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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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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晔疯了,他在屋□□院里来来回回地走着,不时发出怪叫--野兽一般的声响,不需要任何语言的修饰也足以表达其中的慷慨。他似乎是要把近几十年来所被压抑住的豪情一吐为快,只是此时已无人能理解,空空荡荡的院子里只留他一人,孑然独立,甚至连他的夫人也不愿接近一个疯子。
“终于来到这一步了。”他暗想,心中似有喜悦,脸上流露出怪异的,扭曲的微笑。他此时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清明,他感觉得到,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了。
他的时代早已过去,他不过是前朝遗物。这些年来太过平静,即使有暗潮涌动也无法与以往的大风大浪相提并论,他渐渐觉得无法自处,一切都太不真实,而他也无法适应。
只有疯癫,才能勾起他的一丝回忆,才能使他回忆起往昔那个疯狂自由的,只属于疯子的年代。他沉迷于过去,就像是长年服用丹药的人一般,无论心理上或是生理上都无法戒除,于是,他不得不疯。
他听到许许多多早已离世的人的声音,或敌或友,谈笑或是漫骂皆有。他伸长胳膊,把手举过头顶,想要去触及那声音的来源。
最后,扑通一声,他就那样仰面朝天倒了下去。他的脸上一直挂着解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