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世界》梅若水

152、霓虹夜凡情幽会

　　“情儿！今天你的脑子是犯了什么糊涂了吧？为什么总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又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样悲观？”
　　“悲观？你竟然觉得这是悲观？错了！这是现实！冷冰冰的现实，本来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已经搞得你同家里的人吵翻了，或许你以后一辈子也回不去了，这对你来说已经是一个莫大的伤害了，更何况我现在还……”
　　伊凡这才明白她的意思，迅速捂住了她的嘴，“不要再说了情儿，什么都不要再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谁都不要再提了，我们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那件事的阴影里吧？这本来就是我的错误，是我对不起你，而你却总把它当作是你的不对，我真的不想再提它了，你也不要再提了好不好？否则，这将更加重我的内疚和罪恶感……”
　　新情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他，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了，伊凡马上意识到，这才移开了那只一直紧紧的捂住她的嘴的手，他红着脸道歉，“真是对不起，我一时情急才……”
　　新情并没有说什么，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伊凡愧疚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满是愧疚的说：“怎么样？好些了么？”
　　停了一会儿，新情直起身子，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好了，我们走吧。”
　　“真的没事儿了么？”伊凡不放心的问。
　　新情点点头，安静的走在他的身边……
　　“看！前面有一个餐厅，我们去那里吃吧！”伊凡不经意的一抬头，看到一家餐馆，也不管合适不合适，就建议去那里就餐。其实此时对他来讲，什么样的餐厅对他来讲都是合适的，即便是一个咖啡屋也好，因为他所需要的不是吃饭，而是尽快的转移话题。新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也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伊凡刚才阴沉的脸总算见得开颜一笑了，他深吸了一气，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突然抓住新情的手，向前跑去，新情身不由己，也跟着他跑了起来，口里还不住的埋怨，“慧，停下来呀，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才不要停下来！我也不要放开你！”伊凡回头冲她大喊，“因为我的肚子早就饿了！”说罢大声地笑了起来，一幅无忧无虑的样子，新情看到他笑得那样轻松，也跟着开心地笑了。两个人一直跑到餐厅门口才停下来，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的，互视而笑，尔后手牵着手走进去，寻了一张靠窗子的桌子坐下来，在等候服务员去备菜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透过窗子向外望，都市的霓虹灯忽明忽暗，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一派繁华之景……
　　两个人的不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的心情却是愉悦的很。
　　“好美啊！”新情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是啊。”伊凡出神的望着外面，也附和了一句。片刻之后，服务员便端上了两个人点的菜，伊凡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筷子，并招呼目光还在窗外的新情，“情儿，饭来了，我们快点吃吧。我可是早就饿了。”
　　新情并不理会他的话，喃喃的说：“多么美的夜景啊，我都舍不得将视线离开，生怕会少看它一眼……”
　　伊凡被她这样幼稚的话逗的“扑哧”笑出了声，“小鬼！光看夜景也不能填饱肚子呀！”说着把筷子塞到了她的手里，新情这才把脸扭了回来，调皮的说了一句，“说得也是。”
　　“对了，你今天中午吃的什么？我是和同学出去吃的，也没有办法顾及到你，所以只有打电话通知你，要你在公司里凑合一顿算了，怎么样？有没有吃苦？”伊凡问。
　　“怎么会。”新情笑着回答。
　　“果然是不比在家里吃的好！那……这顿饭就算是我补偿你的吧。”
　　“好啊！”新情笑眯眯的说，毫不客气。

　　孟妍在周氏这边用过早餐以后，两个人就开始闲聊了。
　　“昨天我把你叫到我的房里去，话还未讲一句就被老太爷的事打乱了，尔后也再无时间和心情说这些了，反正现在我也是不预备回去的，倒不如你详细的给我讲讲他们两个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什么时候开始吵的这样厉害？”
　　周氏见她又提到这些事，话还未说一句就先叹了口气，眼睛盯着面前的茶杯出神许久，像是在努力思索的样子……
　　“他们两个人以前是那样的恩爱，这也是父亲和您都看在眼里的，在弘儿未掌家之前，您二位长辈都还住在前院，或许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是没有什么矛盾，也或许是有吧，只因为顾及您二位，尤其是父亲才不敢闹得这样厉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又能说的清呢？若真的要追究一个根源，那也是在弘儿掌家以后，大概是您和父亲都搬到水阁里去了，三弟有一次彻夜未归，玥尤为不放心，总担心三弟会在外面做什么错事，那次是我去劝的和，好在只有那么一次，事情闹得也不是很大，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谁知道三弟此后的行为甚是过分，起初只是偶尔一夜不归，玥倒也闹些小脾气，不过在三弟搪塞自己工作忙也就罢了。后来竟是连着几夜不归，到最近这几日更是整天整夜的不回家，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些什么，最近一次也有一周未回家了，他若是真的忙工作倒也好……两个人就为这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三弟的行为我也是看不下去了，可我只是一个嫂子，讲出话来他肯听么？老是这么好言相劝也不是办法，他们的事我也腻烦了，懒怠再管下去了……”
　　孟妍完全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安慰似的摸摸她的手，长叹了一口气。“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你这样贤慧，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很了不得了，说句实话，若是我，早就摆出长辈的身份教训他们一顿了，可是毕竟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我又不是后母，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姨娘罢了，老夫人又不在了，管教孩子的事儿不全落到我的身上了么？若是对伊妹，我倒还可以打骂几句，可是这几个孩子呀，我是轻不得更重不得，若是说两句，表面上他们毕恭毕敬的，可是背地儿里呢？我很明白，他们是不会照我说的去做的，只要他们不暗自骂我、恨我，我便烧了高香了。”孟妍的一席话，讲的周氏也有些心酸。
　　“孟姨娘，我也明白你的难处，既要伺候好父亲，还要为我们担心，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您千万不能这样讲啊，若是谁犯了错，您也不必顾及什么，还是该打的打，该骂的骂，虽说子霈是走了，可是我这个长房、长辈的地位还是在的，我以这个身份劝着他们些，也还是有些用的，孟姨娘可千万不能就先这样放弃了。”
　　“孩子，你有这份心我是明白的，你对梧楸所作的一切，不光是我，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看得很清楚……”
　　“姨太太，老爷叫您赶快回去呢！”孟妍的话还未讲完，老刘进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他还惦记着关心我呀？既是如此那他当初为何把我骂了出来？”孟妍一见他来请了，摆起了架子，“我又不是这里的丫头，凭什么我就得让他这样呼之既来挥之既去的？你去回我在大太太这里，不走了！”孟妍说着，背靠在沙发上，一幅悠闲自得的神情。
　　老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求救般的望着周氏，周氏明白他的意思，就帮忙劝道：“孟姨娘，一夜都过去了气也该消了，您总不能老这样下去吧？俗话说得好，夫妻没有隔夜仇。您这又是何必呢？父亲今日差人来找你，那就表明他老人家是理解您的委屈了，知道错了才会来的，父亲毕竟是父亲，有些事情也是他老人家想做但是无奈又做不到的事，难不成您还真等着父亲来请你么？”
　　老刘附和道：“老太爷的脾气您是知道的。”
　　“父亲的脾气孟姨娘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就算他老人家真的错了，也不可能来这里的，就算孟姨娘再委屈一次，也算是给父亲一个面子，回去吧。”说着拉孟妍坐起来，她开始有些动摇了，考虑自己该不该回去。
　　“姨太太，就算奴才求您了，回去吧，昨天老太爷一直闷闷不乐的，晚上也是彻夜未眠，一大清早便要我过来找您，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同您说吧？”
　　“什么？一夜未眠？”孟妍惊得站起身来。
　　“父亲年岁已高，这怎么熬得住？”周氏担心的说。孟妍不等他们再劝，疾步向外走，“我马上回去看看。”老刘看到她着急的样子，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孟妍急速的走着，老刘也始终一步不落的跟着。“老刘！我问你，老爷昨天之所以生病，并且发那么大的脾气，是不是因为你同他说了些什么？”
　　老刘的心“噔”的猛跳了一下，立刻就定在那里不动了。孟妍看到他怪异的举动，也停了下来，直视着他，“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
　　老刘方如梦清醒，“不……老刘怎么敢……”他心虚的说。
　　“不敢？”孟妍冷笑了一下，“老刘呀，你我还不了解么？除了对老太爷忠心耿耿之外，对府里的其他人你有什么不敢的？”
　　老刘低头不语，他甚至不敢去正视她。
　　“罢了！”孟妍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就明白了八九分，一扬手中的帕子，装作满不在乎的说，“我知道你自己要是不说，别人也问不出什么来，更何况我还是个姨太太，你们就都这样欺负我好了！”
　　“老刘不敢。”
　　孟妍神秘的说：“我知道老爷之所以生气，一定是你把那天偷听到的昊儿和金雨的谈话内容告诉了他，对不对？”
　　老刘一下子愣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孟妍看他惊诧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得意的一笑，“你们一个个真把我当成了傻子了么？我只不过是懒怠理你们罢了。”
　　孟妍说罢继续向前走，老刘还惊诧的呆愣在那里，孟妍回头看他的样子，偷偷一笑，清了清嗓子训斥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老刘这才惊觉过来，紧走两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