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奇异病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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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奇异病症
“按我接到消息的时间算来，他已经就这般活了数十天了。未进食还活着如此之久，虽是奇迹，只怕也……要到极限了。”
“……看来，此人能活着如此之久，应是与这奇怪的植物脱不了干系……”
身旁杏黄道袍的少年上前一步，眼神十分专注，隐隐有莫名光彩闪过，恍若是瞧见了极喜爱之物的样子。他缓缓伸出手，像是想碰一碰那青灰色的遒劲枝条。
“小心！”似是感到不对，殷别离伸出手拉了少年一把，将其向后扯了一步。随即便见得原本蛰伏的青灰色枝条忽而狂暴起来，以及其迅猛之势将少年的手弹开，复又向少年袭去！
少年背对与她，叫她也看不到少年此时究竟是何神情。只听见他一声冷哼，原本被弹开的手收于身前，杏黄色的宽大袍袖便将自身就此护住。只听得一声钝响，青灰色枝条一击之后，反而又是收了回去，再度缠绕上了病人。
原本若隐若现的枯瘦身躯因此有一瞬便完全现于人前。她仅仅是一瞥也可以清楚看见，那已经不能算是活人了。尽管胸前还有浅浅的起伏，可皮肤干裂皱起，紧紧贴在骨头上，眼骨凸出，脸颊深陷，分明便是一具枯骨。
深深皱起了眉，她第一次见到世间竟有如此之病人。怔住也只是短短一瞬，随即少女便关切问道：“公子可还好？”
“……无妨。”少年将袍袖挥开，对着她浅浅点头，随即目光又落在病人身上，沉吟道“……倒是有几分意思。”
听着少年此言，殷别离亦是向前一步，轻声却肃然言道：“方才所见，此人分明已无生机……”
“所以眼下这活下来的……究竟是这个人，还是……这株奇异的植物呢？”少年将话接上，声音里还似带着奇异的笑意。他唇角再挑上了几度，清亮的眼瞳微微眯起，显得狭长而又惑人。看着眼前的病人，像是看见一件爱不释手的东西一般。
并未感到如常人一般的恐惧情绪，也不似欧阳少恭那般神色莫名，她只是更加专注地观察起来。沉吟片刻，她回道：“可以说活下来的是这个人，只是……也不过是一副被强留下来的躯壳而已。这个人已经没有意识，也不可能再有意识了。”
“说的不错。魂魄都已被当成养分尽数被收去，待得这幅身躯再被完全同化，便是于世间最后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较之挫骨扬灰~”并未再急着靠近，少年反是带着半分悠然地与她交谈起来，“更是干脆利落无比。”
“……看来公子识得这个病症？”
“并非，在下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少年漫然言道，“倒是也能看出一二。这株植物……也可算得妖物了。”
“的确……”少女沉吟片刻，也缓缓说道，“不过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了。这具躯壳已然快要维持不住，而相对的，这株妖物只怕也是，活不长了。”
虽然不知这株妖物是如何埋在病人胸口而后发芽生长的，但明显它是依靠着宿主的养分而成长。现下原先的养料已快要被耗尽，如果找寻不到新宿主，它也会慢慢枯萎死亡。
至于新宿主……不会有人再靠近它，尤其在他们来到之后。
少年不语，只是微微抬起手来。纤长的指骨上凝出了轻微的灵光，而后慢慢靠近了青灰色的枝条。
这次枝条却没有攻击来人。而灵光挨上枝条之后，便可见得枝条颜色翠了少许，不似之前那般死灰的色彩。
“……”静静地看着欧阳少恭动作，少女并未出声阻止，而是若有所思。
反是少年像是有些诧异，在放下手后，偏过头来看着少女，轻声问道：“姑娘你……不阻止我吗？”
“这倒不必，不过杯水车薪而已。”少女轻声说道，“只是你……日后有何打算？”
像在思考着什么，少女用词不再是步步为营的客套，反而是直呼‘你’。欧阳少恭微微眯了眯眼，轻笑地说道：“想必姑娘你……已然猜到了。”
“自然是……带回青玉坛，好生研究。”少年字字清晰，眉梢微挑，清澈的眼里仍旧是温柔和缓，只是不知为何却透出了些许锋利。他说完后转而一笑，缓缓道，“当然，若是姑娘想带之回东皇门，自是请便。毕竟是姑娘带我来此，在下已十分感激~”
凝眉看了床榻上的妖物片刻，少女缓缓摇头，轻声说道：“无妨，若是公子想要带回研究，想必也是一桩好事。毕竟若能知晓为何会至此，说不定日后也可救人。”
“姑娘真这么想？”少年浅笑道，微眯的凤眸光华流转，似要看入人心。
抿抿唇，她自是知晓少年究竟何意。逝者已矣，却不念着除去妖物，让此人最后留于世间的身躯入土为安，反倒想着豢养这致命的妖物，已是大逆不道。然而……
“自然。只不过逝者已矣，带走仍需经得其亲人首肯。”
“……这倒是不必担心，看之前此人亲人是如此做派，相信带走这妖物并不难。说不定……”少年目光落于妖物青灰色枝条之上，似嘲似讽，“他们还会感谢在下今日作为。”
想起当时带着他两人入内的青年男子一脸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她轻叹一口气，言道：“或许的确如此。”
“倒是姑娘所想叫在下惊讶。”少年看着她，眉梢轻轻挑起似在回忆什么，唇角带着抹飘忽的笑意，“仍记得当初初见之时，姑娘曾反问于我，若无重重牺牲怎得对症之药。现下看来，姑娘果非如此……迂腐之人。”
殷别离一怔，随即叹笑着摇摇头：“未料得当日气盛挑衅之言，公子仍然记得。”
“当日是挑衅……今日亦非昨。”少年摇摇头，轻声叹息，“多年所遇之人，即使不加反对，也大多心中是不会赞同的。如姑娘这般倒也真是难得。如今在下亦能确认，姑娘当年虽是气盛之言，却也是由心而出。”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奇异病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