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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正文·二十 ...

  •   入夜,张天梁带着阮止悄悄摸到了永安态学院的院墙边,街上已经一个人都看不到了,只能看见建筑物里透出闪烁的灯光。

      张天梁一撑一跳就直接攀上了围墙,他小心翼翼地从墙头露出眼睛,看了一眼就无声无息地跃回阮止身边:“有两队巡逻的,不能翻墙。”

      阮止用手指抵住下巴,沉思了片刻,拉住张天梁的手:“跟我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校院的另一边,张天梁小声问:“这是去哪。”

      “校厨房。”阮止轻声回答:“那边有能绕过巡逻警卫的近路。”

      有个永安态学院的毕业生陪同真好,张天梁愉快地想,真是省了不少事情!

      学校的东面有一小块荒地,隔墙紧靠着永安态学院的厨房,废弃的态能量吸收板和被打烂的靶子在那里堆积如山,除此之外还混杂着一些生活垃圾,一个巨大的管道从永安态学院的厨房内直通到这里,管道直径粗约有一米,倾斜角度起码在六十度以上,很显然,是个垃圾管道。

      阮止快步越过山一般的垃圾堆,把身子探进垃圾管,扭头招呼张天梁:“就是这,顺着垃圾管道爬上去就是厨房。”说着就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速度之快完全不像是少了一条手臂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近路……

      管道的尽头被一块岩甲盖紧紧的封死了,阮止伸手在上面摸了一圈:“奇怪了,以前没有这个东西的。”

      紧随其后的张天梁道:“你让让,我弄开好了。”

      阮止摇摇头,两脚在管道壁上用力撑严,伸出左手按住岩甲盖:“没事,我来好了,正好我也想试试,态能量能不能这样用……”

      他的左手泛起微光,岩甲盖的表面在他触碰后几不可见地扭曲了一下,数秒之后,青光蔓延到整个岩甲盖,盖面上出现了清晰的纹路。紧接着,号称世界最坚硬石材的岩甲,居然顺着纹路,如鲜花般绽放了开来。不是破裂,也不是毁坏,只是柔和地绽放,像初晨的夕颜花瓣一般,自然地舒展开来,露出了井井有条的厨房。

      张天梁瞪大了眼睛:“你这是……改变了物质的构造?”他爬出管道后,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那惟妙惟肖的岩甲花,岩甲以坚硬闻名于世,是很多军事用料的不二首选,居然就这么被小家伙轻易地改变了形状,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恩,”阮止说:“在乌泽西的时候,我用土聚集出了一只剑齿虎,还记得吗?”一边说一边蹲下,将岩甲盖恢复成了原状。

      张天梁点头,怎么可能记不得呢,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了。

      阮止站起身,拉住张天梁,示意他跟着自己走,然后接着说:“其实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水,土壤的外形都可以被态能量改变,那么是不是其他物质的外形也可以?也许武器修炼者的终极状态并不只是控制物质,而是如同造物主一样,万物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利用甚至改变?正好刚才趁机试验了一下,至少证明出我的初步推论是正确的,你看,岩甲的外形被改变了。”

      阮止的眼睛并不很小,但是张天梁觉得,那里面装盛着的激动和兴奋已经快溢出来了,看起来是那么可爱。这么想着,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凑过去,在阮止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嘴唇接触到阮止脸颊的那一瞬间,张天梁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刹那间,如同海宁的海岸边卷起了九十米的海啸、东大陆的百花山喷发出了千米高的岩浆、北大陆的万里雪山一齐崩塌……张天梁的心里,乱成了一团,在火山雪崩和海啸的侵袭下,他觉得他的大脑快要当机了,只有一句话在不断盘旋:亲了亲了亲了亲了亲了……

      阮止却没什么反应,他谨慎地将厨房的门拉开一条小缝,就着窄缝迅速扫视了一下门外的走廊,回头对张天梁招招手:“没人,咱们去找弗朗西斯说的通道吧。”

      张天梁强自镇定下来,冲阮止点点头:“你带路,咱们往北塔楼走。”

      一路都没有遇到人,看来的确如张天梁所料,这个时间,大部分学生已经被接走了,个别不能回家的学生大概也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宿舍里。

      北塔楼是男生宿舍,因为背阳,冬天会特别冷,远不如南塔楼舒适,所以永安态学院的第一届男学生们,出于绅士风度,将南塔楼让给了女孩子们住宿。从此北塔楼就成为了永安态学院的男生宿舍。

      张天梁跟着阮止绕过三条走廊,又从消防通道下到了主楼的二层,溜过连接主楼和北塔楼的悬空走廊,偷偷地爬到了北塔楼主楼梯的楼梯夹角下,摸索了半天,终于在墙上找到了一个暗门。

      “你上学的时候连垃圾管道都探索了一遍,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里有个通道?”张天梁戳戳阮止,小声道。

      阮止白了他一眼:“垃圾道那么显眼,不是瞎子都会看得见,谁会没事去注意楼梯角啊,就算注意到了也只会以为是什么杂物室之类的地方吧。”

      张天梁小声嗤笑了一声,他摸摸暗门,悄声道:“我知道为什么弗朗西斯的要求那么高了——这个门,是要用权限打开的,要打开它,要么由权限人亲自来打开,要么直接改变门的物质形态,再要么……用比权限人更强大的态能量抵销门的限制。”

      说罢,他将双手都按在门上,将体内的态能量源源不断地输入进门内,他感觉到门上所附着着的原有态能量在与自己抗衡对峙,那股态能量十分顽固老辣,带着一股傲视群雄的霸道,疯狂地与张天梁的态能量冲击着,张天梁的额头上不过多久就开始冒出涔涔的汗水。

      阮止心里也悄悄捏了一把汗,看着张天梁那表情越来越严肃的英俊面庞,他忽然想起:咦,对了,张天梁刚才好像是亲了他一下!天啊,这是示爱么?可是就算是要示爱,怎么可以这样不分场合!

      门内的态能量汹涌地抗争了将近二十分钟,开始逐渐缓缓地退散开去,终于随着“卡塔”一声轻响,门终于打开了。

      张天梁长舒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手都快没知觉了,不知道这道门的权限是谁设的,刚才那强大的态能量震得他全身发麻,不过好在最后还是被他驱散了。

      两个人爬进暗门才发现,与其说这是一个秘密通道,不如说这只是塔楼保温结构的一部分。北塔楼本身就背阳,东大陆的冬天也并不温暖,为了学生们冬天能稍微暖和点,建筑师在塔楼里设计了保温层,这就导致了北塔楼的墙壁内有了一条夹缝。

      张天梁向右边量了大约十个步子,果然在墙角找到了一个排水孔,他从衣服里掏出弗朗西斯留给他的小型摄像仪,从排水孔小心地塞了过去,排水孔太小,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放得稳妥。张天梁又从衣袋里拿出接收器,调开机器,看到传输过来的画面虽然歪斜,但好歹还算能看到房间大部分的地方,不由松了口气,他分出来一只耳机,挂到阮止耳朵上,两个人就蹲在夹缝里一起审视起了于一鸣的宿舍。

      于一鸣果然在宿舍里,从不清楚的画面上来看,他是个长得偏瘦弱的男孩子,宿舍里的东西也不多,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桌椅摆得整整齐齐,连被子也是标准的豆腐块形状。此时于一鸣正坐在床上,安静地翻看着一份报纸。

      “看来现在他还是安全的,”张天梁小声对阮止说:“你睡一会吧,我先盯着,等半夜我累了叫你起来替班。”说完还不忘伸手揉了揉阮止的头发。

      “行。”阮止刚想取下耳机,忽然耳机里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张天梁和阮止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紧盯住了接收器。

      屏幕上,于一鸣打开了屋门,一个高瘦的人影闪了进来,居然正是齐啸海!

      阮止的左手上飞速地汇集起一团青光,时刻准备着往墙上拍去,张天梁伸手按住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齐啸海拉了把椅子坐下,声色俱厉地低吼道:“当时让你派任务寄感应炸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检查下任务接收人是谁?”他的声音不大,但是依旧清晰地从接收器里传了过来,看来弗朗西斯说裂星为了这个任务花了不少钱是确有其事的,至少监视器的质量就非常的好。“

      于一鸣冷笑一声:“呵呵,您是怎么好意思说我的?最后不但四十八军团的死亡推不到阮止头上,还被花荣找到一个残留的胃袋,做事如此不漂亮,也怪不得拥护您当洲长的人比毛磊少那么多。”

      阮止和张天梁都愣住了,事情似乎在向一个他们不敢相信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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