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两全其美 ...
-
第八十二章两全其美
“！！！”
原本以为并无希望，只是为了和缓气氛的裙装女子此刻亦是十分惊讶，猛地抬头想要看着说这番话的神灵。
只是眼前所见，只有一名呆立在原地的灵女。
“娘娘是说，铸剑师襄垣便会有其他办法么？那……他究竟又在何处？”
殷别离镇定了一下心神，沉声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伏羲屠戮安邑之后，将始祖剑封于云顶天宫深处，未尝不是觊觎其中邪力，然而剑灵襄垣那一刻起仿佛沉眠一般，再也未曾现身……”女声慢慢回答道，“是时，雨神商羊预言，襄垣会于遥远的数千年后重新现世……如今算来，便在这十数载之间了……”
“十数载间……”殷别离喃喃自语，而后问道，“娘娘方才说始祖剑被封印在云顶天宫，想必我等亦是无缘得以一见。”
“伏羲轻易不可能令其他人接近始祖剑，吾须设法应对。然无论如何，哪怕希望渺茫，仍不失为一个转机，亦是吾长久以来的期盼。”
“期盼……？”
“每一柄古剑虽只得一个剑灵，铸造之时却可能吸纳了千千万万魂魄。有生灵自愿殉剑，生生世世与剑为体，而更多的则是苦苦挣扎过，依然难逃噩运……若得襄垣指点，能够让这些魂魄自七把凶剑内散出却不化作荒魂，至少还可再去轮回转生……”
“娘娘当真宅心仁厚……”
尽管因欧阳少恭此前之言，殷别离对上古众神心存芥蒂，并未有何好感。可此时听闻女娲居然愿因此与伏羲对抗，与大铸剑师襄垣一见，只为让那些魂魄前去轮回转生……
她心中微微迷惑，却马上镇定了心神。转念一想，却慢慢凛然起来。
说了这么多，女娲却也并未点明，百里屠苏与欧阳少恭之事应当如何处置。
沉吟片刻，殷别离复又说道：“可现下百里少侠已无法抑制体内凶煞之气，恐怕也等不得十数年那般长久……”
她其实并不十分在意百里屠苏的死活。而这般以退为进，自然是要集众人之力，至少求得一个结果。并且也以此提醒众位，百里屠苏可等不得那般长久。
更何况，女娲都说了，大铸剑师只是“或许”有办法……
这等不可预测的未来之事，如若真的因此有所期待而后离去，待得十数年之后，谁又知会发生如何之事？
“……就是啊，前几日连晴雪都已平息不了屠苏哥哥体内煞气……还有十数年……呜呜……”
襄铃听了以后，喃喃自语片刻，便泫然欲泣起来。方才面上都已然平和的其他人也面露为难之色，看着百里屠苏。
“……”
女娲似乎也陷入为难，沉吟不语。过得片刻，她才缓缓出声。
“太子长琴……你腰间之物，可是铸魂石？”
“铸魂……石？”
众位并不曾听闻此物，倒是一脸迷惑。而欧阳少恭轻笑一声，回道：“正是此物。若无它，我又怎可引发血涂之阵？百里少侠又何以得存世间？”
血涂之阵……乌蒙灵谷……
“……太子长琴……不，大巫祝之子，如若并不承认自身便是太子长琴，吾却有一法可当一试。”
“……娘娘，究竟有什么办法？”百里屠苏仍是沉默不语，反是风晴雪十分急切，面上恍若重生希望，瞬间莹然生光一般。
“以吾之神力……或许可助你压制凶煞之气数载，其后却已无能为力……可若是将那半数未有凶煞之力纠缠的魂魄存入铸魂石之中，妥善保管以待来日，说不得便仍有一线希望。”
“娘娘是说……”
“只是……大巫祝之子，你身中封印十分霸道，乃是借用血涂之阵力量而成。需寻天下清气所钟之地，方能施术解封，将魂魄分离……”
“天墉城……木头脸，不就是说你师门吗？”
“而另半魂魄却可还得太子长琴。纵然太子长琴已脱仙籍，但未入轮回未散魂魄，仍是仙魂……而凤来既已毁去，吾此处有上古之琴‘太古遗音’，仍可让你寄身于此，缓缓散去缠绕魂魄之煞气，也从此无需轮回，亦不需渡魂在世间辗转……而后上古凶剑焚寂乃毁，天上地下再不可寻。”
“……”
此法倒也算顾及了欧阳少恭与百里屠苏两人，颇算得起两全其美。只是欧阳少恭带人毁去百里屠苏的家乡，屠尽他族人，背叛了他的信任，此仇……不共戴天，百里屠苏……又会答应吗？
而且欧阳少恭心中实在也对百里屠苏恨极，此般百里屠苏却仍能活下来……
“这、这办法挺好的啊，你们怎么都、都不吭声了？少恭……少恭能魂魄完整，木头脸……也有希望脱离煞气活下去，不用化为那个荒魂消散……”
见着众人尽皆沉默不语，方兰生满面疑惑地摸摸头，出言问道。他如此单纯，就算乍听欧阳少恭便是百里屠苏寻觅已久的仇人，并且还是太古仙灵，又与屠苏有这般复杂的过往。可事发突然，他心中并无实感，仍下意识觉得欧阳少恭仍是他总角之交，如父如兄的那个温润文雅之人。
在他看来，分明两全其美，实在不明白大家，尤其是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面上为何并不见喜意。
“屠苏哥哥……”
“苏苏……”
风晴雪与襄铃下意识都将目光移到百里屠苏身上。在她们看来，此事欧阳少恭所得甚多，且害的百里屠苏家破人亡，似乎并无理由拒绝。而若是百里屠苏拒不同意，不肯解封，真正决意前往东海归墟……多年前欧阳少恭似乎便对此封印毫无办法，如若真是如此，便是两败俱伤，但他大仇也可得报。
只是……她们却看不分明，百里屠苏尽管面冷如铁，但心性十分善良正义。尽管欧阳少恭行差步错，分明也是情有可原，冥冥中早有因果……他十分尊敬欧阳少恭，尽管现下情感纷乱难辨，又怎会因仇恨而硬生生看其化为荒魂灰飞烟灭，又或是继续渡魂再害人命？
如若他真是这般之人，紫胤真人又为何会保他多年，不愿他就此身死……欧阳少恭又何尝会让风晴雪带他进入幽都，而不是使下手段硬逼天墉城为他解封？
故而此事成与不成，皆看欧阳少恭之意。
若他真正不允，百里屠苏多数还是会选择将魂魄还复于他，选择散魂身死。
果真，百里屠苏沉默半晌，涩声说道：“既然此半魂乃是欧阳……先生之物，自然……应当物归原主。”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两全其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