
花了几天时间办完交接工作，整理好私人物品，就出了风扬大楼，开始新生活。
退了原来的公寓，租了间更便宜的，也换了手机号码。
新工作目前为止一直都很顺利，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熟悉公司运作，第二天就正式投入了工作，第四天就谈成了一笔三百多万的生意，算是展露了头角。
这家企业规模远比不上风扬，顶多只能算是中型，工作却也不轻松。
我现在的情况真是穷得叮当响了，早前我妈留下的钱留学时用得差不多了，而自己几年来赚的付掉违约金后，也已所剩无几。
这意味着有好长一段时间要辛苦了。
不禁微微一叹。
虽然不喜欢四处打交道，但做业务可以抽成，有时出于工作需要甚至可以吃两顿免费好餐，反正是陪客户，公司报销的，加上基本工资，工作虽然不比风扬轻松，福利待遇也相对差了些，却也过得去。
没什么好抱怨的，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工作上是不能再图清闲，但至少心灵上是平静了。
每天准时上班，下班，必要时加加班，工作负责，和同事维持平和的关系，晚上一个人窝在房里上网看电影玩游戏，简简单单的，完全符合我的要求。
然而，这份平静却在不久后再度毁于一旦。
第五天，照旧和平时一样上班，也没什么异常，中午和一个客户一起去吃了饭，也因此直到下午将近下班时才迟钝地听说公司最近似乎出现了财务危机。
几个同事小声交换了小道消息，好像公司本来财务就有问题，只是现在才暴光出来，这下子，倒霉的恐怕就是我们底下这些员工了。
我没再分神去听了，一到下班时间就理了东西按时回住处去，累得只想倒头就睡。
关于危机问题，并没多大感觉，大不了再换家，只希望可别白干了。
然而隔天去上班时，居然又有新的传言了，说财务问题根本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不过倒是可能要裁员什么的了，现任的总经理也可能会换掉，似乎上头要大清场了。
我默默听着，走到自己位子上整理一下今天要用的东西。
“喂！宁风，你不担心吗？就你还这么镇静了，你看大伙，都急着得转呢！”
我抬头，笑笑，道：“急也没用啊！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你倒是放得开啊！”同事咕哝着又和别人聊去了，无非还是同样的话题。
我笑笑，低头继续整理文案，看熟客户资料，寻找突破点。商场和战场没什么区别，都信奉的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非要说区别，恐怕就只有见不见血之分了。
十二点见完客户回来时，公司里的气氛又变了，从同事的窃窃私语中隐约了解到大概董事层发生了变动，相关人事调动下午就会发布出来，裁员的事是确定了的，据说要裁掉近四分之一的人，也难怪造成了不小的骚动。
下午一点时，我被通知取消原本的行程，要去参加个会议。
立即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如果辞退的话，不必参加会议，直接命令下来就够了；要说其他的话，我进来不过几天，怎么也不会轮到去参加会议吧！
但是进了电梯，遇到几个同样被取消原定行程来参加会议的人后，我又打消了原来的想法。看样子只是因为业绩好的缘故罢了。莫不是自己太多疑了？
进入会议室，不动声色环视一圈，没有熟人，便定了大半心。
会议召开的内容不过是嘉奖我们业绩出色，并让我们了解只要做出成绩来，前途是不可限量的，甚至对我们说了新的晋升机制和奖励机制，意思似乎是有意要从我们几个里提上去两个人。
我兴趣缺缺地听着，只要不是担心的那个问题，对于其他的，并不关心。
从没忘记那天那人的警告，也没忘记那人的手段，只是如今依然风平浪静，而这种宁静让人有种暴风雨欲来前的危险感。
一个月……
是吗？现在不过第六天……
他是放弃了，还是正在酝酿着什么……
或者，我能不能自得地认为他还没能找到我？
略略沉吟着，出了会议室，耳边是同事欣喜激昂的声音。看来，上面已经成功激起了这些人的斗志。
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接下来整个下午都很平静，除了公司里走掉了二十几个人，却远没有先前传言得那么恐怖，说什么裁掉四分之一的人。
又过了九天，依旧没有动静，我暂且慢慢地放松下来——只是指警戒的心境，不是工作——因为最近一个CASE很棘手，耗费了很多心血精力，还没有敲定下来。
原本这一项目并非由我负责，而是一个同事好像老家出了要事要回去一次，上面就让我来接手。
交接时本来就很匆忙，甚至还没来得及拿到所有相关资料，同事却已经走了，之后询问其他人也都不是很清楚的样子，而上头又规定必须在明天上午交出合作案，怎么都是为难了。
我却还不得有半句怨言。
没办法，在对方资料不全、我也不是很了解对方的前提下，只能从对方负责这个项目的人员那里下手了，先套好关系总是不错的，而且看上头这么重视这个合作案，想必关键就是怎么挣到项目了。
终于在不眠不休地工作了一天一夜、经过多次交涉后，我拿下了案子，准时提交给了上司。
而面对上司带点深意的笑容，我唯一想要的就是能放我假能好好睡上一觉。
我也的确得到了一天的假，算是犒劳。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落脚处，还没进去，房东居然跑过来，很抱歉地看着我说不能租房子给我了。
我原本就累，只想爬到床上睡个天昏地暗，却被来这么一搞，当下就发怒道：“怎么回事？当初可是签约的，我房租也预付了，怎么——”
“很对不起，预付的房租费我会退给你，违约金我也可以付给你，但就是不能租给你住了。一天也不行。”
我眉头皱了起来，试图说理道：“你这样很没道理，而且要我这么急到哪里找下一个房子租？我租金都给了，还是你嫌少——”
“实话告诉你吧！我租给的你这间屋子不久前被人买下来了，所以我现在没权利租给你了。”
“什么？”我吃惊不小，“但是我租房在先，你不能把房子卖掉的，这在法律上是不允许的。”
“哎！法律……你也知道的，法律是用来约束百姓的……总之，我就说这么多，你理理东西，下午前就搬走吧！这是租金和违约金，你点点。”他把一个信封塞到我手上。
“……是新的买主不愿租给我？”我沉思片刻，迟疑着问。
“……是。”
“为什么，你知道吗？”
“我也不晓得。”
“那你能告诉我是谁买下的？”
房东摇摇头，又叮嘱了句要我下午前离开，就走了。
留我一人站在原地，虽然还是疲倦，睡意却早跑了。
下午前搬离？
开玩笑，难道我今天要睡大街？
皱紧了眉头，环顾下四周。
这个地段，也不像是用作规划的……
难道……
我握紧了拳头。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八章 职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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