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香纪》喜鹊

4、四.公子的好心帮忙

　　暖香忙拔腿一剑刺了过去，正在那一瞬间，另一个身影也加入了战局。
　　其它软趴趴的公子哥看到的是，在房梁木架砸下扬起的漫天灰尘中，秦悯秦公子面色决然地冲了过去，冲进了灰尘，去救他的舅舅魏王殿下。
　　而那个时候，暖香的剑刺了过去，那黑衣男子一手抓住了魏王的肩膀，秦悯如一泓耀眼月光一般出现在了那黑衣男子面前，伸手腕间一翻，那黑衣男子本指着魏王的剑转了个个，直直地插进了自己腹中，而暖香微微一眯眼，并未停止脚步，那如冷光般的剑，直直地扎进了魏王腹中。
　　魏王一脸惊恐地看向秦悯，秦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捂上了魏王的嘴，阻止了他的惨叫声。而那个黑衣男子，却连叫都没能叫一声，就顺着秦悯身前倒了下去。
　　而在她一把拔出了剑以后，秦悯又做了一个动作，他将插在那人身上的剑拔出，刺入魏王的伤口中，而将自己腰间的佩剑拔出，刺进了那黑衣人的伤口之中。
　　就算一个十分机灵的人见到这样的情形，也会忍不住愣上一愣，尤其暖香这是第一次真正地做任务，她本人反应又算比较慢的。
　　所以她呆了一呆。
　　魏王缓缓地倒了下去。
　　暖香看着秦悯，秦悯的目光终于转向了她，他伸出手，冰冷的指尖轻轻拂去她腮边沾染上的灰尘：“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别愣着，回去罢。”
　　暖香的意识这才回复，也才发现自己的蒙面巾不知什么时候弄掉了。
　　她低头：“谢公子。”
　　“恩。”秦悯淡淡道，“下次，别再这么鲁莽了。”
　　暖香点头，从后门出去了。
　　当灰尘平息下来的时候，世家子弟们只看到秦悯抱着魏王肥硕的身体，一脸颓然地道：“舅舅，我还是没能，救得了你。”
　　而魏王的身边，是那个杀人凶手黑衣人的尸体。
　　“另一个黑衣人呢？”其中一个世家子弟靠近，问他。
　　秦悯淡淡摇了摇头：“我冲进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这人刺中魏王，另一个黑衣人，早就不见了。”
　　“这么说——他们不是同伙？”
　　秦悯淡淡叹了口气：“或许罢。。。。。不过，倘若他们是同伙，那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也要叫逃走的那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意一时震慑住了周围的贵公子们。
　　按照惯例，每个杀手出师之后，做成了第一个任务都要回去向导师禀告，于是暖香回到了训练营，将自己做成第一件任务的经过结果，仔仔细细地讲给了导师听。
　　导师给了她一个评价：“冲动有余，动脑不足。”
　　导师还说：“幸好这次秦公子在场，否则，恐怕事情成败难以预知。不过你刺的那一剑，倒是没有因为公子而犹豫，这是好事。”
　　暖香看向导师，有些不解。
　　导师遂耐心地讲给她听：“在我培养的女杀手当中，有五成对秦悯动情，死的尸骨无存。”
　　暖香不想说，她那一剑纯粹是凭借一种要把事情做完的本能。她问道：“是秦悯。。。。秦公子，杀了她们么？”
　　导师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不过是因为杀手动了情，便必然会有牵绊，失手率就会大得很多。而秦公子，向来不喜欢用钝了的刀，所以就给了些银子，打发她们出府了。但杀手向来仇家多，离了公子的庇佑，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暖香心中不禁寒了寒。
　　她回了府中，后来几日，秦悯都不在府中，据说是在帮忙张罗魏王爷的丧事。暖香忍不住松了口气，仍旧笨拙地帮着府中的姐姐妹妹们洒扫。也帮忙着张罗一月之后秦悯的寿宴，暖香问她身旁的月香姐姐：“秦公子这是多少岁啊？”
　　月香轻轻一笑，粉颊微微一红：“秦公子正是二十五岁的年纪。”
　　暖香瞧向月香：“为什么——你要脸红？”
　　月香嗔怪地瞧了暖香一眼：“哎呀你还小，你不懂，秦公子到二十五岁之后，他的父亲就会指定专门的丫头服侍他了。到时候，如若能日日带在公子身边，就算没什么名分，那也是好的。”
　　暖香仍是疑惑地瞧着她，服侍就服侍呗，为什么要脸红？
　　月香左瞧右瞧，这才低下头来跟暖香悄悄地说：“填房丫头，听说过没？”
　　暖香摇了摇头，月香继续把头埋得更低，对暖香细细道来。。。。。。。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了，秦悯的生辰很快就来了。
　　这一天暖香和月香随着秦府上下的众人迎来送往，忙得恨不能飞起来。
　　她们终于迎接完了客人，到了第二进院子中服侍着客人们赏花品茶用糕点。
　　暖香看着四面八方拥着的无数粉色的，浅粉的面孔，和姹紫嫣红的衣裳，有些眼花，月香轻轻地哼了声，低声说：“你瞧瞧这些人，全是官家的女儿，听说秦悯已经到了二十五了，都赶来在她的生辰上凑热闹，都想成功吸引住我们公子的目光呢。”
　　暖香瞧向四周，花树下簇拥着的漂亮人儿，阵阵脂粉的香味迎面扑来，而美人当中，还有几个在灯光的映衬下，瞧起来十分漂亮，天姿国色。暖香忽然觉得有些闷。
　　正在此时，人群中传来一阵哗然之声，月香的目光立刻亮了，暖香也循着众人的目光，瞧向门口进来的人。不，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位公子。
　　左边的贵公子拿着一把折扇，轻轻地扇着，眉目细长，愣是在男子脸上带走出了一些妩媚风姿，而右边那个是暖香目力所不能及之处。
　　而秦悯，缓缓地行于中间。他微微地颔首，月光雕琢出他完美的侧脸，十分地漂亮，而他微微有些正色的神情，却为这漂亮添上了几分悠远，和一种无法接近的冷淡和距离。
　　他们走上了主人的席位，秦悯开口了：“感谢众位今日光临，我父宰相大人事务繁忙，而我母亲身体不佳，今日不能前来，还望各位海涵。另外，各位无须拘束，既然来了，众位只管尽情欢饮便是。”
　　说完，他端起酒杯，先饮了一杯。
　　欢声笑语传播开来，众人开始欢饮，除却那些有备而来的美人儿们，秦悯便只是淡漠超然地坐在上座，就能引去众多热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