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同去渭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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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同去渭南
“……姑娘？……殷姑娘……？”
裙装少女缓缓转醒，便见得一中年男人在离得不远的地方轻声叫她。迷茫了片刻，她便瞬时反应过来现下是何种状况，而后扶着有些僵硬的头慢慢坐起身来。
“姑娘怎会在此处——”
“对不住，昨日目的达成便有些兴奋，想看会医书，谁知便这样睡着了……”缓缓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她有些腼然了说道。
“看来殷姑娘昨日睡下得有些晚了。”旁边屋子的木门被打开，身着杏黄道袍的少年走了出来。看着有些疲惫的少女，他轻轻一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后言道，“不过此处也不甚方便，姑娘还是在下山之后，回客栈好好休息一日吧。”
“……公子说的是。”
于是随便用了些干粮之后，三人便踩着清晨的露水下山了。
回去的路倒是感觉要快了不少，不多时便回到了村口当时他们出发之处。少女默默算了算时间，应只用了一个半时辰无疑。
告别之时，李老板忽而像是想起什么，恳切地说：“说起来再过得几天便是祭秋节了，若是两位无要事，倒是可以参加看看。届时周边村人都会来到太平村，每年都很是热闹，也十分有趣。”
“这——”少年怔愣片刻，随即微笑着摇摇头，“抱歉，于此之后，在下还与友人有约，只怕明日便要出发前往渭南……”
“那还真是可惜了。”中年男人复又望向少女，“那姑娘呢？”
面对对方盛情邀请，少女也只是抿抿唇，抱歉地说道：“多谢李老板此番邀请了。只不过在下明日也需离开此处……”她随即沉吟片刻，目光有些奇异地落在杏黄道袍的少年身上，迟疑地说，“……前往渭南。”
这倒还真是巧了。未料得两人虽是目的不同，却都要前去同一个地方。
少年显然也怔住了，无言地与她对视半晌，才露出了个温和的笑意：“……那还真是……十分之巧合。”
“诶？”显然李老板也有些吃惊，一时也顾不得连番被拒的复杂心态，过得片刻才说，“那……那也算得有缘，若是同去渭南，倒也可以……互相照应些许……”
听闻此言，两人复又无言对视片刻，似在考虑李老板方才所言。过得一会，倒是少年先恢复过来，微笑言道：“也好。在下倒是无妨，不知殷姑娘是否介意与少恭同行？”
“……也好。”少女沉吟片刻，自己此行也并非私隐，与人同行也是无妨。她复而柔和地绽了个笑，轻声言道。
“能与公子这般之人同行，也是在下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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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俱回客栈休息了一日，第二日便同行前往江都。
说是同行，但两人都有车马代步，便一直是一前一后于官道之上赶路，而到了当日夜晚休憩的城镇才是下来一同吃些东西，而后略交谈两句，便回房休息。
两人都算是喜静守礼之人，平日进退之间亦是十分自制，倒是相处甚是愉快。偶尔白日间，两人会共处一车聊些医道上的问题，又或是天南地北说些过往经历；若是说到对方模糊带过的事物，他们也都不会再行追问，而是十分知机的说起他物。
问到她前往渭南所欲为何，殷别离自忖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于是便微笑着缓缓道来。
之前在她仍在北岳恒山东皇门内时，便有弟子传信前来，言道渭南有人出现了奇怪的病症。此人五脏缓缓衰竭，慢慢昏迷不醒，可正当此时，却于心口处长出不知名的枝条，像是有植物在其中生根发芽，于是本该渐渐死去的那个人，偏偏还被吊着最后一口气。但人也日益枯瘦，被根须缠绕。她甚觉奇怪，而又已决定出行游历，便打算亲自前去看看。
少年听闻也觉着奇异，眉梢微微向上挑起，甚是感兴趣的样子。沉吟片刻便询问自己是否可以同行，去见见这奇怪的病症。
这病人的家属又未曾说只让她见，更何况欧阳少恭此人于医道上成就并不下于她，一起去看看也好，说不定多一个人便能寻到这奇异病症的救治之法。少女想了片刻便同意了。
于是五日之后，两人赶到了渭南，决定先同去见见这位奇怪的病人。
只是……
“这便随在下前去，那与公子有约的友人呢？”
“不急。既然已到了渭南，便是迟上几日也没有什么大碍。”少年亦答得从容。他微微一笑，言道：“在下只是告知近期内便会来拜访，并未约定具体时日。之后看过病症之后，在下自会与其联系。”
“……那便好。”
是日天气晴好，落叶纷繁，小城镇内来往之人众多。与渭南东皇门弟子联络过之后，两人便由弟子带领向那户人家而去，没花多久时间便由弟子引见见到了病人。病人的亲人似已经完全心如死灰，且以之为怪，犹带些嫌恶且避之不及地将两人单独留在病人身边，便急匆匆地离去做事了。
“……病症果然与弟子所说并无差错。”少女仔仔细细打量了躺于床榻之上的病人一眼，与之前所知比对，而后轻声言道。
只是又过了些时日，病人已然瘦得只剩一副骨头。但胸膛仍是微微起伏，不知为何仍吊着一口气还未死。
青灰色的枝条从胸口钻出，却并未见血迹，恍若与骨肉已经浑然一体，紧紧地将病人身体缠绕起来，却又仿佛留有些余地。又似紧勒，又似保护。
看病人这幅样子，想必也无法进食，连头部都被死死缠绕盖了起来。
“按我接到消息的时间算来，他已经就这般活了数十天了。未进食还活着如此之久，虽是奇迹，只怕也……要到极限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同去渭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