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杀江湖远》尹瑞泽

12、能饮一杯无（17/18）

　　17、

　　兄弟二人回到神社时白色的小妖怪拍打着翅膀上下飞舞，“犬夜叉大人，杀生丸大人！星野少爷就快回来了！”
　　“那家伙啊……”犬夜叉挠了挠头，“走了也有好一阵子了吧？”
　　“一年？两年？”没办法，对于妖怪来说，尤其是处于安逸状态的妖怪来说，时间实在是太模糊了，日月变化四季流转都是常态，他们这种修行多年的大妖怪自身除了妖力更强一点又不会出现什么别的变化。
　　“十年了！犬夜叉大人！”白灵急的上蹿下跳，“星野少爷会伤心的哦！”
　　“十年都没想起来回家看望老父亲，他有什么好伤心的。”犬夜叉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背着手照例走了回去。
　　只是步伐明显轻快了起来。

　　杀生丸看着犹豫要穿什么衣服的犬夜叉耐心建议到，“要不然去西国取回你的礼服。”
　　“能不搞那么麻烦么？”西国王子殿下的礼服是相当繁复而碍手的东西，说到底大妖怪为什么一定要学习人类在典礼上穿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回来了。”杀生丸好心提醒了一句，那个有着和犬夜叉相似味道的人，已经走近了神社大门。
　　“算了，还是习惯穿火鼠袍子见他。”

　　就在犬夜叉去换衣服的时刻，涌进来一大群妖怪。

　　有强有弱，杀生丸统称小妖怪。
　　“哇，好厉害的气场！这就是老爷呀！”无知的小妖怪已经被勉强仅仅是端坐在上就散发出强大妖气的大妖怪折服了。
　　“你谁？老头子呢？藏哪里去了？”一同进来的星野愣了一下，这是个大妖怪但完全不是他家老父亲啊！

　　“你在叫谁老头子？”犬夜叉一个拳头闷了上去，将星野的马尾辫打得一颤。
　　变强了，也变得更没礼貌了。

　　“爸！你就这么对待久未回家的儿子么！”
　　“臭小子，你就这么问候久未见面的父亲么！”

　　犬夜叉敲了敲星野的脑袋，“快点拜见你的伯父。”
　　“哦，哦，失礼了！”被提醒的星野急忙行了跪礼，然后在杀生丸点头之后犬夜叉摆摆手让他起来。
　　“然后，怎么想起回来了？”
　　“其实呢，老爸，我是回来告诉你，我要跟她结婚。”星野手臂一伸，从妖怪堆里拉出来一个白色卷发头发的女妖怪。
　　“你……”犬夜叉偏头和杀生丸交流了一下眼神，“是犬妖啊。”

　　“是，我叫乙女。”雌性的犬妖显然有些紧张，对着两只老妖怪露出礼貌性的微笑。
　　“真好啊，纯血的犬妖却这么……温柔。”犬夜叉感叹了一句，若有所指的看向杀生丸，收到冷眼一枚，于是继续看像乙女道，“想清楚了么，要跟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在一起？”
　　“爸！”星野大声抗议着，犬夜叉根本没理他。
　　“是，虽然没什么妖力，但我还是期待能够站在星野大人身旁。”

　　“是嘛……婚礼之类的你要好好准备哦！”犬夜叉倒是挺满意的，指着星野说到，“给他们都安排一下住处，不要挤在这里。”

　　犬夜叉表现的很自然。

　　自然而然的忽略了星野打量杀生丸时的试探，也忽略了杀生丸看向星野时的冷漠。
　　“没想到父亲会让你住在这里。”晚上的星野换了一副姿态，白色的长发紫色的妖纹，比起犬夜叉更像是犬族的妖怪，“一直以来后院都只有我们家里人，就算是再亲近的友人父亲也绝不会让他们在这里过夜。”
　　“你到底想说什么？”杀生丸眼神冷了几分，如此无礼的谈吐如果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他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
　　“既然是父亲的意愿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星野撇了一下嘴，然后认真道，“但你如果敢欺负犬夜叉，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凭你？”

　　铁碎牙久违的大闹一场，杀生丸也没客气，两个人将后院的结界和围墙毁得一塌糊涂，最后犬夜叉拎着星野的后颈把人扔了出去，然后看杀生丸一眼，问道，“一定要打能不能出去？”
　　“不问问理由么？”杀生丸从容不迫将刀收起来，却下意识避开了犬夜叉的眼睛。
　　“这种事情一看就知道了吧。”犬夜叉叹了口气，“星野的脾气我还是知道的，你，就更不用说了。”

　　杀生丸沉默良久，忽然冒出来一句，“他和你很像。”
　　犬夜叉听了没作声，只是淡淡回看着他。

　　“我并不讨厌他。”杀生丸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谁也没有资格轻易评价我们的关系。”
　　“是要给那小子一点教训。”犬夜叉抱着手臂靠在廊柱上发笑，然后问道，“但是稍微注意下场合好么？”
　　他可不想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地方被两个最亲近的家伙毁了。

　　18、
　　第二天神社里少了两只妖怪却格外忙碌，阿梓在忙着筹办婚礼，那些小妖怪纷纷前来拜见，七宝在旁边手舞足蹈的讲解着。
　　多年不见，七宝个头见长，从犬夜叉小腿窜到了腰间，已是少年模样，犬夜叉盯了一会儿说到你怎么一下子变大了？
　　白灵在犬夜叉大腿的位置比划着，七宝少爷在离开的时候就这么高了呀！其实也没长多少啦。

　　“啊，总觉得你还是当年那个一巴掌能拍扁的样子。”犬夜叉叹了口气深表遗憾。
　　“喂喂，好歹我现在也是大妖怪！”七宝跳了起来朝犬夜叉扔出小陀螺，结果不出意外被犬夜叉一拳砸开。

　　“七宝不要闹了，你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犬夜叉说嘛？”

　　星野和杀生丸在距离神社相当距离的山谷之中交流了一下感情，迸溅的妖气将四周毁得一塌糊涂，双方在增进了解充分交换意见后收刀归鞘，星野浑身都是破破烂烂，杀生丸也没好多少，铠甲开，一道伤口从左臂划拉到胸口，就连白色的尾裘上也蹭了不少血渍。

　　犬夜叉有些烦躁，原因并不是最亲近的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打架打得头破血流，而是七宝带回来的东西，所以在他们刚刚处理完伤口的时候就把人喊了过去，瞪着星野问道“怎么回事？”
　　“这个……我像伯父讨教了几招。”星野有些心虚，说话没什么底气，一半来自于刚刚被杀生丸吊打，另一半来自于自家父亲风雨欲来的表情。
　　“我是在问你这个。”犬夜叉指着面前的案几，上面用白色衬布放着金色的葫芦和葫芦里倒出来的一小块肉块，残留着的妖气让已经成为碎片的肉块持续抽搐着。

　　“这个啊……南边一处峡谷里遇到的妖怪，似乎是可以吞噬其他妖怪然后使用他们的身体和能力，不过终究是个杂碎，轻轻松松……”星野说到一半注意到了犬夜叉和杀生丸越来越凝重的表情，不觉警惕起来，“怎么了，父亲？”
　　犬夜叉斜眼看着七宝，七宝直接躲到了星野身后喊道，“我什么都没说！”
　　“到底怎么了？”星野也看出气氛不太对劲了。
　　“你和乙女的婚礼在什么时候举行？”
　　“半个月后吧，怎么了？”
　　“这半个月你就好好准备一下，我和杀生丸要离开一趟。”

　　犬夜叉将那肉块装回葫芦里，一手提起了七宝，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杀生丸极有默契的跟了上去。
　　“虽然很像，但应该不是吧……”七宝被犬夜叉抓着尾巴，念叨着，“犬夜叉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杀生丸，你觉得呢？”犬夜叉一边摸着葫芦一边看向自己的兄长，并肩作战多年的伙伴。
　　“不是奈落，”杀生丸肯定的说到，“但是气味十分接近，按照星野的话来看能力也接近。”

　　犬夜叉直接抓着杀生丸飞到了星野所说的那片谷底，残留着风之伤的痕迹还有正在腐烂的妖怪尸体，犬夜叉掩着鼻子走入其中，七宝浮在空中问道，“没什么好看的吧，都已经死了……”

　　杀生丸眼快的从一堆腐肉中挑出来一颗圆珠，暗沉的颜色和不详的气息都不像当年他们所追逐的四魂之玉，然而上面凝聚着的力量不容小觑。
　　犬夜叉接过那颗珠子，认真道，“我要去一趟观山。”
　　杀生丸点了点头，目光却依然落在满地狼藉的尸块上。
　　“怎么了？”
　　犬夜叉刚刚发出疑问就看到本该死去多时的肉块重新扭动起来袭击过来，一旁杀生丸眼疾手快拔出爆碎牙，顿时间山谷里残存的肉块都开始了一阵阵抽搐。
　　“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明明都和葫芦里的碎片有一样的气息，为什么那一块保留着活性而这些更大快的却一片死寂，”杀生丸回头看向犬夜叉，“这只是伪装而已。”
　　“真是奇怪，碎成这样，无论如何不可能复生才对。”
　　杀生丸按住了腰间的天生牙，两人在尸块间走了好一会儿，才寻到一些怪异的气息。
　　“这是……”
　　“冥界的气息。”

　　“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犬夜叉用手按在那一块没有浸透妖怪□□而草木异常繁茂的地方。
　　“总之，先去听听巫女们的建议吧。”

　　观山有着和白灵山极为相似的结界，两人走在漫长的石阶上都有些呼吸困难，七宝更是在山脚下直接晕倒。

　　不料巫女已经站在半山腰的石阶上看着两人，一旁立着面无表情的童子，蜻蜓。
　　“红叶大人，这一位就是犬夜叉。”
　　白衣红裤的巫女微微一点头，“旁边这位想必就是杀生丸了，敢问两位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关于这颗珠子。”犬夜叉也不废话，直接将珠子拿了出来，“你知道什么嘛？”
　　巫女伸出手来，覆盖在犬夜叉的手掌之上，将珠子置于两人手掌之中。
　　“人类，妖怪的力量混杂在一起。”巫女手中释放出净化的光芒，“然而只是个半成品。”
　　随着红叶手中的光芒，珠子上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巫女将手收了回去，淡定道，“现在已经没有像翠子和桔梗那样的巫女，也没有那样多而好斗的妖怪。”
　　“但是……”巫女皱起了眉头，“还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

　　“不愧是观山红叶。”犬夜叉感慨一句，“实际上还有冥界的气息。”
　　“往生者的气息。”红叶垂下目光，看着犬夜叉手中污浊的玉珠崩碎，化为粉尘。

　　于是转身，拾级而上。
　　犬夜叉和杀生丸对视一眼，不知是否应该跟上，便听到女子婉约的嗓音，“杀生丸先生可以用原型，这样就不必受制于结界了，犬夜叉先生也可以保持人类的形态，这里并没有任何威胁大家性命的存在。”

　　“人间出现冥界的东西，最近开始频繁起来了。”红叶盯着妖怪兄弟的两把刀，一把可以斩杀冥界使者，而另一把可以打开冥界入口。
　　“而因果，都在你们身上。”

　　红叶最后送了一道符咒，犬夜叉塞给杀生丸的时候被拒绝了。
　　“这是人类的东西。”杀生丸笃定的说道，“只有你能用。”

　　面对如此别扭的关怀，犬夜叉笑笑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