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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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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握住在自己脸颊上轻抚的手,白玉堂偏过头。
在他记忆中,这猫时时刻刻谨言慎行,守着君子端方,捍卫着头上一方青天,总是不肯越雷池半步,纵使天塌地陷,亦给人安心之感。但白玉堂总觉得这大人口中的谦谦君子,百姓口中似沐春风的御猫,其实是一团高挂空中的暖阳,瞧着安心晒着温暖,却是与谁都远远的,用温润却看不透的柔和与他人、与世俗、与污浊……与自己之间,划开一条长长的线……
现下……却又为何?何必……
白玉堂甩甩头,不愿去想。他紧紧衣服,将刚刚整理伤口时那人留下的温度一起抱在怀中。
“猫儿,我究竟死了多久?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这岛上的人都像不认识我似地,就连三哥都想要我的命呢?”
直到白玉堂推开自己的手,展昭才察觉自己的动作太过亲昵,无声的苦笑一下。
曾经用混沌和不理会去蒙蔽的心意拒绝再度被埋没,无法遏制的情思想要突破一切束缚,将眼前人揽在怀里再不分开!但眼下实在不是时候。
展昭半倚在洞壁上,尽量用一种平淡而宽慰的语气慢慢道来。
“玉堂……离开了四个月”展昭小心的选择着自己的用词,那个字眼压在他心上太久,重的他无法承受,“初时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一个月前突然有人作证锦毛鼠夜盗皇宫,偷走了御制三宝。”
“什么?!”
白玉堂猛地回过头,吃惊的盯着他。展昭望着那惊讶的双眸,苦笑一下。
“这事闹的风风雨雨,倒真不下当年的闹东京。”
“你莫耍我,死猫!那冒名之人是怎么回事?!凭什么说是爷!”
白玉堂气恼非常,一把抓上展昭的前襟,好似这猫就是害他死了还被人诬陷的罪魁一般。只是这般举动在展昭看来任性非常,反而可爱的紧。
“玉堂心中可有什么人?”
长眉一拧,白玉堂眸中寒光大盛。
“你是说……那个一直囚禁着我的人?这般说可有证据?可还有什么事情?莫要隐瞒都告诉我!”
展昭微点下头,“没人知道这假冒的锦毛鼠是谁,除了指证的庞妃,就只有玉堂的秋水雁翎刀了……”
“雁翎刀在那贼人手里!”一听这话,白玉堂腾地起身。
秋水雁翎刀是白玉堂的宝刃,从他十几岁独闯江湖就一直陪伴着他。早先对月独酌时,他还会像对朋友一样一边轻抚刀身一边倾诉心事。一想到那贼人胆敢拿了他的宝贝去作恶,白玉堂就按捺不住了。
展昭将炸毛的小白鼠摁住,“玉堂先莫急,当前是理清所发生之事,看看可有头绪。”
拳头握的紧紧,白玉堂恨恨的坐下,“你说吧。”
“嗯,”安抚的覆上那人攥得紧紧的拳头,“此人犯案之后就一路向北,零星的一些案件,芸生和良子已经前去追查了。此案有一个蹊跷之处,那人所用手法与玉堂当年可说如出一辙。玉堂……当年之事……”
“当年之事我何曾真的放在心上,和哥哥们说过,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也打听过,你和大人更不必说。若是下些功夫,打探仔细想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只是为何要栽赃在玉堂身上呢?若是意图嫁祸,旁人岂不更好?”
“……猫儿,此事官家如何说。”
“……全力追缉,无论生死。”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展昭只觉心上如有重锤,就像第一次从包大人那里接到这旨意时一般,“官家并不相信那是玉堂,他……”
“猫儿,朝中如何议论此事?”白玉堂的反应倒是平静很多,像是早就聊到,又好像根本就不在乎。
“朝中大臣多有不信,当然,也少不了几个危言耸听,唯恐天下不乱的。”