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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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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队对于中俄边境的任务总是非常积极。铁路理解这是为什么。五年前的一次任务中他们失去一个兄弟，零下二十度的荒山野岭，重伤，没有武器，没有偕行背囊，失踪了基本就等于死了。但既然没找到尸体，就还有一线希望。虽然这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渺茫，袁朗接过“一分队中俄边境执行任务遇阻，三分队前去支援”的命令的时候还是难掩那一丝兴奋。
“袁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铁路把命令和相关的资料推到袁朗面前。“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
“我觉得他没有死。”
“没有死？要是你背上中了一枪摔到山谷里，零下二十几度，没有食物没有药，你拿什么活着回来？”
惨白的灯光下袁朗的脸一半在阴影里模糊不清，灯光照射下的一半脸上，是一个坚毅的表情。
“即使这种情况，我也会活着回来的。所以我相信他也可以。”
铁路暗中摇摇头，把手里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算了。你去吧。小心点。”
“是。”
……
这次到达任务地点的时候好在没下雪，不过已经入了冬，天气相当冷，袁朗呵着白气和一队长碰头交流情况。敌方人不多，是两股势力交易被边防军截住了。对方火力不算猛，本来快要拿下的时候突然冲过来另一伙人，有十来个，好像和交易的一方是一拨的。上来就不管不顾的和边防军交上火了，真不怕死。
袁朗问怎么样有伤亡吗？一队长说我们的人轻伤了一个，边防军倒是挂了有四五个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有一个事儿挺怪的。对方有一个枪手，就是后冲过来那拨人的领头的，枪法特别准，边防军那几个都是叫他…”
“怎么着？他只打边防军不打老A？这子弹还长眼睛了？”
袁朗嗤笑一声，惹得一队长瞪他一眼。
“不是。现在天黑，夜视仪里也看不清楚，但我总觉得他开枪的感觉很像一个人。”
袁朗的笑容僵在脸上，
“像谁？”
“像你。”
……
袁朗疾步往前走，所有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他经历过的演习和实战，所有的人加在一起，说到开枪的感觉，像他的只有一个。
成才。
走到自己人里面，凭本能做好隐蔽动作，抢过一个夜视仪，前面的树林里一片红点，没有月亮没有灯光，不可能看清对面的人。
袁朗打开无线电，开始和一队联络。
“…我们需要在夜间攻击，对方没有夜视仪，耗到太阳出来我们就失去了优势。完毕。”
对方给予了肯定答复。
“我们可以先进攻2点方向，堵住这边交易的另一方肯定想跑，你带人去兜住。完毕。”
“明白。你那边怎么办？完毕。”
“先顶着，你回来得快我们就夹击，不行我们自己上。力求日出之前结束战斗。完毕。”
“我先去布置。我们尽量快赶回来，你等着。完毕。”
袁朗把无线电切换到组员内部频道，手上的夜视仪被抽走，趴在前面的吴哲回过头来看他。
“对面那个人，我听说了。”
附近的齐桓和许三多全都回过头来，三道目光紧盯着袁朗。
“没有证据。”
袁朗说，然后他匍匐爬到许三多旁边，对着许三多的脸，
“你觉得他是吗？”
许三多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
“成才…成才他不可能和我们打。”
袁朗点头，一边伸手拍拍许三多的头盔。
“一会儿看我信号，2点方向火力压制，C2C3齐桓许三多你们四个找机会摸过去，那个枪手力求活捉，其他人击毙。”
“是。”
……
枪声密集起来，对面的形式开始发生变化，一拨人顶着他们的火力还击，另一拨人开始撤走。许三多几个人借着地形开始移动。爬了一段，却发现袁朗和吴哲也跟在他们后面。
“队长，你们怎么来了？完毕。”
“我不让吴哲来，他非跟着。完毕。”
许三多本来想问那队长你为什么跟来。还没开口，就被无线电里袁朗的声音打断。
“注意前方。目标开始撤离。”
距离已经缩短，可以隐约看见对面有一些人开始撤退，还有几个人留在那里顶着他们的火力，那个枪手在里面。
“不用管那些跑了的。货在另一边，已经截住了。”
他们再靠近了一些，对面又走了几个人，只剩下那个枪手，几个最后撤走的人用俄语和那枪手喊着什么，枪手回答了一句，然后就一直保持射击没再说话，他头发很长挡住了侧脸，看不清五官，然而那射击的姿势和袁朗记忆里的那个人竟触目惊心的相似。
“一起上容易暴露，只剩他一个人了，许三多你过去，我们掩护。小心点。”
瞄准镜中袁朗看见许三多从侧面贴近，趁枪手换弹夹的时候扑了出去。枪手手里的枪太长，他发现旁边有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调转枪口。许三多合身扑上，两个人翻滚在一起，袁朗齐桓吴哲他们冲过来。
扭打中许三多突然停顿了一瞬间，对方趁这个空隙抽出刀子，对他当胸便刺。
齐桓的枪响了，许三多看见面前的人右手小臂中枪，鲜血飞溅刀子落地。但他马上回身拾起刀子，再次发起攻击。
C2C3扑上来，擒住他。那个人被按到在泥土里，大口地喘着粗气。长发乱蓬蓬披在脸上。袁朗冲过去，伸手拨开他的头发。散乱的发丝底下，是成才的眉眼，成才的鼻子，成才的嘴唇，他的脸比袁朗最后一次见的时候消瘦很多，不过总体的轮廓绝对没有错。
“成才…”
袁朗缓缓地念他的名字，那人用野兽一般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他。
“成才。”
袁朗又念了一遍，没有人回答，方才还喧嚣的战场上鸦雀无声。许三多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跪在地上，齐桓吴哲在袁朗身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人身上。猛然间，齐桓吼起来，
“他根本不是成才！他连许三多都想杀！他怎么可能是成才！！”
他怎么可能不是成才。
望着手掌下的那张脸，袁朗对自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