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能饮一杯无（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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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回到神社的时候，来自西国的绿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扑向杀生丸的瞬间被踩进了泥土。
一直到星野的婚礼结束小妖怪才被解除了束缚哭着说到西国的那片禁地出现了妖物。
犬夜叉冷冷道西国不是全是妖怪么。
“不一样，这次的大妖怪不光在那片树林里惨嚎，而且会不分敌友的吞噬其他妖类，仙姬大人请你们速回。”
母亲？
杀生丸沉思起来，如果是掌管西国这么多年的女人也觉得棘手甚至需要同时召回先王的两位子嗣，那么确实能够证明事态的严重程度，毕竟那是外族来犯也不屑去麻烦游子的女人。
“现在就走吧。”犬夜叉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一手拿起新牙就准备出发，杀生丸犹疑片刻道，“你可以晚几天再去。”
毕竟孩子的婚礼才刚刚结束，第二天乙女还要前来觐见，西国的事情还没有头绪，这时候贸然离开并无必要。
“不用管他，也是大人了。”犬夜叉穿好鞋子和阿梓打了个招呼，准备出门时却忽然转身。
星野踢踏着鞋子匆匆忙忙跑出来。
“要出去么？父亲？”
“和你的伯父回一趟西国。”犬夜叉看着披衣而起的儿子，笑着说道，“晚上冷，把衣服穿好。”
“天亮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乙女也来自西国的都城。”星野解释了一句，想要上前恍然间低头发现自己没有带刀，一时间在追上犬夜叉和回去拿刀间犹豫。
“星野大人！”说话间乙女也出来了，真用布帛包着铁碎牙抱送出来。
“都回去吧，我们只是回一趟西国，等事情处理完了就回来，这里也需要有人主持。”犬夜叉走了回去，止于他身前三尺，道，“别让乙女跟着你担惊受怕。”
“那……父亲大约什么时候回来呢？”
“看情况吧，也许还会去探望一下老朋友。”犬夜叉也拿捏不准，“何况，有你在我也不用着急回来。”
“那么至少把白灵带上。”
“也好。”
白色的鸟妖照旧钻进犬夜叉的发间躲藏起来，安安静静。
犬夜叉摆了摆手，便开了自己停留了数十年的神社，与杀生丸并肩行走在前往西国的路上。
下山之前还在神社的结界里，啊恩和邪见这样的小妖怪受到影响都不能正常发挥妖力，于是矮矮的邪见一边抱着自己的人头杖一边牵着啊恩跟在两兄弟身后。
“母亲为何要找犬夜叉。”杀生丸突然开口，找自己回去很简单，毕竟他是西国名义上的王，也是西国如今最为正统的继承人，然而对于犬夜叉来说，西国很多事物都需要用陌生来形容，即便禁地出现问题也不该一次性将他们都召回。
“那个……”邪见抱着人头杖还在支吾，然后一下子撞到了杀生丸腿上，抬头就看见自家主子阴到滴水的表情，于是汗涔涔的说道，“据说是和先祖意志有关，因为犬夜叉他曾经有过接触，所以一起召回，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先祖大人啊……”犬夜叉喃喃道，“那个时候果然没用啊，虽然打开了冥道但是怎么看先祖意志这东西都是禁地本身。”
“那片土地灌溉着我们先祖的鲜血，或许还有他们的尸身。”
杀生丸说话时尾巴一扬，直接搭在了犬夜叉身上，像是一件披风一样盖在犬夜叉的肩膀上。
“冥界呢。”犬夜叉拢着袖子望天，觉得最近听到、碰到冥界的事情异常之多，巫女早说过因缘在他二人身上，想必也只有两兄弟亲自去一趟才能结束。
甫到西国，凌月仙姬开门见山，“那片土地现在对西国的犬族很不友好。”
犬夜叉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杀生丸却着实吃了一惊，虽说是禁地，但是毕竟是他们先祖的意志，一直以来长期庇护着犬族子嗣，为何会说对犬族很不友好？
“在这里干站着也没用，我们过去看看吧。”犬夜叉倒是干脆，一手将自己头发里的白灵抓了出来，“白灵，你就和邪见待在一起，等我们出来，不要乱跑。”
“犬夜叉大人！”鸟妖着急的拍打着翅膀，可是又不敢直接违背，于是着急的上上下下绕着他飞。
“有我和杀生丸两个人在，不会有事的。”犬夜叉倒是无所谓，旁边的杀生丸甚至已经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直接拉着人离开。
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尽管是白天树林也十分阴暗，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啾啾鸟鸣之中，犬夜叉自顾自抓了两只兔子烤来吃，长时间和犬夜叉在一起的杀生丸也习惯性的接过对方塞过来的食物，小口小口咀嚼着。
“既然是亡者，果然应该晚上出现吧。”犬夜叉靠在树上，轻声说着。
“如此浓厚的味道，在白天也没有散去，恐怕晚上会更加庞大。”
“来都来了。”犬夜叉伸伸懒腰，拉过兄长的尾裘靠在上面大有一觉睡过去的意思。
与放松的犬夜叉不同，杀生丸警惕地听着四方，这里的味道变了。
原先是腐土和草木的味道，然而现在却充满亡者的气息，与他在冥界之时感觉无二。
对方绝不是泛泛之辈，随着太阳西下四周漫起的雾气似乎逐渐将这里隔离开来。
被掳走的小妖怪悉数杀死，尸体除了狰狞的伤口并没有其他的东西，也就是说对方志不在普通的犬族，难怪母亲要叫他们回来，和这里的沉睡的先祖大人有过交流，那么就只有……
杀生丸默不作声坐在犬夜叉身旁，警惕的睁大了金色的瞳眸，看着四周雾气愈来愈浓，还有连厚重水汽也藏不住的深切杀意，在熟悉的危险感下不觉龇起牙来，身上的毛发瞬间炸起。
“杀生丸。”古老而深厚的嗓音响起，从泥土里显露身形却非犬类，而是人形，“果然是你……”
“爆碎牙！”杀生丸不做多想，直接上刀劈过去，于是原本高大的人形崩碎，淅淅沥沥落下土块碎石，杀生丸连忙跳开，然而跳开之后却发现犬夜叉还留在原地，轻阖着双眼，靠在树上似乎睡得安稳。
“没用的”那嗓音桀桀笑了起来，“你劈碎的不过是一些土石，这种东西多少都有。”
杀生丸握紧了另一把刀，唯一能够斩杀冥界之物的天生牙，然而却发现死亡的气息遍布整个深林，甚至就连雾气之中都是，简直，简直就像是在冥界。
浓浓的雾气逐渐拢住了犬夜叉，杀生丸先一步用自己的妖气将他们驱散，然后大声叫到，“快醒醒，犬夜叉！”
“没用的……”来者开心的笑着，杀生丸看见犬夜叉眉头紧紧皱起，手上紧紧抓着刀刃却无法睁开双眼。
“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不过借用你们祖先大人和晚辈打招呼的方式将这只脆弱的犬妖的灵魂吃掉罢了。”雾气依然没有散去，在四周漂浮着。
“其实我本来想将你吃掉……毕竟之前在冥界肆意妄为夺走祭品的是你，哈哈，不过这只半妖真是意外的美味。”
“你是，冥界之主。”杀生丸终于想起来这种熟悉的感觉了。
曾经步入冥界深处，斩杀冥界之主，净化死人时候的气氛，一模一样。
“小子，你以为凭你的剑真的可以在冥界为所欲为么？那个时候是你走得太快，我无法来到人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你发现了这里……”杀生丸咬着牙，本来冥界能来到人间的就只有那些收割魂魄的鬼厉，然而冥界主人找到了这篇沉睡着犬族先祖的土地，吞噬掉了先祖们的意志前来报复。
“也多亏了这几十年里瘟疫横行，无数的死者让冥界的力量再一次强盛起来……”
来人仿佛也沉睡在这篇土地之中，嗓音飘浮于雾气，杀生丸握着天生牙许久，用尾巴将犬夜叉的身体裹住，一边说话一边四下看着。
“没用的，小鬼。”冥界主人笑了起来，“你不可能两次……”
话音未落，杀生丸猛然回神，锋利的天生牙砍向了噩梦中的犬夜叉。
“啊啊啊啊啊！”尖锐的惨叫响彻深林。
连树木都在瑟瑟发抖，浓厚的雾气凝聚成黑影扑了过来，嚎叫道，“饶不了你！绝对绝对饶不了你！不可饶恕！”
天生牙刺穿了雾气，杀生丸冷笑道，“没想到你居然会跑到人间来送死……我本也不打算再杀你一次……”
强大的妖力灌入天生牙，自刀刃发出刺眼的光芒，只在一瞬将四周围绕的雾气驱除。
“你这混蛋！”对方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我诅咒你，诅咒你，永失所爱！你永远别想……”
后半句随着天生牙刺入泥土而消散。
“抱歉。”杀生丸低头呢喃道，“各位先祖大人。”
“无妨，能够亲眼看到卿这般强大的子嗣，吾辈亦可安息。”
最后的话语极轻，和缓慢而来风的一样，拂过杀生丸耳畔。
20、
为了剔除依附于这片土地的冥界主人，他不得不连同自己先祖的意识一同驱除，能得宽恕，着实松了一口气。
杀生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林间细碎的月光跳跃在他的脸上，和轻柔的风一样，气氛宽松的就是像是开明先祖们的心怀，令人心安而沉醉的温柔。
“解决了呢。”杀生低着头，看着自己放开天生牙的右手，止不住露出笑意，然后清脆的鸟鸣中，陡然一僵。
太安静了，安静的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大妖怪回过头，去看与自己一同来此的半妖弟弟。
犬夜叉靠坐在合抱粗木下，轻阖着眼帘，刚才的天生牙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半点痕迹，白色的织锦长袍好好地穿在身上，羽睫纤长，发丝柔顺，好像只是睡着了。
杀生丸却觉得指尖发凉，他蹲了下来，平视着自己的半妖弟弟，一手抚上对方脸颊，轻轻拍打着，“犬夜叉，该起来了。”
细密的睫毛盖住眼瞳，发丝随着微风飘动着。
犬夜叉没有任何动作，就连之前噩梦缠绕揪紧的眉毛也松散开来，抿合着嘴唇背靠树木。
杀生丸手心浸出冷汗，犬夜叉极少有这样深沉的睡意，相依为伴的十年间，即便是在自己怀中，也会因为一些细碎的声响和幅度极小的动作醒来，睁大了一双又亮又圆的眼睛看着他，确认无事后对他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然后在重新睡去。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他叫不醒的时候。
“犬夜叉。”下意识地靠近了些，将一边的膝盖放到了地上，伸手摇着对方的肩膀。
犬夜叉身体软软的像旁倒下去，被杀生丸先一步扶住。
“我诅咒你，永失所爱。”
杀生丸终于明白那时候冥界之主的话了……对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战神天生牙的主人，于是选择了自己能够接触到的半妖灵魂。
但是，但是犬夜叉怎么会那么弱？怎么会被这种东西吞噬？
杀生丸将犬夜叉拉进了怀里，压在弟弟的颈窝里，用蓬松的裘尾将犬夜叉裹住，就像他真的在睡觉那样。
你怎么可能输给这种东西，既然我能从冥界回来，那么能够打开冥道的你，一定也能……一定。
细细的刺痛在心口，杀生丸觉得有什么堵得心腔发涩，却依然不肯松手，双臂护住毫无反应的半妖弟弟。
他听见林中偶尔响起的鸟鸣，寒夜中鸟儿孤寂的伸长了脖子；
他看见落叶之上斑斑点点的月光，昏沉黑暗中竟然有些刺目；
他发现寂静的晚风走过丛林，唯有树叶在发出沙沙声表示知道；
杀生丸分外灵敏的感官将整片片树林的动静收纳于心，却独独摒弃了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全心全意等待着犬夜叉醒来。
鸟鸣一阵接着一阵，树叶的响声从森林的北边一路走到南边尽头，然后又从北边再走一次，斑驳的光影在地上缓慢的蠕动着，几乎快要骗过他的感官。
唯独他所在乎的，唯独睡在他怀中的犬夜叉没有丝毫动静。
杀生丸终于深深吸了一口，低下去头，将头颅抵在犬夜叉肩膀上，他终于看见那一道观山巫女赠与的符咒被犬夜叉揣在怀中，此刻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于是惊奇地伸出手去抚摸，没想到几乎难以发现的光芒竟然割裂了他的皮肤，鲜红的血液落下，打在犬夜叉雪白的衣襟上，杀生丸觉得下一秒，不，犬夜叉会立刻叫出来，责怪他的不小心。
可是犬夜叉什么都没说。
甚至连眼睛都没动。
静悄悄的。
安安静静的。
夜色的寒凉从周身浸入血管，杀生竟然觉得胸口发冷，血液凝固在心腔，梗塞着。
他等待了漫长的时间，久到月光消退，久到天地一片昏暗寂寥。
久到，犬夜叉心口的那片浅浅光芒也黯淡下去。
他的血液凝结成块，黑漆漆的在犬夜叉胸口。
然而犬夜叉还是毫无动静，杀生丸艰难地曲起膝盖，决定换一个姿势将犬夜叉抱起来，在第一缕阳光吐露时，便要将他带回母亲身旁，那个大妖怪或许知道些什么，至少再次打开冥道让他去把犬夜叉找回来，然后好好教训一下贪玩到不知归家的小弟弟。
他低着头调整姿势，以求将犬夜叉稳稳抱住，却看见对方拇指动了一下。
惊疑地眨着干涩的双眼，生怕是自己看错……可是没有，犬夜叉的拇指抽了一下，然后四指伸直，整张手动了起来，杀生丸连忙将他放在臂弯中，伸出自己的手与他交握。
“杀生丸……”犬夜叉开口，嗓音有些沙哑，握着他的手还在挣扎。
“你为什么要哭？”
杀生丸眨了一下眼睛，才发现脸上凉凉的。
冰冷的液体从鼻尖落下，又砸到了犬夜叉衣襟上。
而此刻犬夜叉终于攒够了力气，伸出手，将挂在杀生丸鼻尖，那颗晶亮的水珠抹掉，然后一路擦去大妖怪脸上的水痕。
“别哭了。”犬夜叉挣扎着起身，想要抱住大妖怪的肩膀。
“嗯。”杀生丸从鼻腔里憋出一声回答，依然抓着犬夜叉的那只手放到嘴唇边亲吻，滚烫的眼泪却依然从眼闸中流出。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能饮一杯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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